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吃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本身钱就已经不够了,再这样无度的挥霍,月底可能就要真得流落街头去乞讨了。

当然这是夸张点的说法,即使真得没钱了,也是能够厚着脸皮去蹭饭的,比如去沈慕雪的家中,再比如去沈慕雪的家中......

要是你能再扔掉点羞耻心,也能去隔壁陆君泽的家里蹭饭。

如果完全不要自尊心放弃做人的尊严,或许还能够寻求那些“前男友”的帮助,尽管免不了给一顿冷嘲热讽,但总比饿死好不是?

当然,以上三种情况,仅仅只能够想象,真要做出来,第一条还稍微好说,其余两条还是直接痛快杀了她好点。

无聊地想了会这些,夏柒姗姗站起身走向摆放在客厅角落里的烧水壶。

把壶内今早煮好的冷开水倒入旁边的蓝色塑料水瓶里,她单手拿着烧水壶去洗水槽里接了点自来水。

烧着水时,她拿出平时吃得碗筷。

凝望着橱柜里的方便面,她的情绪颇为无奈,旋即重重叹息一声。

“又是吃方便面的一天。”

自搬来这住后,她是一天比一天深刻的明白,钱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思绪想着这些时,旁边的水壶咕噜咕噜地发出烧开的声响。

为了避免给烫到,她等着翻滚的开水平复下去,而后在执起水壶的把手,将热水缓缓注入事先放好面饼和调料的碗内。

碗被端至矮脚桌上,夏柒凝望着冒出热气的碗好一会儿,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说起来,起初刚买方便面吃那会,刚刚泡下内心充满小小的雀跃,还时不时隔十几秒打开盖子并用筷子戳着面条看泡松软了没。

但如今那份雀跃已经消失,只弥留下淡淡的...近似对生活无奈的晦涩情绪。

难道大学四年都要每天吃这个度过?

一想到这种事情,她就“哎”地发出叹息。

自觉泡得差不多后,她伸出素净的小指掀开用来当盖子的不锈钢小盘。

红烧牛肉面那香浓的气味顷刻溢满而出,随着从窗口吹入的微风自阳台飘走。

相当应付地吃完后,她把汤倒入下水道。

碗被拿至洗水槽里仔细地清洗三遍,她放在晾碗架上。

重新坐至矮脚桌前,夏柒把拿回来的快递慢慢拆开,然后那张让她狠下心花费31.7元的书衣出现在眼中。

嘛...从做工上而言,还算可以,但是31.7元一张的书衣怎么也说不上物美价廉就是。

触碰着书衣上面的纹理,指尖传来的触感意外的软滑,是较为不错的布料所制。

仔细地给那本书披上书衣,夏柒略觉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她想起书还有最后一小部分没有看完,她又翻开书本开始把剩下的那小部分补完。

今天是休息日,陆君泽并未上班,刚刚回来途经他的房间时,能从里面听到细微的电视声。

夜色渐渐浓郁,月亮从东边的天空探出了头。

快临近夜晚的九点时,夏柒才把那本有着30万字的《失乐园》看完。

由于字数实在太多,她大抵上看得很快,并没有一字一字细细地看,否则一天的时间对她而言远远不够,正常读完怎么说也需要三、四天。

趁着夜色还不算太晚,她起身去了趟卧室拿出衣服,准备美美地先洗个澡。

以她以往的习惯,几乎是快睡觉时才会洗,但因待会要去陆君泽那里,为了能给留个好印象,还是洗完澡过去好点。

毕竟白日留了不少汗,尽管自己是没有闻出身上有什么异味,但这样去也太神经大条了。

仔细地将身体的每一处清洗干净后,她站在那块小镜子前。

镜中映现出的女生模样显得颇为憔悴,特别眼带处还有少许黑黑的眼圈。

这黑眼圈显然是昨晚没睡好并打破往常作息的缘故而产生的。

思绪到这,她无奈的微倾着脑袋,旋即把挂在浴室挂钩处的衣服取下。

换好衣服后,夏柒去了趟卧室,坐在那有些老旧的梳理台前。

毕竟有小小的黑眼圈,还是适当点用点遮瑕粉掩盖比较好。

但刚要在脸上涂点粉末时,她却觉得满是疲倦的神态应该更好去见陆君泽才是。

不如说自己应该再弄得看起来更憔悴点好,这样的话,陆君泽看到的话会有份小小的感动外,更能激发他内心深处对柔弱事物的怜悯。

思绪到此,夏柒一改之前的想法,在脸上开始画起酒后微醺的妆容,并且那樱色(诱)人的唇瓣也被她涂抹成失去血色的病态感。

略微简单地画了下,当她再次凝望着镜子。

镜中映现的女生少了几分活力,多了几分病弱的单薄感。

觉得很是满意后,夏柒那苍白的脸颊扬起一份高兴的笑容,但由于妆容的原因,这份笑容看起来极其虚弱且勉强。

拿出手机看了屏幕,见时间已到21:14分,夏柒抓紧时间起身,把那本被包装成蓝色的书抱在怀里,她推门而出。

盛夏的高温依旧无止境的持续着,即使是深夜,热气也并未消退多少。

......

——

602的室内此刻略显昏暗,墙壁处的挂灯散发着微弱的橙红色光芒,强度不足的光线将客厅披上一层朦胧美感。

那大大的液晶电视此时正播放着当红的热剧,但沙发却空无一人。

走廊里边的最深处房间被陆君泽当成杂物间使用,通常那些无用或者暂时用不到的东西都被他堆放在这。

早已坏掉的微波炉、年代很久已然用不上的VCD以及半旧的书桌等等,都被堆放在此处。

“呼——”

伴随着淡淡的吐气声,一缕白色的烟雾自陆君泽的嘴中缓缓吐出,略觉疲惫地站起身捶捶腰,他再度深吸一口,而后把吸至末尾的烟扔在地板上。

他用黑色拖鞋的鞋尖慢慢地、执拗地踩着,火光早已熄灭的香烟被夹在鞋子与地板之间,不一会儿,香烟那干燥褐色的烟叶被踩得裸露出来。

抬起视线,陆君泽在杂物间内来回巡视,旋即视线停留在那落满灰尘的落地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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