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边上总会有一种海腥味,这对于不是生在海边的唐德来说是很新奇的味道。

“速度是真的快啊。”唐德从船头上跳到了岸边,无比感慨。

唐德乘坐在这艘船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

但实际的情况,仅仅几分钟之内他就从那座岛屿回到了兰斯市。

从难拓天给自己的地图那可以肯定岛屿距离非常远,是一个国家到另外一个国家的程度。

好吧,不要抬杠,想必一定会有人说国与国的距离也可以只有界碑那么厚。

那个年轻的魔法师并不知道唐德是在感慨海为何那么蓝,以为他又有什么盘算,于是讪笑了几声,“那我可以回去了是吗?”

他只是删掉了自己关于魔导书的记忆,这个警戒者的凶残他可没有忘记。

他怂了。

“你随意。”唐德耸耸肩,说道。

他也没有想过为难这魔法师,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半个官方。

警戒者跟治安官有合作,四舍五入甚至可以算作官方。

年轻的魔法师如蒙大赦,连忙划着船往回游,话都不多说一句,

“胆子真小啊。”唐德撇了撇嘴,这小子都当魔法师了,还那么胆小。

难道魔法师天天见的幽灵,还不如自己可怕么。

全身湿漉漉的唐德,走了几步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啊嗤!”

别看兰斯市这里晴空万里,他刚才可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雨,还是直接淋雨的那种。

而且,还不仅仅是淋雨那么简单,他还在雨里面剧烈运动了。

“嗯?”唐德在困惑了几秒后,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感冒了?怎么会,我的免疫力可是很无敌的。”他嘟囔了起来,然后拧了拧衣摆,拧出水来。

“啊,我的旧衣服跟旧帽子!”唐德在努力拧干自己衣服的时候,猛地向想到了很重要的事情。

可恶的褐袍啊!要不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他怎么会忘记自己的衣服。

那两个东西放在跳蚤市场可是能卖钱的。

虽然他的出现让自己白拿了两件新衣服,但果然还是无法原谅他。

再说一次——可恶的褐袍!

“啊嗤!”愤怒的唐德又打了一个喷嚏。

算了,就当自己的衣服捐给凯西学派的魔法部。

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找他的小助手菲林。

可怜的孩子,没有记忆还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城市里,一定很惶恐。

想着想着,唐德打了一个哈欠,发现自己的视野有点暗。

但是他自己并没有在意这个细节,吸了吸鼻子,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下走到大街上。

他想不引人瞩目都难,谁让他看上去像刚刚掉进水里然后被捞出来的样子。

他每走一步,地上都会有一个很显眼的水印。

“这位先生,你没事吧?”兰斯市里的人并没有麻木到失去人情冷暖的地步,很快就有路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事,出海淋了雨而已。”唐德有气无力地回答。

然后路人抬头一看,此时正是阳光明媚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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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市的信标跟雷顿市的并不一样。

一个城市的信标到底是什么鬼样子,全看管理人的心情。

兰斯市的信标就是一个疑似花店的地方。

外面是兰斯市里很少能够看到的花圃,门外也不像雷顿市那边写着奇奇怪怪的标语。

可惜的是,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可爱的小姑娘站在前台警告陌生人这里不是花店。

这信标负责站在店面的是一个脸上布满刀痕、一米九的光头壮汉。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壮汉,这信标安全得很,不会有人胡来。

一方面是不敢,另一方面是没有欲.望。

菲林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

兰斯市的警戒者知道菲林是唐德身边的助手,所以让她暂住在了这里。

安全乃衣食住行都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是很无聊。

虽然说唐德先生是一个有点神经病的侦探,但是当他的助手很有意思,简直每天都是一场大冒险。

冒险累了,还能看电视调节身心。

而在这里菲林除了看电视外,无事可做。

电视是很不错,然而只能看电视的时候,看电视也就成了一种轻刀折磨。

“有点能理解唐德先生每天说‘好困好困’的感觉了。”菲林打了一个哈欠。

那种困又不那么想睡的感觉,着实很不舒服。

菲林喝了一口巧克力牛奶,耷拉着眼皮看电视里播放的言情剧。

连美味的巧克力牛奶喝起来都索然无味了。

“菲林小姐,唐德先生倒了。”一米九巨汉弯腰进门,第一句话就相当惊悚。

“啊?”菲林愣了很久,不小心换台都没有察觉。

“呜呜呜,阿德死了!”电视里传来了凄凉的哭声外加音乐,“你选的!!”

“你还是出去看看吧。”壮汉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头发,说。

菲林颔首,反手就把那电视给关了,跟着壮汉出去。

不过等到菲林看见唐德的时候,发现情况跟自己想的不大一样。

唐德被扔到了沙发上,衣服湿淋淋的,好像一只陆龟被扔到水里艰难爬出来之后的样子。

菲林走到了唐德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看着唐德的表征,她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德发烧了。

可是菲林探过唐德的温度,这不像是烧到会昏迷的程度。

该怎么说呢,大概是就是三十七多度的样子,没有温度计她也不好说得太满。

菲林手指抵着自己的嘴唇,想到了唐德平时的习性。

“唐德先生,醒醒,晚上了,你该起床睡觉了。”菲林摇着唐德的肩膀,眼皮都不带眨。

她当然知道现在是早上。

“啊!?”迷迷糊糊的唐德从床上弹起来,“到点睡觉了吗?”

唐德还对自己昨天一夜没睡的事情耿耿于怀,要是第二天晚上还不能睡觉,他会去信标投诉的。

“没呢。”菲林对着醒来的唐德说,“但是你该换一身衣服了,全身湿透睡觉的话会生病的。”

“但我好像已经病了。”唐德恍恍惚惚地说道。

他虽然没完全睡醒,但也知道自己应该发烧了。

“病情会加重的。”菲林认真地说。

唐德先生怎么那么像一个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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