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遇害并非偶然,“魔术师”是一群为了利益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夏洛蒂相信这次案件的起因必然与他们有着密切联系,即使与“魔术师”直接联系的珍妮被他们永远的封口,但这次案件所产生的舆论压力会让“魔术师”在商会上的干预大大削弱,并且苏格兰场也从中抓获了一些与“魔术师”建立情报网的低级人员,夏洛蒂相信,只要有案件,“魔术师”自然会有一天自投罗网,而她只需要等鱼饵上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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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某处教堂之中——

漆黑的座椅上,如同亵渎神明一般的倒立十字架伫立在上,在幽暗如同鬼火的烛光下,围坐着三人。

“干的很好,杰克。”

经过机械化处理过的沙哑声音率先从坐在中间绅士打扮但样貌被阴影遮蔽的男人口中涌出。

那是如同恶魔的低吼。

“嘿嘿嘿,虽然不符合我的思路,不过最新研制的毒药真不错,死人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被称为杰克的男人戴着一副渡鸦面具,看不清面具下是什么样可怖的容貌,对杀人似乎有着狂热的爱好。

“不过——”

男人话风一转,朝着另外一人的方向看去:

“任务失败,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上校。”

“我很抱歉,教授。”

上校的声音言简意赅,似乎是刚从军队退役,他的声音充满了秩序。

“没什么想说的吗?”

被称为教授的男人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询问上校。

杰克空洞的面具出现在上校面前,他强硬的对他说:

“喂,新来的,如果不是你的枪法还有点用处的话,你知道在魔术师里,任务失败意味着什么吗?!”

“永远沉默。”

上校回答的异常迅速。

“只要按照计划行事,结果如何,任务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失败,我想上校也应该有自己的理由吧。”

教授沙哑的声音抛出了问题,他想要上校一份代表忠诚的满意回答。

“我接到的命令是带回样本以及协助杰克击杀目标;当时房间里还有一人,我的任务只有一个人,如果要想另外一个人不知道必须同时杀死两人,这不在我的命令范围之内,并且我的首要目标是样本,杀人只会让我没有按照计划行动。”

“哈?这算哪门子理由,你这个军队里出来的老古董?!”

杰克不知从何处掏出短刃架在了上校的脖子上,大声呵斥:

“既然怕被发现,那就都杀了呀,你这个混蛋,这种事情还需要在命令里面特别强调么?”

“咔嚓”

扣动保险的声音,上校的黑色披风下,一把柯尔特蟒蛇左轮已经蓄势待发对准了杰克的下颚。

“……首先这是协助命令,其次,不要拿刀对着我的头!”

“哦,是吗,如果这把刀能够喝到你的血,那我就会考虑不再对着你的头了!”

“够了,二位绅士!”

教授的声音似乎有某种魔力,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立即收手退在了两旁。

“你做的很好上校,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基本规则,那两个年轻人无关紧要,我会让其他人去对付他们。你做的很对,只要按照计划就行;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和你们军人打交道,我提供物资,你们提供报酬,非常的正规,我曾经也觉得只需要有能力就行,服从秩序只不过是多此一举,直到我被我最信任的人背叛为止。”

“……”

上校默不作声。

教授随即继续说道:

“多余话题就聊到这里了,恭喜你通过了所有入会考核,欢迎来到魔术师,赛巴斯蒂安上校;再此,恕我重新自我介绍一番——吾名詹姆斯•莫里亚蒂,推动世界浪潮之人,吾辈所行之事将会是场伟大的事业!”

“呼”

烛光消散。

伦敦的雾,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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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这里是贝克街79b。

距离地狱之声案件结案已过去一周时间。

伦敦的早晨普遍上是非常安静的,但79b的住客给这间屋子的清晨带来了不同于雾都的气息——

“你在搞什么啊,夏洛蒂!要赶不上去巴黎的轮船了!”

“还不是因为华生你准备太久的旅行背包了!”

“哈!?这些东西可都是你的啊,夏洛蒂!”

华生从包里拿出一些不明所以的怪东西放在地上,夏洛蒂又从房间内拿出更多的小玩意塞进包内。

水平仪。

管制刀具。

折叠椅。

蜡烛。

麻绳。

“你这家伙!”

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火药的气味,本来想过来帮忙的房东太太只能远远的躲在一边观望这场无烟的战争。

“还给~我!”

夏洛蒂踮起脚想要抢下被华生抢走高高举起的厚重牛津词典。

“你在开玩笑么,这么厚的词典把必需品的位置都占走了,说道理根本就没有必要带一本词典去巴黎吧!”

“牛津词典就是必需品!”

“这是什么理由?!谁会天天带着一整套牛津词典啊?!”

“嗯哼!”

“你不要自顾自就扑过来!就算夏洛蒂你再怎么闹,这些东西我也不可能允许你带上的!”

“笨蛋华生,这些东西,都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如果在船上发生突**况这些东西能够救命的!”

“打火机和压缩饼干就算了,可世界地图和地球仪你要带着干什么,这东西也能救你命吗?!”

“……嗯!”

“嗯你个头啊!”

在双方就关于行李事情上的纷争,大战一触即发之时——

“你们好了没有!”

一直站在门口的萧玲珑不耐烦的看了看手中的手表,虽然戴着一副墨镜看不见愠怒的神情,但夏洛蒂与华生都已经从语气中听到了杀气。

“……老娘浪费了休假时间送你们两个混蛋去码头可不是为了看你们因为一些小事磨磨蹭蹭的,告诉你们两个,要是再不出**费我的时间,你们最好祈祷伦敦的医疗保险在巴黎也能用!”

“嗯哼!你们中国人都是这么,啊——”

夏洛蒂怪异的脾气让她对萧玲珑大放厥词,而华生却识时务的拉着夏洛蒂赶紧起身背上行李,也不管夏洛蒂吵闹着还要带哪些东西了,几乎是要将夏洛蒂抱起来似的,迅速冲出了公寓。

“我们已经准备好出发了,老师!”

“真是,烦死了。”

萧玲珑扶着额头,转身也离开了公寓。

“彭”

门被合上。

等三人离开了玄关,房东阿黛尔太太才终于悄悄从客厅里探出头对着已经没有人的房间挥了挥手帕:

“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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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烟战争还在继续,只不过战场从贝克街79b转移到了去往伦敦港口的路上。

“嗯哼~”

这是萧玲珑的轿车。

夏洛蒂此时正坐在车座后排,双手抱胸紧紧凝视前方,冰冷朦胧的琥珀色眼眸持续对着车外风景。

华生知道,这是夏洛蒂在生闷气的表情,上次这样还是他没收了夏洛蒂影响邻居作息的实验材料。

“夏洛蒂?”

“怎么。”

语气完全就是生气了嘛。

“你做过蒸汽游轮么?”

“……”

“你看,上次你也是第一次坐蒸汽火车,游轮的话,会比火车慢一点,但是活动空间更大,而且还有很多娱乐设施,像图书室和剧院……”

“唔。”

夏洛蒂懒懒转身的看了一眼华生,但是视线随即看向车外。

似乎对游轮开始感兴趣了。

“这次我们要坐的是伊丽莎白女王号——”

“那个船不错,有免费的酒水和24小时的泳池,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坐过这艘船旅游。”

晃动方向盘,萧玲珑戴着墨镜,一边露出帅气的微笑,一边回忆起了从前。

“原来这艘船运行很久了么,老师?”

“臭小子你在说什么!这些事情就好像还发生在昨天一样!伊丽莎白女王和我一样,还很年轻!”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给我滚下车!”

“怎么可以这样啊,老师,我们还要赶轮船的啊。”

“已经到站了,笨蛋!”

华生抬起头看向窗外——

巨大的建筑物伫立在港口,明明是清晨,码头忙忙碌碌的已经开始有人穿梭其中。港中帆樯林立,舳(zhu)舻相接,但远处其中一艘巨大的白色蒸汽游轮,将人们驻足的视线全部吸引了过去;洁白的船身如同海鸥的羽翼、水面的浪花,天空的云。在清晨,他的光芒似乎要掩盖太阳。仿佛在炫耀自己的与众不同,游轮以低沉悠长的汽笛声来回应所有向它投来不可思议神情的目光。

“那就是伊丽莎白女王号吗?!”

“对,你猜对了,但现在你们该滚下车了!”

打破了因为惊讶而沉默的气氛,萧玲珑将二人赶下了车,丢下行李,扬长而去。

“呜哇,夏洛蒂快看,真的好壮观!”

背着行李,华生牵着夏洛蒂的手,兴奋的看着眼前的伊丽莎白女王号。

“嗯哼,只不过是大了一点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嘴上虽然不以为然,但夏洛蒂与华生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两人手牵手朝着游轮登船的检票口出发。

登船处身穿黑色马甲与白色内衬的检票员正在核对所有登船旅客的登船帖。

迈着欢快的步伐,夏洛蒂与华生来到了登船口,检票员看了一眼兴奋的二人,接过登船帖会心一笑,弯腰鞠了一躬:

“祝贺二位,希望二位巴黎之旅能够玩的开心,本次旅行采用的是单程的6天5夜航程,欢迎登船伊丽莎白女王号,这将是场伟大的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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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地狱之声——来自恶魔的低语,完。

第五卷,【烈火的圣女与和平之书】。

望着冲天的火光,黄色的火焰夹带一点红晕照在夜中夏洛蒂的脸庞。

火焰摇曳反射在琥珀瞳孔中的,是思维殿堂的枷锁。

“这艘船里隐藏着秘密,华生。”

“夏洛蒂,你是说……”

“没错,或许我们要找的失窃的大英博物馆的画作,很可能就在其中。”

“可是,夏洛蒂!我有一点不明白!”

“嗯哼?”

“为什么他们要烧毁所有的画?”

“因为那些画不是重点,亲爱的华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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