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怀疑我的学习能力？”
“毕竟这段时间教弗恩教得有些累了。”张琼雪拿着书架上的启示录，说道：“弗恩小时候就是个混混，不学无术，连字都不会认。我教了她半年，她现在还没办法独立地读完一本书。”
“那她确实有点笨。”
“我会慢慢教她的。”张琼雪坐到云玥旁边，撕下云玥的衣袖，淡紫色的荧光在手臂的伤口上覆盖，“其实冰皇死后，你没必要再这么累了。”
“其实我是准备休息一段时间的，但昨天晚上忽然感应到海边有时间线的波动，所以就过去看了看。”
“是你杀的那个女孩？”张琼雪低声问道。
“我没有杀她，或者说在我的眼里，我并没有杀她，而是切断了未来的她与现在的联系。”云玥的声音有些吃力，伤口虽然在复原，但张琼雪治疗的方法非常痛，“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切断她的时间线后，我从那个年轻人的眼里看到了血。”
“什么意思？”
“和普通的穿越时空不同，她只是将自己未来的灵魂……或者说记忆，送到现在的体内。”云玥的肩膀抽搐了一下，说道：“我将她的灵魂送回了未来，但是从那个少年的眼中，他看到的是我用刀杀了那个女孩。”
“所以他疯了？”
“是啊，他疯了，然后要毁灭世界。”
云玥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无奈，她本来就是过去维持时间线的稳定而已，没想到这个大陆竟然有这么恐怖的生物，自己差点死在那孩子手上。
“也许神明眼中的世界和我们有些不同吧。”张琼雪为云玥换上一件里衣，拿出房间柜子里的药水，抹在了云玥的手臂上。
“这啥？”
“这个国家的疗伤用的东西，能帮你修复外伤，至于碎掉的骨头就需要你自己修复了。这东西是原本是给弗恩用的，我让她练一练信仰之跃，然后她经常就……摔伤了。”张琼雪没有过多的解释，说道：“你还是继续说时间线的事吧。”
“哦。”云玥重新靠在竖着的枕头上，说道：“更可怕的是，在我切断她穿越过来的灵魂后，我看到她身上有青鸟的力量。”
在这个国家，应该没有什么生物拥有青鸟的力量。
张琼雪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没错，那个女孩一定借用了一部分我的力量来穿越时空。”云玥低声说道：“这意味着，在未来的某天，可能会发生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比如？”
“比如我死了，然后他们取走了我的力量。”
“你就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吗？”张琼雪看向云玥，“有没有可能……就是你帮那个女孩穿越的时空？”
*
“一个朋友告诉了我父亲的故事，还有旧神。”夜和收起自己的六翼，光元素覆盖伊尔芙的身体，修复着她被冻伤的肌肉。
“谁？”
“她应该不太想被一个恶魔知道身份。”夜和低声说道：“我会帮她保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她是一个绝对客观的存在，无论对于恶魔还是人类。她不会伤害你，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
“绝对客观的存在？”思若笑了笑，“那旧神的事呢？你又知道多少？”
“她还没告诉我。”
“那她最好别告诉你，免得你再一次失控。”思若抱起伊尔芙，说道：“伊尔芙的六支魔箭都用完了，按照精灵女王和校长的约定，里普会在伊尔芙六支魔箭用完后，将她送回暗夜森林。”
“现在就送她回去？不等修学结束吗？”
“她是精灵公主，身份比普维西莱郡主的身份还要特殊。”
思若没有告诉夜和，伊尔芙还身怀亚尔薇特的力量，这让她可以使用精灵族的破魔箭，如果不是伊尔芙有一部分人类的血脉，精灵女王也不会让伊尔芙来人类社会读书。
“她母亲为她制作了六支魔箭，没想到这姑娘这么败家，半年就给用完了。”思若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魔箭其实算是精灵族的一种圣物，制作方式非常复杂。也不知道精灵女王还愿不愿意伊尔芙再来哈尔萨克。”
“也许她这幅性格，在精灵族确实比较安全。”夜和低声说道：“她总能碰上一些奇怪的事情。而我也要去寻找一个人，要是她再受这么重的伤，我恐怕没时间过来救她。”
“找谁？我在教皇国活了七十多年，很多人都认识的。”
思若在这方面还是有自信，虽然身为恶魔，但为人还算不错，在各地都有一些朋友。
“嗯……好像叫……”夜和回忆着刚刚的梦境，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叫……亚尔薇特。”
“你说谁？”
思若的反应吓了夜和一跳，他看向思若，问道：
“亚尔薇特，你认识这个人吗？”
思若看了一眼怀里的伊尔芙，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夜和，说道：“你从谁那听来的这个名字？”
“我在梦里梦到的，有个女孩告诉我，亚尔薇特就是我未来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她是谁？难道是另一位天使？”
“你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梦？”思若笑着摇头，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梦是不是真的，只是梦里那个人说的话……总感觉我必须去相信。”夜和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能说道：“而且……我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确实感觉自己会在未来的某天遇到这个人”
“也许你梦里的女孩就是亚尔薇特。”
“不，不可能。”夜和肯定地说道：“一定是另一个人。”
“亚尔薇特吗？有点耳熟，但我忘记了。”见夜和还不愿意放弃，思若只能这样敷衍，说道：“好吧，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等我哪天想起来，我再来找你。”
“拜托了，我真的感觉……亚尔薇特这个人，对我非常重要。”夜和恳求道。
“也许你已经遇见了呢？”思若抱着伊尔芙，背后张开黑色的双翼，带着女孩飞离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