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江暮寒神色变得庄重。
“你走上修行的路，是为了什么？”
庄馨炎陷入回忆，脸色微白，情绪有些低落。
她樱唇轻启。
“我父亲年轻时，是个行侠仗义的豪杰，从小，我就渴望成为他那样的人，长大后，成为弱者的依靠。”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理想，但现实总是跟我开玩笑。一天，我突发恶疾，虽然后来好了，但从此修行再也难以进步。”
“周围人都笑话我，说我这样的废材没有未来。我知道他们说的有道理，我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可是我不甘心。”
“圣子大人，您不是说‘没有废物的人，只有迷失方向的灵魂吗’？这句话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无论希望多么渺茫，我都想试一试！”
我还说过这话？
江暮寒一脸懵逼。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所言，不错，很有心。”江暮寒点头认可。
我真的说过这话？
得到圣子赞许，又见那张气宇非凡的脸，向自己投来鼓励的目光，庄馨炎小脸微微发红，心跳不觉加速。
“圣子大人，您还说过，‘法无高下，人无优劣。’虽然有自知之明，但即便别人都说我不行，我也不能放弃自己。请您给我个机会，我一定加倍努力，不负厚望！”
庄馨炎小粉拳攥在胸前，眼中燃烧着向上的渴望。
几位评审点点头，改变了对她的初印象。
其实这姑娘还不错，虽然天赋差了，但胜在不服输的志气。
不过，圣子连苏采兰那样完美的人选都毫不犹豫拒绝了，这位小师妹估计没什么机会了。
接下来，只看圣子如何决断。
圣子似乎陷入了沉思，脑海里估计已经罗列了数十种抉择了吧。
不能太激动，要装作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太急迫地收了她，难免让别人怀疑。
江暮寒可不会放跑眼前这条大鱼。
同样是废材，有些是因为懒的，那还可以通过勤奋弥补回来；这个修了也白修的菜鸡，简直就是当小师妹的不二人选！
还别说，看上去挺养眼的，属于可爱类型，收回去自己也不亏。
刑啊！针不戳！
“大道甚夷，而人好径。世上天才多如繁星，却大都心浮气躁，急功近利，不能在修行之路上脚踏实地前行，往往中道崩殂，令人伤怀。”
伤个狗屁的怀，天才就该这个下场，给爷死！
“古往今来，无数名留青史的神皇仙帝，并非个个是惊才艳艳之辈，却定然个个是道心不退之人。陷入低谷，仍然不骄不躁，不气不馁，很好。”
“你正是我...师尊要找寻之人。”
什么！
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
圣子这是，选择了这个小姑娘？
先前那么多天资优异、风姿出众的优秀女弟子，圣子都没给过正眼。
这小姑娘，论身材，一马平川；论实力，宗门垫底。圣子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他们哪里知道，江暮寒还真就馋她是个废材。
何况，人和人的XP系统不能一概而论。
我...没有听错吧。
庄馨炎大脑一片空白。
这样幸福的事，真的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吗？
“圣...圣子大人，您是说...”
她还是心惊胆战、将信将疑。
就像一只长期被人虐待的小猫，看到伸来的大手，很难相信那是善意的。
江暮寒微微一笑。
“拜师入门，贵在虔诚。天才弟子，不一定能学成出师；老实弟子，方能领受法益。”
“庄馨炎，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妙心一脉的弟子了。”
是真的！
庄馨炎一愣，随后眼里流出光彩，浑身不住颤抖起来。
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正发生了！
自己就要成为妙心长老的弟子、圣子大人的师妹了！
娘！不肖女儿成才有望了！
“我...我！”
她激动万分，一时语塞。
一众弟子看着这场景，心中感慨万千。
话都说到这份上，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就真的脑袋被驴踢了！
圣子大人一直以来，思维境界就远超常人。
大家都认为实力决定一切，陷入不停的勾心斗角、争名夺利之中。圣子大人却看穿了这所有的虚伪，而在道体心性中找到了真实的道路。
他果断拒绝了苦背死书不会独立思考的人，戳穿了投机取巧者的贿赂把戏，批评了恃才傲物者的目中无人，最终选择了真诚、朴实、坚强的庄馨炎。
他没有因为见惯了金丹期的天才，就嫌弃庄馨炎实力低下；他没有因为见过妖媚迷人、身材火辣的美女而放弃准则，毅然决然选择了平平无奇的庄馨炎。
不仅是实力上的天骄，更是心境上的强者！这就是圣子！
弟子们感慨十分，不由自主鼓起掌来。
要是当年的自己，也这般有幸，遇到圣子这样的伯乐，那该多好啊！
啪啪啪啪啪！
此时，庄馨炎仍然沉浸在难以置信和喜悦中，恍恍惚惚。
江暮寒轻拂衣袖，站起身来。
“招徒大会，到此结束。谢谢诸位到场，大家都辛苦了。”
“我会告知管事，凡是参与帮忙的我宗弟子，每人派发三块下品灵石。”
三块下品灵石，对于普通弟子来说，是笔不小的收获。
众人喜上眉梢，纷纷拱手。
“谢圣子！”
不谢，反正到时候是从师尊账上扣。
略作示意，告别众人。
“好了，你跟我走吧。”
江暮寒气质出尘，负手出了门。
“恭送圣子！”
众人连忙高声道。
啊？
“圣子大人，等等我...”
庄馨炎回过神来，迈开细碎的小步子，颠颠地跟在了江暮寒的身后。
......
虽然已经在选拔中被淘汰，但很多女弟子仍然执着地守在练武场上，一定要等到最后一刻，见了分晓，才彻底死心。
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能够被圣子选上？
虽然不甘心，但谁叫自己技不如人，比不过那些花容月貌、实力强大的天之娇女呢？这么一想，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选拔结束，结果出来了！”
“真的吗？”
“哇！究竟花落谁家？好期待啊！”
练武场上一阵骚动。
“你们快看，那是圣子大人！”
“啊~他永远是那么英俊潇洒。”
“咦？跟在他后面那个女的...寄吧谁啊！”
本来一脸酸色的女弟子们，这会直接下巴脱臼，合不上口。
那不是...有名的吊车尾，庄馨炎吗！
怎么可能是她！！！
“我不能接受啊！”
“老天，你是瞎了眼吗！”
“这个世界怎么了？都疯了吗？”
一些不能接受现实的女弟子，两眼一黑，老血迸出口中。
一些女弟子眼睛鼓得如同金鱼，银牙快将手绢给撕成两半。
一位筑基期女弟子，恨恨地抓着身前的岩石，硬生生将一角捏成了粉末。
“哇！师姐！你苦修了三月的碎岩掌法终于大成了！”
“真的诶！我居然练成了，好耶！”
被众多核善的目光所包围，庄馨炎在江暮寒身后瑟瑟发抖。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江暮寒转过头，察觉到了她的惊慌，柔声说道。
“你是我师妹，与我同辈，不必跟在后面。来，到我身边来。”
庄馨炎感觉，一只有力的大手牵住了自己。
她的心顿时安了下来。
圣子大人的手，好宽厚，好温暖...就像曾经的父亲一样。
他为自己所做的，不正是相当于再造之恩吗？
幸福的眩晕感，包围了她。
她暗暗在心头发誓。
加油！庄馨炎，今后一定要加倍努力，绝不辜负圣子大人的期望！
江暮寒也在心里暗想。
这丫头哪都不错，就是努力劲强了点。
加油！江暮寒，为了你的幸福生活，绝对要把她改造成只会躺平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