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想坚持自己的意见吗?”

苑夫人见鹿云衫满脸的不乐意,将手里的画小心卷起后,面对面的和鹿云衫说到。

摆出了郑重其事的态度。

只因按她对桃鸳精准的描述,她基本确定了鹿云衫口中的人,不出意外是自己的女儿。

既然关乎自己女儿,就要严肃对待了。

还有一些让她这样正式的和鹿云衫交涉的原因。

那就是她看出来这孩子心软,知恩,而且不贪财,加之根底干净,是可以培养成亲信的苗子。

所以看在她能一见面就奉上五千两的巨款,也不不想着斩尽杀绝的份上,想就这件事给她一个交代。

这样一来处理好了就只是家丑。

可要处理不好,只能和炎薰儿那边交恶了。

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鹿云衫讨人喜欢,所以她想诱导她,让事情尽量不要发展得那么难看。

果然鹿云衫还是憋屈着小脸恨恨的说了一句:“嗯,我还是气。”

这也正常,女孩嘛,失了身自然是气的。

不过好在自己那不成器的女儿也算有良心,为她善了后。

她才有底气跟她继续周旋。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晚不是她,换了别人,随便一包碎银买了你拍拍屁股走人,你想过后果吗?”

鹿云衫愣住了,随后阴沉下来,满脸都是害怕。

“我...没想过...”

“这就对了嘛,我听你说完那件事后是这么想的,她一个女人要了你,总好过一个男人要了你,而且她还为你赎了身,也好过就这么囚在青楼里。她给你的补偿,和你受到的伤害,其实还是能抵消过去的。至于你觉得生气,我也发现,其实你只是生气,对不对?”

“我不太清楚...”

“你把她和那个骗你的人混为一谈了。你遭受的所有的苦楚都是那个骗你的人一手造成的,而你失身的结果,对于那个买你的女人来说,她只占一半的责任。甚至还为你解决了之后的所有问题。如果你真的觉得她可恶,就不会在我说可以株连九族的事时犹豫了。”

“甚至,云衫你发现没有,即便我说了她在修炼罪大恶极的魔功时,你都没有就着我的话理所当然的把她当做恶徒欲除之而后快。伤害一个有罪的人是不会有心里负担的,但你有,因为你心底承认了她对你的好。”

苑夫人说完,果然鹿云衫面色稍好了一些,甚至有了一些自责。

于是趁热打铁。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说,让你再考虑考虑的原因。做女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贴心,能为对自己好的人着想,要做到这一点,换位思考就很重要。你想想如果那晚买春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这么好看,换我我肯定要带回家啊,才玩一晚上算怎么回事,至少得玩一年吧!用完就丢掉?把我当成什么货色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额...原来你生气的点在这儿?

小女孩这思路怎么能这么奇怪呢?

“没想到你还挺自恋的,可她是女人啊。她也有自己的家室,随随便便带一个青楼女子回家肯定也不成啊。若是我女儿搞出这么一档子烂事,我会直接把那个女子打死的。所以云衫啊,换位,换位思考一下。”

“那最起码也应该把我养成外室。”

苑夫人扶额无语。

这么才情动人的女子,本性怎么如此晃荡。

不过她还是很耐心了,没有放弃对鹿云衫的换位思考,算是发现了她这个自恋小姑娘的心理状况。

“比起让她给你道歉,你更觉得她应该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才合心意吗?”

“我...我才没有这样想呢,我只是想惩罚她...我受的苦她也应该受一受,有什么不对吗?”

“可她给你的钱,你也没有给她啊。”

“现在我给的起了。”

苑夫人摇头...她还犟起来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和女人讲道理呢?我自己都不讲道理,失误了啊...

于是换了个口吻。

“好好,不过她也确实有眼无珠,我云衫这么可爱动人,下得去手本身也是一种罪孽了。”

话虽违心,胜在管用。

这不鹿云衫泪汪汪的眼睛一下就投射过来了。

“夫人你懂我...就是这么说的啊!”

“那没办法,我帮你教训她吧。但是身为长辈,我还是不允许你做出那种事,那样的话你不是也和她一样了嘛?”

“嗯...夫人说的也对。那可要打狠一点,我可是被弄得四处骨折、浑身牙印,起来的时候满床都是血...差点就死了,可不能轻饶。”

“啊?这么禽兽?”

苑夫人一下又觉得破了也不过分了。

要是自己女儿被人这样,别说抄家灭族了,骨灰都给他扬了。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还蛮双标的。

不过鹿云衫这时候也留了一个心眼...她害怕苑夫人刀子嘴豆腐心,到时候下不去手,所以利用了一下她贪财的小毛病。

“就是说啊,不过夫人,我之前想着,五千两,三千收拾那个骗我的人,两千收拾那个睡我的人,然后睡我那个,一千揍她,一千破她的身。”

“现在身破不了了,我能不能拿回来一千啊?”

说着伸出手,试探的往苑夫人腿上那五张银票上摸去。

果然,啪的一声,苑夫人摁住了那一沓银票。

“云衫,怎么能这么想呢?打个半死,等她好了,还能再打不是,我们打她两回?好不好?”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多谢夫人帮我报仇。”

半个时辰后。

于御溪城外不远的瑶湖畔,鹿云衫抵达了御西候府。

这座宅邸依湖而建,囊括湖边的一处活堰。

伴山含水且山水秀丽。

宛如一处玉碗含珠的湿地公园。由活堰的龙口行船而出,可直接纵情瑶湖,再入乾江河岸。

上好的水路直接就在家门口了。

可下入东西海路,上行乾都永安。

府内建筑更是...好看。

这里好看,那里也好看。

穿行其中,每一处都秀养着不少花木假山,不少鹿云衫叫不出名字的珍奇品种...非常...好看。

从内院的高墙外,还能看到许多随山起伏的凉亭高塔。路过东门,还能看到一处宽阔的靶场。

应该是练武之处。

苑夫人将鹿云衫带到了自己的书房,让她在屏风后等待。

“我已经想好了让你住哪儿,不过在那之前,我想把我们之间的事先了一半。”

把鹿云衫按在绣团作底的长凳上后,苑夫人这样说道。

“毕竟我喜欢赚快钱,你说的那个女子,我现在就能给你找来。”

“夫人如此神通?有您这句话,云衫就放心了,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等我带她过来,一定帮你好好收拾她。”

说罢出门,路过门口时,还对着守门的侍女说道:“把桃鸳叫来。”

随后小拳头捏的绑紧,怒气匆匆的往东们杀去,直奔练武场。

此时的苑铃音正身穿重甲,手持等身高的巨剑,在武场中央挥舞着。

苑夫人越是走进,越能听到那巨剑划破空气的嘶吼。

正可谓刃过风声啸,如虎踏山来。

巨剑的闪光是忽如乱刃,又忽如月轮。

想必若是战场上,八步之内任谁都不可近她半分。

然而当她一套操练完毕,放下巨剑正准备解甲休息的时候,却看到苑夫人提起一把长剑气势汹汹的杀来。

“妈耶...什么风把娘吹来了。”

她赶紧也拿起一把长剑,心想是不是她来试探自己最近的修炼。

却没想那二十步开外的亲娘,忽然消失于一阵尘烟。

内心深处的恐惧被唤醒,她DNA动了,她意识到了...

这不是妈妈的试探。

这是猎杀时刻...

一息之间,老妈忽然乍现在苑铃音胸前,那蓄势待发的刺剑式,已经瞄准了她的胸前。

苑铃音提剑防御,运气作盾,意图将她弹开。

确实也弹开了,她感觉到自己迸发的内力接推中了她妈。

可同时还响起了五声连续且刺耳的金属碰撞。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老妈的刺剑式还是这么凶狠。

再一看,手中长剑已经断作三段,准备脱却没来的急脱下的胸甲也已经凹陷冒烟。

苑铃音一阵后怕,幸亏有这胸甲在。

不然这招铁板烫樱桃,就要变成生切椰羊奶了。

再一看手中只剩剑柄的断剑,她赶紧求饶:“娘...什么事这么生气啊,一把年纪了再生一个可不容易,放过女儿吧。”

即便这样,她也没见着自己求饶的对象,被弹开之后的苑夫人依然神影无踪。

四寻不见踪影之下,苑铃音忽然听见!

有一把长剑正在空中旋转。

抬头一看就在自己头顶,可下落的方向却在自己身后。

于是暗道一声坏了。

我妈要秀操作了。

果然,满眼怒意的苑夫人又一次闪身到她胸前,只见她虎爪已经积蓄于腰下,内力也早已凝在掌心,汹涌旋转间连尽是水流一般的光线。

就这样,一发和螺旋丸同理的虎爪乾坤震凶杀到苑铃音腹间。

连带身上几百斤的重甲,她飞成了一个人轮,毫无挣扎的向长剑的落地点飞去。

一套流畅的亲妈三角杀,以长剑紧贴着苑铃音屁股穿甲而过,将她倒插在地上结束了。

这就是苑铃音...一个从不被自己亲妈当女儿看待的候府千金。而且还根本不敢动,稍动一下,那落下的剑就不知道会不会插偏...

然后她倒立着看着自己亲妈奶白奶白的小腿向自己走来,抓住剑柄剥粽子一样的把她从重甲里取了出来。

再然后,她感觉自己的小蛮腰被紧紧抱住,视野开始旋转——那是亲妈抱着自己完成了一个优雅的抛射弧线、

再然后...

——给我砸!

一声巨响后,她又倒立着看到了内院东门。

奄奄一息的问出一句:“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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