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露出非常疑惑的表情，秋刀鱼能在升空的同时，维持体型，这种情况下，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种，气并不储存在秋刀鱼体内，而是储存在一个秋刀鱼可以随意控制的空间内，秋刀鱼想让气从下面喷出来，就可以把空间的出口放在下面。
第二种，气的确在秋刀鱼的体内，但是他控制着气的平衡，喷出气的同时，还将同样多的气，重新输入体内，这样才能保持在体型不变的同时，依然可以升空。
但依照秋刀鱼的说法，第二个可能是不成立的，因为他还不能很好的控制那道阀门。
因此，十一相信，秋刀鱼，拥有着一把独一无二的，能够开启另一个空间的，钥匙。
至于这种情况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齐十一是一点头脑都摸不到，在他听到的武学体系中，别说创造空间，就连破碎空间，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秋佬，你这种力量，很特别，他应该和你的刀意是一样的，是只属于你的特殊武技，很特殊的那种，甚至特殊过你的刀意，切记，在熟练控制阀门之前，不要再在人前使用了。”
“好的，高人，我记住了。”
秋刀鱼噗的一声放掉了所有气，又落回了地上，重新变成了一条，一点都不普通的咸鱼。
“嗯～来帮我搬书吧。”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十一没有吃饭，也没有睡觉，即使他作为一个不合格的忍气境武夫，但这点小事，也是不在话下。
第三天清晨，十一合上了最后一本书，九百零七本，他不眠不休的全看了一遍，演练，运用，思考，他统统都没有，只是最简单的看了一遍。
“咚咚咚。”
敲门声准时响起，十一揉了揉眼睛，收拾了一下仪容，推开了房门。
“准备好了么？”
农三拳面带微笑的看着十一。
十一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躬身一礼。
“农长老，还请赐教。”
“哈哈哈～好！”
农三拳大笑一声，一把拎住十一的衣领，右脚猛的跺在了地板上，带着十一，直接走捷径来到了九层。
等十一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一个小型的演武台之上，台下观战的，是两天前会议室中其他部的长老，和吴桐。
吴桐微笑的挥挥手和十一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端起茶杯放在胸前，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十一同样回敬了吴桐一个胜券在握的眼神。
“十一，规矩，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不用气，你我只交流拳法，不论输赢。”
“农长老，开始吧。”
言毕，十一的眼神开始变得混浊，身形也开始变得松散，整个人仿佛都沉寂了下来，和这寂静的擂台，融为一体。
农三拳解开了手上的绷带，露出一双历经风霜的老拳，摆出了一个极为标准，可攻可守的拳架。
霎时间，农三拳动了，他的动作此刻，根本不像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擂台在他的脚下，都狠狠地震动了一番。
力从脚下起，劲从腰背来，农三拳作为正统的不能再正统的，专精拳法的武夫，一身肌肉虽然不明显，却爆发力极强，在没有气加持的情况下，依旧打出了烈烈风声。
台下的其他部长老也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场战斗，一通百通，这种拳法与拳法之间纯粹的较量，实属难见，而从中获益的东西，也不是只能运用在拳法上。
十一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势如破竹的拳头，只是抬起双手做出下压的姿势。
电光火石之间，农三拳的第一拳，就已经来到了十一的胸前。
十一却没有任何紧张，嘴角甚至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下压的双手，正好按在农三拳的手腕上，一压，一拉，仅仅两下，十一就在空中和农三**换了位置。
农三拳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十一，呆在菜园，委屈你了，来我拳部，我保证下一个拳部阁柱，非你莫属。”
十一挑了挑眉毛，混沌的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吴桐身上。
农三拳却对自己公开挖墙脚的行为，不感到羞耻，他认为，当年错过一个绝好的练拳苗子，才是可耻的行为。
话音刚落，第二拳就来到了十一身后。
十一不知是故意还是来不及，交换位置后，没有立刻转身调整位置，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二拳来的更快，直接打出了音爆声，事实说明，在第一拳时，农长老还是留了一点分寸。
十一的眼神依旧混浊的看着吴桐的方向，唯一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他侧了侧身子。
第二拳，又落空了。
这次不光是农三拳和诸多长老呆住了，就连吴桐的眼睛，都睁大了一些。
“好小子，都不这面接老朽一拳么？”
十一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站在那，等着第三拳的到来。
“哼！”
咔嚓一声，农三拳的两个袖子直接炸裂开来，里面露出的是如盘龙一般凝实到极致的肌肉。
农三拳一脚踏地，在擂台上留下一个深深地脚印，双手握拳前伸，似霸王举鼎。
十一微微皱了皱眉毛，但在那之后，也没有再多的变化了。
十一低头，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想了想，又向前走了一小步。
抬起头，两个布满老茧的拳头就在眼前，只差一毫，就碰到自己的鼻尖。
十一抬起手，握拳，轻轻和面前的老拳碰了一下。
农三拳收回了拳头，深深对着十一鞠了一躬。
“自愧不如，这明心塔，您当过。”
十一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成了原先那清澈又冷冽的眸子。
“农长老过奖了，弟子不过只是在拳法上，略懂小道。”
农三拳抬起头，与十一四目相对后，拾起了地上的缠拳白布，走下了擂台。
见农三拳惜败后，各部长老也都深深看了一眼齐十一后，离开了房间。
因为接下来的环节，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怎么都走了？”
十一看着台下向他走来的吴桐，表情疑惑。
“因为接下来的事，有我就足够了。”
“…什么叫有你就…！”
手语刚打到一半，吴桐直接一拳打了过来。
“崽！你要干什么！”
“打架。”
“？？农长老都说我都过了，你还打我？？”
“我想打你，就能打你，懂么？”
又是一拳砸了过来，没有丝毫情面。
十一赶忙在地上狼狈的打了个滚，和吴桐拉开了距离。
“崽，你可想好了，不用气，你可为此打的过我。”
吴桐一下就被气笑了，那笑容，瞬间就打破了原来严肃的氛围，甚至直接连十一的战意都驱散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你这么自信呢？十一？”
十一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没为什么，不过是，高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