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应该就是他家小千金。

然而当炎薰儿上前,恭敬行礼时,那小萝莉竟然这样回话。

“妹妹别这样,我可受不起你的礼,算起来,十年没见了吧?”

“十一年了。”

“也听说过这里有位和你同名的姑娘,却没想到真的是你。”

“愿为浮萍,了此残生,还望姐姐,替为遮掩。”

“一定,不过,你可真得了几幅好画啊,哪里入手的?”

“找上门来的。”

“那感情好,我怎么遇不上这种好事?”

许文舟见两人聊上,方才已如囊中之物的画却没有后文,便着急询问:“伯母,您和薰儿姑娘相识,何不之后好好畅聊,我还着急要画呢。”

“刚被妹妹叫了声姑娘,我还高兴着呢,你这句伯母可真是让人不爽。好歹也是带着我家侯爷的颜面出门的,你呀,得叫我御西侯夫人才是。”

“御西侯?夫人??”

“御西侯苑凌山的夫人?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位侯爷现在膝下已经是有一儿一女了,而且对外声称并无妾室,莫非...这既是那位已经产下一儿一女的候府夫人?”

不是吧?御西大将军,一代名将...娶了个夫人竟然是合法萝莉...哎嘛...

想到这里青蛙们一齐拍了脑门。

脑瓜子有点疼。

侯爷你也下得去手啊?如此貌若孩童的娇弱女子,你心里都没有负罪感吗?

炎薰儿见两人话岔,也着急把云衫的事办了,便清了清嗓子继续叫价,让拍卖继续下去。

“许兄,侯府夫人赏脸,竟给出八百量的高价,您看,您还要吗?”

许文舟有些为难...

作为伯爵府嫡子,一千二百两,用在这种传世之作上,名正言顺那是毫无压力的,因为根本谈不上是败家。

但是面对侯爵夫人,他顾忌了...

且不说男不与女争,这可是侯爵夫人,是长辈啊。

许文舟含恨行礼,看似要拱手相让。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退步了,没曾想,此子竟逆流而上:“苑夫人幸会,虽然您是长辈。但这画文舟实在喜爱过甚,还请夫人不要横刀夺爱,我出一千三百两!”

许文舟,你NB。

炎薰儿:“许公子,出价一千三百两..”

这一次,在场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江月楼的柱子,也不敢晃动了。

气氛十分诡异,诡异到炎薰儿甚至怀疑,晋安伯爵府与御西侯候府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而听过许文舟的话后,苑夫人毫不避讳的轻蔑笑道:“我懂,我懂,你们书香门第,风流才子,读了十几年书终于真见了一回书中自有颜如玉,定然是喜欢的,想必带回去今晚睡觉都得抱着吧?但没办法,我得败家啊,夫君今天又给了我一沓银票要我去糟蹋,我都不知道怎么花,腿都走疼了,这有钱花不出去也甚是难受啊,许侄儿,体谅一下伯母吧,我出一千八百两。”

一千八百两...

这哪里是在竞拍?分明是在抬杠啊,还有夫人你这败家败得也太简单粗暴了吧?果然有钱人的快乐我们想象不到啊,别人连败家都败出苦恼了。

可两家是不是有仇,炎薰儿不愿说,也不愿问。

继续小声主持道:“苑夫人,出价一千八百两。”

许文舟:“伯母够狠,够有钱,够任性,但侄儿也是奉家父之命寻书问画的,丢不起那个人,我出两千两!”

两幅画,两千两...二百两黄金了,四百万软妹啊...

就算按十两一斤,这二十斤黄金也可以砸死云衫了。炎薰儿想到这儿满脸笑意。

然而苑大夫人好像根本不把钱当钱的,直接翻倍,一把嗦。

而且你之前玩儿买断是吧?我比你更狠,出场的没出场的,我全都要。

“五千两,薰儿姑娘还有一幅画对吧?一起要了。”

五千...两???许文舟惊愕,小声的同书童说了两句话,书童立刻离去。

炎薰儿眼睛都要放光了。

终于提起第四幅画了,她埋了许久的关键之笔,既然苑大夫人已经出价,那就是时候呈上了。

“多谢夫人厚爱,愿出价买下第四幅画,但第四幅画很是特殊,还请夫人过目之后,在考虑是否要买。”

“什么意思?妹妹,你看我像差钱的样子吗?”

炎薰儿:“那倒不是...”

“那就拿上来吧?”

炎薰儿转身,将第四幅画呈上。

上面雪白一片,只有一个署名——于宴。

“什么啊?白卷?”苑夫人凝眼一看,微微皱眉。

许文舟也大为惊愕。

“薰儿姑娘,你狂狼了啊,一文钱起拍玩开心了啊?真当我们人傻钱多,竟这般玩弄我们了?苑太夫人可是出价二千五百两买你这张画了啊,你这一张白纸,未免也些过分了吧?”

“许公子,我可并无此意,此画,确实比之前的三幅画,都要优秀,都要金贵,不过我也还没有强要苑夫人买下,若是两位都觉得这幅画不值,我们还是只拍卖那幅《虾》和《仙云》即可。”

然而苑夫人却依然不为所动,她来这里好像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在许文舟面前装B的。

“啊?不值?我没说不值啊?我是钱多,可我不傻,我肯定知道这幅画的价值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出来的啊,如此珍贵,我为何不买?”

许文舟心里暗道:我靠,真当我傻啊?一张白纸想敲诈我两千两?苑夫人人傻钱多,你当我也是傻子?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画师于宴是不是御西候府专门拿来坑自己的。

“侯夫人言重了吧?这白纸字画,恕不奉陪。”

但是面子还是要绷住啊,随后摊开手问到:“一张白纸,二千五百两?诸位,你们觉得合理吗?”

炎薰儿不语。

而苑夫人听过许文舟的话后,挥手过去,直接让丫鬟给炎薰儿拿一根狗绳子。

虽然装X,但她还真不像许文舟一样看不懂,这白纸字画,她是真明白了。

“确定不要了对吧,哎,许侄儿,看来你是真不懂啊,还以为你们自诩书香世家的,能看出这位画师的用意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想知道这第四幅画为何是空白?你看好了,画上早已经注明了于宴的名字,也就说明,这张白纸已经是他的画了,那么,我买下这幅画,想要他画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画!换言之,他卖的不是这张画,而是他自己,没错吧?薰儿妹妹?”

可炎薰儿此时拿着那条狗绳,满头怒纹。还是忍住了,强颜欢笑的回到:“候夫人慧眼识珠,此画正是此意。”

“那从今儿个开始,画师于宴归我苑府养着了,即日起他就是我们苑府的专职画师,薰儿妹妹,把人牵出来吧,许侄儿,承让了。”

炎薰儿实在忍不住了。

“姐姐...这狗绳...不太好吧?”

苑夫人则拉着她裙角小声说到:“帮我装个13,回头请你喝酒。”

“可是这...”

“好妹妹,牵出来,牵出来。”

炎薰儿看着这大自己好些岁却还这么孩子气的苑夫人没了脾气,心想要不是有些交情以后好托她照顾云衫,好歹要发作出去。

于是回了楼上。

炎薰儿也没想到没想到,苑夫人为人如此浮夸,却能一眼看破自己的用意,看来她并非表面的那般不懂风情,反而是许文舟,让她失望了。

她本也以为云衫要去晋安伯爵府了,如今看来...有缘无分啊。

鹿云衫早已经在楼上等着急了。

“姐姐,怎么样了,我的大腿是不是抱到了?”

“嗯,是抱到了,不过云衫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姐姐?”

“把这个戴上。”

“这不是狗绳吗?姐姐...我们不是卖艺不卖身的吗?”

“可是做生意嘛,难免遇上些奇奇怪怪的买家,你就忍一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什么啊,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她给多少啊就要我这样?”

“五千两。”

“五千!!姐姐勒紧点,我没事的。”

“你...你给我站起来。没让你学狗爬啊!”

“可是她给的实在太多了,我要是站着感觉心里不踏实。”

“起来。”

炎薰儿看着她,一副叹息她没出息的表情,然后满眼担忧的说到。

“云衫你听着,这买家性格乖僻,是个上狠劲不露脸的人,你和她一个屋檐下,对她的过去切切不要好奇打听,慢慢相处,她若是喜欢你,处得下去,一切都好说,可若是不喜欢你...你记着,她有个习惯动作,一边捻手指一边假笑,说明她想杀你,真到了那一步,回来找我。记住了吗?”

“可...可我要是忍不住好奇怎么办。”

“那...那也回来找我,我讲给你听。”

“哦...好。”

鹿云衫一脸茫然,就这么被牵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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