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娜拉的入学手续办好了,好累,还有她那个一口一个索罗大人,搞的我真的成油腻中年大叔了,还不如叫少爷呢,我要让她给我换个称呼。上午事弄完了,下午睡一觉,接着在异世界躺平等死。嗯?传送阵有声响?去看看。
闪亮的光终于暗淡下来,一位身材高挑妖艳的女王大人出现了,漆黑的战斗长袍遮盖不住她炯炯有神的目光,浓烈的诱惑下充满致命的针芒,只要你呆在她身边,便能感受到强大的压制力。
“母亲大人,有什么事吗,这么着急的赶过来?”
“就你一个?我儿媳妇呢?”
“啊啊啊额,老妈,你是回来看我的吗?娜拉!过来。”
“肯定不是啊,连人家人类的小勇者都比你可爱。”
“交代给你照顾我儿子的工作,你做的不认真啊,今天给他沐浴更衣了吗?”
“对不起,陛下,我这就带殿下去。”娜拉惶恐地道歉。
“记住了,你要是伺候不好他,想想我手里还扣押的人质的死活吧。”
女王陛下走到娜面前,轻轻敲击她身上的项圈,提醒着娜拉的身份,然后双眼瞪向索罗。我这样教育娜拉,你敢袒护她吗,感动吗?索罗瞬间就蔫了,不敢动,不敢动!
老妈缓缓走到桌前,把军事地图拿了出来,舒展开来,看样子是要说前线战事。
“母亲大人,军国大事,非同小可,还让娜拉看?”
“自己人,没关系。正好也让她明白明白魔族的真正实力。不过这次多亏你的计谋啊,我们才能在乌尔塔大获全胜。”
“在乌尔塔战役中我们大获全胜后,人类军队整个右翼近乎崩溃,他们的中路和左路都在向后撤退,已经到了这些位置,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老妈认真的问着我。
“那些参谋都建议母亲大人进攻瓦尔拉斯城吧?”我淡淡地说道。
“没错,趁着敌人右路崩溃,直接切断远征军的补给线,全歼30万远征军。”
“而且只要拿下瓦尔拉斯城,进入瓦尔拉斯平原,鲁尔王国最富庶的地区就唾手可得了。”老妈接着说,但这个时候,我和老妈的眼神都微微瞥向娜拉。
娜拉眼神黯淡,眉头紧锁,嘴唇却咬的死死的,愣在了那里。自责,懊悔和痛苦一并涌上她的心头,作为王国的长公主,却葬送了精锐的军团,让半个王国面临魔族大军铁蹄,是难以言表的痛苦。
“母亲大人,这些参谋这么想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中路军已经退了回来,如果我们执意进攻,死伤一定是极为惨重,如今远征军败局已定,如果为此拼光而魔族精锐,若是数年内战端再一起,到时魔族就无御敌之兵了,况且,如果魔族大军损失惨重,我们军队一派力量被过多削弱,之后的选帝侯恐怕趁势崛起染指军权,不利于皇位轮换中的皇位争夺。”我平静的分析着。
“可如果放跑着20万大军,明年他们又可以卷土重来。”
“所以说我们还要再打一战,让人类远征军彻底丧失在几年内进攻魔族的希望。”
“虽然说要消灭这20万人,代价很大,但是人类为了这次进攻,准备了大量的物资材料,如果我们继续进攻,尽可能摧毁他们的魔导炮,让他们物资储备消耗一空,数年内也可获得和平。敌人中路军退了回来,恐怕是再无战机,但是东路大军辎重繁多,撤退速度较慢,与中路大军已经相差近三百里。如果我们急行军,从西路改向东路,只需进行突然袭击,就可逼他们放弃辎重,狼狈逃窜。”我接着说。
“我看一看,测算一下距离...嗯,依照目前的情况,可以赶过去,我会跟那些参谋们说,回头我会让他们做一个计划。谢了儿子。”
“没事儿,母亲大人,您忙去吧,我明天就去学校了。”
老妈走了出去,顺手也把我拎了过来,只把娜拉留在我屋子里。
“母亲大人,您真的想让这个人类勇者,跟跟跟我在一起生活?”
“嗯哼,她实力不错,如果你能够收服了,给你当保镖也是可以的。你呀,装逼没输过,打架没赢过,正好需要一个拉在身边壮胆的,将来也好,帮你摆平一些事儿,况且她是人类,地位卑贱,你也好处理,一则你长得就挺拟人的,给你找一个魔族少女,人家也不愿意答应,第二方面就是把其他势力牵扯进来,对皇位争夺也不利,所以用人类要比用魔族好。”
“不是,那老妈你什么意思,这都打算直接把我赔给她,给她当老公?你对她也太好了吧。”
“我以后都会告诉你的,你现在只管去和她好好生活,顺便也好好改一下你那生活作风,别一天到晚当熬夜冠军,看起小说来不管不顾,生活自理能力极差,照顾头猪,你都能给养瘦了,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学着怎么过夫妻生活啊。”
“strange tellings,full of foolish talk”
“儿子,你在说什么呢?”
“我说,母亲大人高见。”
我当你娜拉的老公?我可去你的吧。
娜拉视角:
真好啊,鲁尔王国,得救了。我不禁苦笑起来,让我在乌尔塔身败名裂,全军覆没,遭受战败耻辱的,是他。让我在这里被迫侍奉魔族,寄人篱下,勉强苟活的,也是他。让我鲁尔王国没有惨遭毒手,留住了我王国长公主,最后一丝脸面的,竟然还是他。虽然我很清楚,他是一个纯粹自私自利的魔族王子,但是我却还是忍不住苦笑,感慨这,命运的嘲弄。
转过头来,我看到了同样在苦笑的索罗,我酝酿了一下语言,说到“王子殿下,我...”
“如你所听到的那样,乌尔塔战役都是我策划的。把你害成这样的,是我。”他抢先说到。
“所以说,如果你恨我,就请尽情去恨我吧。”他淡然的说着,但内心深处的虚弱感传遍全身,他已经做好了被怨念缠身的心理准备,并且把这种痛苦变成了,如今只道是寻常。
如果说,命中注定是近乎执念的恨意,那何必要动情,不如,就当从前从未来过。
这是索罗用悲惨的一生所明白的这个道理,这次,不会再犯错了。
我脑中浮现的都是乌尔塔的惨状。庞大的军团行军绵延数十里,在一片低矮的平原上抓起了营寨,布置好壕沟,安装好魔导炮,只见山谷冲来一股难以抗拒的洪水,将树都连根拔断,营寨被冲散,只剩下一片片碎布,灌到营地里的大量洪水将无数人淹死,不久就出现了不断上浮的死尸,直到最后,满条河流都是这样。我费尽全力的从水里爬出,摘下了沉重的盔甲,刚上岸边发现了一根权杖,那是那个倒霉主教的武器,就看到天空中不断浮现的大量魔法火焰弹,残存的许多士兵为了躲避大范围轰击,直接跳入水中,但是最终也被淹死,还有一些人的浑身衣物都着了火,不顾一切的往河里冲去,想要灭火,却在痛苦中挣扎死去,我收拢部队,退到一个高坡上,指挥着最后的一些魔法师进行反击,但是一个个庞大的圣阶魔法死亡之门毁掉了我们最后的希望,我挣扎逃出,却遇到四位圣阶魔族进攻,被驱赶出军阵的保护中,再然后魔族女王打折了我的腿,给无力抵抗的我拷了封魔石...
可是我有什么资格说恨啊?这场战争就从来没有谁是正义,谁是邪恶。之前已经打打杀杀了十几年,乌尔塔这片土地也数次易主,王子殿下所做的事情,不能说是错吧,身在其位,必谋其政,我又怎么能恨他呢?可能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可我真的如此吗?我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呀,我多想过一个寻常公主的生活,遇到一位骑士,然后度过余生。但历史的舞台却把我生生逼到我这个位置,让我深陷深渊。
让我所怨恨的,从来就不是乌尔塔,而是他这句话。他看着戴着项圈的我,像是在嘲弄我的无力。他是不是在告诉我?你这个被命运诅咒的弱者,连恨都是一种恩赐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似乎在宣告着集合,我心怀恨意,那又如何,也丝毫不会伤他半分,因为命运已经给我将军了。是啊,你们掌控着强大的武力就可以任意伤害一个人的感情。因为在你们看来,那弱者的任何一丝感情,都没有任何的价值。
你现在可以嘲弄我,但是我也永远放不下这份对你恨的执念。我恨你,是因为,你蔑视了一个弱者的感情。
我浑身上下都鼓足了力量,用着不惧死亡的执念,挤了几个字。
“索罗,我恨你”
我观察着他的眼眸,但是他的眼眸中没有任何讥笑,也没有任何嘲弄的意思。
相反,我看到了一种令人感到异样的欣慰感,这可能是欺辱他人的高兴,也可能是一种来自自我的满足,但我,过了很多年之后才知道,真正的答案。
索罗,如释重负的一般走到墙角,叼起一根烟,说到:“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