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在心中设定好了剧本的发展方向。
“公子说的话还真是有趣。”
听闻叶澜的建议，荀祈只是做出了这样的评价，并附带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是，姑娘你不应该问问我有什么建议吗？”
“呵呵，不知这位公子有何高见？
看在叶澜是宾客的份上，荀祈随便应和了一句，心中只觉得可笑。
馨雅阁的事务哪里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插手？
“就硬件方面说，馨雅阁的环境和设施虽算不上顶级，但是也绝对属于一流的水平。之所以会流失客人，在于演出的歌舞实在是无趣了些。”
“无趣？”
看着荀祈皱起了眉头，叶澜急忙转抑为扬。
“当然，我并不是说馨雅阁中的姑娘们艺不如人。可是你想想，和那些风月场比起来，这里的姑娘们只是在楼下的展台上演出，并不能近距离接触。听说百尺内开了一家潇湘馆，相比之下……”
“公子可知馨雅阁是歌舞乐坊，而潇湘馆却是风花雪月之处？”
“知道知道，不过那些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中或许也不乏才女……”
荀祈愤然起身，打断了叶澜。
“两家不是同路人，不必放在一起比较。”
“可是，不得不说……其中还是有相似之处的，比如说都可以听曲赏舞？”
这次叶澜依旧没有机会把话说完话。
“卖艺不卖身的才女？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荀祈毫不客气地投来颇具压迫感的视线，叶澜根本不曾想到，这个看起来清高文艺的女子居然会露出如此咄咄逼人的姿态。
“别说青楼中的一般女子，就算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头牌花魁，公子觉得她们就一定不必以身侍人吗？”
“啊，这……”
“倘若哪个有权有势的王公贵族看上了潇湘馆的头牌花魁，硬要强取豪夺，那老鸨可会坚持所谓的原则？”
“不是，我想说的……”
“这位公子，今天我们要打烊清场了，还请您早些回去吧。”
被戳中敏感点的荀祈完全没有给叶澜说话的机会，之后，伴随着无情的“送客”二字，叶澜被“请”离了馨雅阁的大门。
……
“这个荀祈的脑子指不定有什么大病。”
站在街道边的叶澜望了一眼灯火缭绕的馨雅阁，嘴里狠狠宣泄着不满。
“顾客就是上帝啊，有这种一言不合就撵人的黑店吗？怪不得客人越来越少，我看你们迟要倒闭。”
对于荀祈所说“卖艺不卖身一样免不了以身侍人命运”的观点，叶澜并没有什么概念，毕竟他又没有亲自接触过。
更何况，他的初衷也绝非是要让馨雅阁改做风月场生意，只是觉得分析对比能更好理解顾客的选择结果，这掌事的脾气倒是大得很。
就离谱，真的离谱。
遇上这种意想不到的倒霉事，叶澜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
……
当他闷闷不乐地回到客栈时，门口的伙计热情地迎了上来，急忙向他传话道：
“叶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下午的时候东家差人给您送来不少东西，已经全部送进屋里了。”
“啊？师兄送给我的东西？”
“是、是，东家还让我给您带句话，临近会试，这些东西您说不准能用得上。”
“就这样？没别的了？”
“是，就吩咐给小人这句话。”
“行吧。”
师兄会给我带什么东西？
叶澜一边在心中打起盘算，一边上楼走向自己的房间。
“嘎吱”一声，推开客栈的木门后，房间正中央的空地上赫然排放着一只巨大的木箱。
“这是？”
叶澜打量着箱子的外观，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影视剧中封存金银珠宝的宝箱。
难不成师兄其实是个大老板，而这些就是给我的零花钱？
可是，这看起来也有些太多了。
怀着期待之心确认过木箱中的“宝贝”后，叶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里没有了高光。
“把书装在这么精致的箱子里是闹哪样啊？！”
此时，一位少年失去了对生活的梦想。
叶澜缓缓读出放置在最顶上纸条的内容：“师弟，临近会试。师兄看你并未携带备考书籍，于是差遣家丁置办了一些，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这叫一些？亿些还不多吧？”
可是叶澜转念一想，倘若自己真的对这个时代的学问一无所知，恐怕在之后的日子里还是会有不便的。
毕竟他现在可是顶着“江南才子”的名号。
天色尚早，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既然闲着也是闲着，那么学习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学习？我最喜欢学习了。
于是，叶澜从书箱中挑选了一本自己大概会比较感兴趣的书籍——《烈华律例》。
毕竟在转生前，他还是蛮热衷于看法制向节目的。
“田律、工律、徭律……如此看来，这个名为烈华的国家在法律制定上倒也算是自有一套体系。”
叶澜翻阅着厚实的书本，就这样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
“哈哈，学习？”
“学个屁！”
虽说律法条例中的用词表述并不难理解，但是与通俗直白的话本小说比起来，明显还是后者更具有吸引力。
于是，叶澜再一次选择遵从本心。
依照叶澜对这个时代的观察，他发现城市中读书识字的百姓远比预料中的要多上不少，因此，话本小说也得以有了流传和阅读的市场。
“不过看多了就会发现，这些话本小说的剧情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就显得有些老套了。”
回想起上午在书铺中遇到小桃时的情景，那种稀烂的故事居然都可以有如此忠实的读者，那么，如果让他这个阅书无数的现代人去进行创作，岂不是彻底的降维打击？
这种事还真是我上我也行。
不过，在试着写过开头后，叶澜发现写话本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