此刻,初荷宫中。

一袭宽松的月白长裙柔软的穿在萧玉的身上,如乘飞归去的出尘仙子,圣洁而纯白;只是正值女子最美丽的年华,即使未施粉黛依然绝色不俗的脸颊上却是布满了迟暮的沧桑。

就在萧玉在偏殿窗栏前小站片刻后,一个同样很是婀娜多姿的身影从一处角落中走出来。

“奴婢见过娘娘。”

萧玉侧首,淡淡的扫了眼女子:“萧虚,你被人怀疑了。”

“奴婢知道。”

萧玉冷笑道:“当初本宫就跟你说过,一旦有一天你成为本宫的累赘,本宫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奴婢,会任凭娘娘处置。”

“如果诸葛媚真的怀疑到你身上,本妃是不会保你的;谁碍着本妃的路子,本妃就会毫不留情的扫除谁。”

萧虚妩媚的笑着:“娘娘放心,奴婢会万事小心的,这一次是她命大,没有被毒死。”

“嗯,下去吧!接着找机会”

“偌!”

萧虚这才长舒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胸口,低声冷冷一哼:“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也学会了要挟我?!”

…………

随着天气的渐渐回暖,好像连不近人情的皇宫大内都多了几分暖暖的人气。

一袭天青色说完锦衫在虚羽宫的宫门处一闪而过,跟着就看见穿着柔软春衫的雯姜由古薰儿扶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内殿走出来。

夏桀看见雯姜打着哈欠出来说道:“皇兄昨夜又宿在虚羽宫?”

“……”雯姜顿时无语,对着夏桀说道:“查的怎么样?”

“你猜的没错,前段时间是有人在银号提取了大笔的银子购买制作毒药的药材,只是究到了哪里,就无从查证了。”

“那你可查清楚信息?”

“战朝。”

“岂不是说战朝有人暗中帮助了萧玉?或者是整个萧族?”雯姜在嘴边扯着一股意味深明的笑意:“这个消息,你可告诉了夏启?”

萧玉在跟夏启前,不过是个侯门深府的大家闺女,像她这种出了门都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怎么可能会跟战朝人认识?

“皇兄那,无须通知。”

“萧玉身后有战朝人暗中帮忙,这事开始不好办了呀。”

雯姜提着裙子就从台阶上走下去:“今儿咱就先说到这儿,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夏启狼狈为奸,一下。”

“狼狈为奸?”夏桀不禁有些苦笑的摇了摇头:“真是好词,皇兄你娶的女人真……”

迈进镇天宫的正宫门,看见夏启拿着笔,一手按着手中的奏折,很是认真仔细的批改着。

镇天宫的奴才们,当雯姜出现在夏启面前时,这帮很是自作主张的奴才便不约而同的猫着腰退下去,瞬间剩下雯姜和夏启两个人。

雯姜面颊微红的轻轻一咳嗽:“皇上欺负臣妾。”

“过来!”

雯姜哼了一声转过头,全然装作没看见;可就在他得意洋洋的认为自己忽略了夏启的时候,夏启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你要是不到朕身边来,朕就到你身边去;若是朕主动靠近你,那后果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雯姜立刻就被夏启的话刺激的嘴角一抽,刹那间就将自己的整个身子扎进夏启的怀里,稳稳地坐在那孙子的腿上,很是一副甘愿当哈巴狗的没出息的小模样。

“皇上,臣妾查出萧玉和战朝人有来往。”

战朝?

“可查出和战朝何人有牵扯?”

“说起来那人的身份定然是不一般的……他……”

夏启这么聪明,就算是他的人没查到,想明白这里,雯姜就觉得夏启这大腿坐上去也没那么舒服了,雯姜白了夏启一眼,一下就从他的腿上跳下来,对着夏启就面无表情道:“行,臣妾绝对不会坏了皇上您的好事。”

夏启清然一笑。

好不容易从镇天宫直着走出来,雯姜由古薰儿扶着,浩浩荡荡的一帮人终于回到虚羽宫,看见坐在正殿上首的萧太后时,虽然心里有些不乐意,可还是不得不弓下腰,结结实实的给这老女人行礼。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千岁。”

前有雯姜进退有度的端出一副贤惠淑德的模样对着萧太后行礼,萧太后冷哼:“都起来吧。”

哎呦喂!这老巫婆是端起了婆婆的架势教训老子这个儿媳妇呐?

看着萧太后那双恨不得将自己凌迟活剐的阴厉眼神,雯姜还是觉得挺爽的;后宫之中除了扎眼的萧太后之外,还有一个萧玉出自于萧家,眼见着已经有两个萧家的女人入驻在这后宫之中,却不料萧家又往后宫塞人来了?

成为弃子的萧玉,还能成为要挟萧太后的筹码吗?

所以,她好恨!她恨先皇后,恨先皇后的儿子,甚至还恨先帝!前朝无数朝臣将她看成了祸国殃民的狐媚子,后宫无数后妃诅咒她早日下地狱;她就是在这样的一片骂声中强势的存活着,但是……

虚羽宫这边,自打萧太后走后,就再没平静过。

自夏启登基以来,年年大选,可是夏启没有正眼瞧上一眼;可是大家要知道,这天底下两条腿儿走路的女人多的是,雯姜深深觉得,夏启这是严重拖了皇家的后腿。

古薰儿毕竟是个贴心的,看雯姜纠结的不停皱眉心,忙走上前小心的给他按着太阳穴;手法熟稔灵活,着实让雯姜感觉到了一阵舒适。

躺在榻上的雯姜一下就从软榻上翻腾起来,吓得古薰儿连连后腿,还以为是自己按摩的力道大了,弄疼了自家主子;不过看着雯姜样子心叹:皇后娘娘又要阴谁了呀?!

“曾小贤,你去请皇上,就说本宫有急事需要他帮忙,除非现在有灭国攻城的折子,不然立刻来一趟虚羽宫。”

镇天宫中,灯火明灭。

“皇上,别熬坏了眼睛,奴才扶着您去后殿歇一歇吧!”

“不去后殿!去虚羽宫!”

“皇上,您要是想念娘娘,奴才可以差遣人将娘娘请来,可好?”

“这个时候皇后怕是早就睡下,朕就委屈一下,带着你去虚羽宫。”

当来到虚羽宫的时候,毫无意外的连宫门都关的死紧,敲了好久的门才有一个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宫侍摇摇晃晃的出现;只是当火光照在那身明黄色的龙袍上时,小宫侍怕是这辈子的瞌睡虫都快被吓飞了。

“奴才、奴才迎候吾皇!”

“皇后已经歇下了?”

“天一黑,娘娘就睡下了。”

“…………”

皇帝站在内殿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大踏步的走进去。

床帐薄如蝉翼般的从帐顶飘逸的垂下,透过影影绰绰的光影,能朦胧的看清楚此刻正有个人安静的沉睡在床帐中。

就看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在床榻边站了许久之后才慢慢的坐下去,然后安静的一个人窸窸窣窣的宽衣解带,接着撩起床帘,慢慢的爬进去。

………………

雯姜在生下豆芽菜后就再也不准的大姨妈,终于又在不准中突然光临。

雯姜感觉到**的一股温热,在这儿当女人当了快有两年之后,雯姜就算是已经习惯了胸前面的两个软的肉,可还是不习惯每个月都到访的自家亲戚。

一声古薰儿尖锐的喊叫声就从内殿炸开!

“我的娘娘啊!您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的照顾自己呐!”古薰儿见过不靠谱的主子,但绝对没看过如此不靠谱的主子呐!

雯姜被古薰儿和宫侍们扶着从净房里洗刷一通出来之后。

雯姜就陷入了前所未有过的焦灼状态,诡异到刺激的他小腹一阵一阵的疼痛,颇有当初生豆芽菜时的那种阵痛感。

镇天宫内

夏启埋首在成堆的奏折之中苦苦挣扎无法自拔,好日子还没过多久,却摊上了边关吃紧,渊朝蠢蠢欲动的消息。

渊朝以前是启朝的附属国,历史记载,当初启朝的先祖打下启朝天下的时候,也一并拿下了渊朝,而那时的渊朝面对各方面都十分彪悍的启朝只有俯首称臣,年年岁贡不说,还经常要将国内的公主送进宫中以求得到联姻达到在大国羽翼之下生存。

只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启朝的始帝乃是惊才绝潋之辈不假,可他的后世子孙中却没几个真正有出息的,所以走到启朝先帝那一代更是将势力略显下滑的启朝狠拖了几下;这些年来渊朝一直狼心不死,渐渐有了反起之势。

启朝的当今太子是皇后所生,大公主也是出自皇后的肚皮;其他女人都没怀孕,只有她诸葛媚已经有一儿一女;这简直都让他人心生怀疑是不是夏启有专宠之势,甚至是故意只让自己的正妻诞下他们的后代?

虚羽宫内

一个身着百鸟朝凤锦缎长裙的女子正温柔娴雅的端坐在椅上,一手轻轻地托着下巴,一手随意的拿着一本话本。

曾小贤瞅着那坐在榻上如同坐在针毡上的女子,摇着头轻轻地叹了声气后,走上前,道:“我说,你能表现的自然一些吗?穿着皇后娘娘的衣服就表现出一些皇后的气度来行不行?你这样很容易被宫外面盯着咱们的人发现端倪的。”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呐,平常看你穿着宫女的宫衫还挺水灵的,但这凤裙一上身怎么就有种不论不类的感觉呢?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贱人贱命,不管你穿上什么都没有那份贵人的气度。”

古薰儿实在是被曾小贤念叨的耳朵疼,转眼就死瞪了一眼,反嘴回驳道:“对,我是贱人贱命,但好歹我也穿一次凤裙,可你呢?想穿还穿不了呢;真是想不明白,皇后娘娘怎么会忽然想着要出宫呢?”

说到这里,古薰儿就有些吃力的扶了扶鬓角的金步摇,话说她平常给自家主子打扮的时候,只顾着将漂亮的首饰往主子的脑袋上戴,今天她算是亲身经历的体会了一场,这些漂亮的首饰看上去美则美矣,但佩戴的时间久了就压脖子,看来以后要给娘娘减轻点负担。

曾小贤瞧着古薰儿那一脸不情愿的模样,但终究还是坐好了,这才长长的舒出口一气。

翌日!

天刚初亮,一场惊雷就炸响在了后宫之中。

太液池边,就看当值的数名宫侍们皆是一脸惊恐、交头接耳的看着那漂浮在池面上的一具宫女尸体。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跟着就有人喊道是禁卫军到了。

古薰儿一边拿出浅红色的长裙细心地为雯姜穿上,雯姜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任由古薰儿折腾着自己,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让你假扮我,没有被人发现吧!”

“没有,娘娘,那宫女尸体?”

“和我没有关系!你去告诉安国君(太子)不要去死人的地方!”

“哦!”古薰儿听从吩咐跑出去传话。

古薰儿前脚刚离开,后脚曾小贤就急匆匆的跑进来,说是王伟骏来了。

雯姜不用想也知道王伟骏此次为何而来,雯姜让曾小贤将王伟骏带到偏殿等候,便拿起一根簪随意挽起一头乌黑的长发,飘逸疏懒的朝着偏殿走过去。

王伟骏只是在偏殿等了片刻后雯姜就出现了,在他行礼之后,就依次朝着雯姜汇报道:“仵作已经验过尸了,宫女是先被人溺死后又掰开口鼻强灌进毒药丢进了池里,这才毒死了满池的鲤鱼。”

王伟骏稍稍沉默半刻,道:“仵作还验出宫女已经怀有身孕。”

“身孕??”

要知道想要进宫当宫女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不光是要求家世清白之人,更是必须要求女子在入宫时是完璧之身;而今却出现一个宫女怀孕的事情,难道还不够要人觉得荒诞的吗?

宫闱之乱可是历朝历代中最见不得眼的脏贱,动则牵连成千上百人,不可不谓之凶险。

“前两天舅舅要人稍信进来,说是你与尚香情投意合,两府已经开始商量你们的婚期了。”

王伟骏一时间征愣;在抬起头看向雯姜那对含笑的眸子时,这才回过神来:“孙小姐冰雪聪明、温柔有礼,臣能得此爱妻谢皇后。”

“呦!这还没成亲呐,就开始一口一个爱妻了?要本宫看来,尚香在秦大人你的心中不仅仅只是冰雪聪明、温柔有礼吧!”

“……”

雯姜打了眼色,曾小贤就立刻将金丝楠木的盒子送到王伟骏面前。

在送走王伟骏后,雯姜的脸色就寒下来。

虚羽宫那边正磨刀霍霍,初荷宫这边却是气氛诡诈、杀气腾腾。

在萧玉得人通报皇后娘娘携着曹贵人齐齐朝着她这边赶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该来的总归是躲不过。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雯姜由古薰儿扶着,气势和架势就算是站着不说话,也能让人从心底深处微微发凉。

“娘娘能记挂妾身愿意来宫里坐坐,妾身荣感直至;这外头的日头大,娘娘快些进殿吧。”

望见这一幕的萧虚默默地退到后面,看着贵妃的背影,冷笑着摇了摇头;本以为她还能活上两天,看来今天,就会是她的末日;这个女人,彻底没救了!

“贵人指着害死了她宫女甄双?可当真?”

“皇后娘娘,妾身多少能够理解贵人的心态,毕竟是自己宫里死了人,她这个当主子的有些惶惶不安也能理解;凡是讲求证据,说是妾身暗害了甄双,那就拿出证据来,这样空口白话,可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雯姜一听萧玉这话,就朝着跌坐在地上依然身子有些发软的甄贵人看过去。

“皇后娘娘,妾身虽然手头上暂时无贵妃的证据,但是贵妃敢让人搜查吗?妾身相信,一定有证据留在这里,只要皇后娘娘下令搜查,就已经能找到杀死甄双的证据来。”

“皇后娘娘,妾身身正不怕影子斜,甄双之死的确是根妾身无关;甄贵人既然没证据,就不能指责妾身,更没权利搜查妾身的宫殿。”

“贵妃娘娘,妾身说的是让皇后娘娘下令搜查,妾身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哪里敢搜查您的宫殿呢?”

“你……”萧玉一噎:“皇后娘娘,妾身同意搜宫!”

“好!曾小贤,你亲自带人去搜查不要忽略每一个可疑之处。”

曾小贤领命,大殿上一片宁静;看着曾小贤带来的东西,雯姜看着萧玉,问道:“现在,解释一下吧。”

萧玉嘴角的哧讽之笑依旧;甄贵指着萧玉说道:“如今证据就在你面前摆着,你还想抵赖吗?”

曾小贤走上前对着雯姜回话:“娘娘,这些东西里面写的八字都是您和太子的,还有这瓶子跟甄双肚子里的毒物一模一样。”

雯姜看向萧玉开口道:“贵妃,本宫自认为对你还算是不错吧。”

此话一出,萧玉笑道:“皇后娘娘,您真的觉得对妾身不错吗?”

雯姜看着行为有些癫狂的萧玉,萧玉笑着将脸上的泪擦掉,诸葛媚今日一来,必然是彻底容不下她的。

“皇后娘娘,我全部都招认。甄双是我杀的,还有大火,也是我点燃的。”

——未完待续——

雯姜拧着眉心看着越来越奇怪的萧玉,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萧玉美丽的笑着,美的就像殿外花坛中绽放的木槿花,动人至极,萧玉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幽幽的开口道:“萧如意马上就要进来了,皇后娘娘,你可要小心了,她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当年的萧贵妃。”

虚羽宫内

萧虚瞧着夏启上钩,满意的一笑之后说着:“皇后娘娘终于作了贵妃;萧玉被赐死,宫内伺候的宫侍们就算是能留下活命的,怕是也都会被分配到生活艰苦的衙门,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皇上,听见这个消息您是如何想的?一个是曾经的宠妃,一个是现在的皇后,手心手背都是肉,您心底深处一定会……”

“朕,相信她!”

萧虚忽然被夏启出声打断的她如受惊的狸猫一样,睁大了一双眼睛,像是看一个从来都不认识的人一样怔怔的盯着夏启。

“皇上……”萧虚的声音有些颤抖:“皇后她,她赐死了贵妃啊!”

现实是很残忍,而他给出的答案怕是也是很致命的;要不然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怎么会露出这样天塌地陷的惊恐慌乱表情。

看着萧虚因为惊愕而略略僵硬的身体,夏启站起来。

“在朕的心目中,只有皇后一人,其他女人不过是消遣罢了;朕的妻子赐死了朕身边的消遣而已;宠妃?谁敢站出来说一句是朕的宠妃?”

“连朕的女人都算不上,何谈宠妃之说?”

萧虚浑身僵直的坐在圆凳上,暗道:夏启,你就等着给诸葛媚收尸吧!

如果没有萧玉和萧太后,诸葛媚这个女人怕是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被喂了毒药断送了那么年轻的生命,让他又无意之间占据了诸葛媚的身体。

当年害惨诸葛媚的其中一个凶手就这样走了,雯姜虽然并不是特别嫉恨萧玉,整个萧族的覆灭计划开始了。

镇天宫内

雯姜的眼瞳骤然睁大,侧过头去看夏启的时候,果然看见他的脸也是微微泛红,就像一颗特别漂亮特别水润的红樱玉,甭提多可口了。

“夏启。”

“嗯?”

“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夏启温柔的笑着:“好!”

翌日!

虚羽宫的内殿依然是紧闭着的。

今天天还不亮,忠心的太监就催促还贪恋皇后床榻的皇上赶紧起来,早朝要迟到了。

多日不来后宫的皇上昨夜驾临虚羽宫,与皇后娘娘一夜,居然留恋温柔乡。

虽然嘴唇上酥酥麻麻的让雯姜有些不舒服,可是看着夏启,雯姜嗤嗤笑:“皇上,真的不去上朝吗?会不会不太好?”

夏启满意的发泄完之后,这才喘-着-粗-气的趴在雯姜的身上道:“朕昔日是严格要求自己必须日日早朝,但是朕这段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偶尔荒唐一下这才是人之常情。”

说到这里,夏启就压住雯姜的后脑勺,两人刚才分开不久的嘴唇又黏在了一起。

瞧着皇上离开时那股不舍得样子,古薰儿满怀激动的说道:“娘娘,您终于开窍了!真是祖宗保佑啊!”

雯姜对着古薰儿一个爆栗,没好气道:“是啊!本宫自己的终身幸福有着落了,马上就要折腾你了。”

“娘娘,不要啊!奴婢不要嫁人,奴婢要永远待在娘娘的身边伺候您。”

“行了行了,现在说得好听,等你将来遇见心悦之人,看你再怎么说。”雯姜一步一娉婷的朝着偏殿走去。

下午!

夏启从镇天宫回来,就听说雯姜抱着大公主和宫里的宫侍们去专属于虚羽宫的小花园里转悠去了。

不过是小半天的分开,已经思念妻女心切的夏启才不愿意坐在殿里等人回来,朝着内殿后面的小花园走去。

雯姜正抱着多日都不曾出来的宝贝女儿出来晒太阳;小家伙玲珑可爱,就像是一个雪般的瓷娃娃。

古薰儿在一旁看着皇后娘娘爱恋的抱紧了怀中的小公主,而小公主今天的气色和心情似乎也不错。

雯姜听见动静看过去,瞧着夏启当下也没站起来相迎,只是露出一口洁白的皓齿,对着来人甜蜜蜜的笑着。

夏启几个快步来到雯姜面前,看着被娇妻抱在怀中的宝贝女儿,想也不想,直接就抄手抱过去。

夏启享受父女之间的天伦之乐,居然张嘴就又是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等朕的公主长大了,朕一定给朕的心肝宝贝招一个比朕还要优秀的驸马,如果驸马敢欺负朕的心肝宝贝,朕就宰了他全家!”

摊上夏启这样一个父亲,雯姜根本就不用担心他的宝贝女儿将来会怎样,反正有夏启这个亲爹。

当初在西巡的路上让雯姜怀上了孩子,那时他只是想要让这个孩子保住她的性命,却不料这个孩子就像是知道他当初的初衷一样。

夏启心疼女儿:“媚儿咱们还是回去吧,孩子好像晒坏了。”

“没事没事,只是晒了一会儿罢了,晒不坏。”

“可是这……这……”

但雯姜的一番苦心显然在夏启这父爱泛滥的情况下挫败了,回到内殿中,夏启眼也不眨的盯着照顾小公主的奶嬷们。

夏铭澈瞧着父皇那般疼爱妹妹,心里居然没有丝毫的吃味,从雯姜怀中离开的夏铭澈迈着两条小短腿儿来到摇篮面前,学着父皇抚摸妹妹的动作。

夏启一下就将雯姜抱起扛在肩上,转身就朝着凤蹋方向奔去。

雯姜没想到夏启现在会越来越没正行喊着:“快放我下来!夏启!”

“给朕老实点。”

事实证明,夏启这孙子口中的乖一点就是完全配合他的各种折腾;当床帐中的动作终于停歇。

雯姜身子发懒的窝在夏启的怀中,手臂揽住夏启劲瘦的腰,笑嘻嘻道:“萧玉死了,与其等萧太后那个老妖婆出招,咱们还不如打开大门,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

三日之后!

萧氏一族门前

“女儿拜别爹爹。”

“从今往后你就是萧族的希望,进了宫之后好好听太后的话,照顾好你自己。”

萧如意垂眸点头,很是一副受用听话的模样。

今日是被大选上的秀女进宫的日子,王伟骏身为禁卫军总管自然是要加派人在进宫的偏门处多多留意。

虚羽宫!

夏启下了朝堂来虚羽宫找雯姜的时候,恰好今日休息的夏铭澈也腻在虚羽宫的花厅里陪着今日兴头很好的女儿一起玩闹。

夏启一踏进虚羽宫,看着眼前这副妻贤子孝的模样时,本来被前朝压下的一堆事憋得有些烦闷的他瞬间就觉得轻松不少,古薰儿和伺候在雯姜周围的宫侍们齐齐朝着夏启行礼,跟着该端茶的端茶,该退下的退下。

雯姜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被这个纯爷们吃的死死的,要不然,他咋就在夏启面前变的越来越像个娘们了呢?!

在两个人私下相处的时候,雯姜向来都是直接开口喊夏启的名字,并未有什么忌讳;时间久了,这么一来二去的也就慢慢形成了习惯。

“朕一定会跟你白首到老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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