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清慢条斯理的喝着粥，吃着简单的炒青菜，她突然问：
“你那本修行功法是从哪来的？”
倒也不在意，毕竟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虽说花了大价钱，可……
陆长生总觉得自己是被忽悠了。
他随口回答。
“地摊上淘的。”
“地摊？！”
苏沐清不是很相信。
要知道，这可是从上个纪元流传下来的修行功法，无论是放在哪，那都是绝对的珍藏。
就连皇家独有的宝库里……
类似这种纪元弥留物，也基本都是剩个缺角，或是留张残篇……
哪能像陆长生手中这本，还有如此完整的前半段。
“怎么了？”
陆长生抬头。
他有些疑惑。
这苏姑娘好像对自己的修行功法很感兴趣？
难不成……
她也想修仙？
但她是富家小姐，应该也不缺修行功法吧？
“没怎么。”
苏沐清摇头。
心底稍稍有些生气。
她感觉陆长生不老实，没给自己说实话，可他不知自己现在身份……
算了算了……
毕竟是纪元弥留物，价值连城。
陆长生隐瞒些。
不告诉自己来历。
那也是人之常情……
“那功法我看过，是个残篇，所以你存不住灵气，虽然修行下去，这残篇可让你强身健体，但比较浪费时间。”
“转修吧。”
“我给你备了几本修行功法，你可以看看。”
苏沐清移开话题。
她手里光华闪烁。
饭桌上，十来本修行功法整齐堆放。
似是怕陆长生不收，苏沐清停顿片刻，稍稍补充。
“不珍贵，毕竟是筑基前的功法，也算是感谢陆公子这些时日的照料。”
“……”
备了几本修行功法？
几本？
你管这叫几本？
虽然你是富家小姐，这东西在你眼里不算很珍贵，但这是不是有点太凡了？
不过……
这些话，也让陆长生忽然想起，自己眼前这位看似娇小可人的苏姑娘，似乎……
还是位修士来着……
原来修士也会气着气着把自己气哭啊……
……
……
……
饭后。
对于苏沐清那十来本修行功法，陆长生没有矫情，毕竟他已经想真正意义的踏上修行路想了很久，这是他现阶段，除开想见到网恋对象这事以外，第二渴求的。
何况……
苏知微说这些功法也不算珍贵。
自己收了，那就收了吧。
虽说，一本本看过去，那名字倒是有些霸气，比如什么《混元无上雷霆剑诀》，还有什么《煌煌天道问心诀》，还有还有什么《摘星揽月诀》，名字都取得挺好的。
就是……
怎么总感觉这《摘星揽月诀》不是很对劲呢？
捧着那十来本修行功法，暂且……
好吧，还是挺心塞的。
自己来这三年，也还只是拿到苏姑娘口中的残篇，还破破烂烂。
而且还是残篇！
自己确实被忽悠了！
想到这点就很气！
难怪自己一直觉得这功法有些问题，不太对劲，原来本身就不是完整版！
不过……
苏姑娘可真是好人。
反手给自己掏出来十几本修行功法，还各种完好无损。
这可真是件……
让人快乐且想哭的事儿……
并未急着找本功法修行，陆长生暂且把修行功法放到偏房的书桌上，而后，他默默出门，前往永乐坊。
这有段距离……
仅凭脚力，要走上半个来时辰。
可为了今晚能睡个好觉，走走，那就走走吧。
陆长生默默走在街上。
穿过河坊街，路过长安桥，走进条小巷。
阴暗湿冷的巷子里，有个小地摊，摊主穿着黑袍，上面摆放着许多残缺破烂的兵器书籍。
陆长生没有驻足打量。
只是想就此经过。
却忽听有道言语传来。
“小哥，买点东西不？”
“……”
这声音，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
好像是两年前那位卖给自己残篇功法的无良摊贩？
陆长生神情古怪。
他停下脚步。
打量对方。
“小哥，来看看。”
“都是好东西，就像这个。”
“前朝将军所用的屠龙半月刀，修复修复，又是一把神兵利器。”
“还有这个，《混元无上雷霆剑诀》，你瞧，这名字多霸气？当然，它是抄录篇。”
“还有还有，这个，这可就不一般了，你看它珠光宝气，看着就不是凡品！”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想想都很厉害！”
对方积极推销着。
所谓的宝物被其一件又一件的取过放下，取过放下。
这场景……
极其似曾相识。
“你好像一个人。”
记忆中那已经模糊的容颜跟眼前人慢慢对上，陆长生感觉自己有些硬。
拳头有些硬……
“像个人？”
小贩面露疑惑，转而却似乎有些害怕，他连忙后退两步，“小哥，我正经人，没那龙阳之好，不售卖的。”
“……”
竟然坑了自己，现在就不认识了么？
陆长生上前两步。
“还记得两年前，我从你这买了本修行功法……”
“……”
似乎是在回忆，小贩思考着。
“那本功法，你卖了我一千两。”
“哦哦哦哦哦！”
说到价格，小贩恍然大悟，连忙喜笑颜开，他牵住陆长生的手，“我就说，方才怎么我也觉得你有些眼熟呢，原来是你啊，小哥，老主顾了！这次打算买些什么？”
“买些什么？”
陆长生有些咬牙切齿，“你当初卖给我的修行功法，可是残篇呐！！”
语气漫着不善。
小贩笑容一僵，似乎是回想起些什么，他松开陆长生的手。
“残篇，那有用不就好了嘛，更何况……”
慢慢蹲下身子，他捏起垫在商品下的那块布料两角，而后，顺势合拢，打包，往肩头一扔，脚步也迈开。
这动作行云流水……
显然是不知做过多少次。
陆长生眼疾手快，连忙握住小贩肩头。
小贩神色微变，似乎是有些没想到，他连忙想挣脱，却挣脱不开。
陆长生的力气超乎他的想象……
“更何况什么啊？”
“……”
小贩沉吟片刻，自知挣脱不开，他便放弃，苦着脸道，“更何况我也没忽悠你啊，那功法是真的有用啊。”
“有用？有什么用？”
“哪里没用？”
小贩放下肩头的包囊，道，“您刚刚可是一只手把我逮住的啊。”
“这也算理由？”
陆长生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种力气。
是那本残篇所造就的……
这些年用那残篇洗礼身躯，虽没彻底踏上修行路，但身体素质，亦是常人难以匹敌的。
“这还不算理由？”
小贩瞪起眼。
“你看，你听，我且与你细细说来……”
他舌灿莲花，开始从各方面分析陆长生所买的那功法残篇，有着如何妙用。
陆长生听得迷糊。
这有点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
半刻钟后。
列举出数十条那残篇的好处，趁着陆长生有些懵神，小贩顺势从黑袍里掏出本古书。
他压低些声。
神秘兮兮道：
“小哥，不瞒你说，一年前我意外得到卖给你那残篇的下部，我一直留着，等的就是小哥你今日与我相遇，你要不要？你是老主顾，这次卖你便宜点。”
“……”
好家伙，难怪刚刚疯狂叨叨叨，原来在这等我呢？
还有……
意外得到？
你确定，你当初真不是把一本修行功法强行分成两部？
“真不贵，五百两。”
“……”
去你的吧！
狗东西，给爷退钱！
陆长生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