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整日在连胜和连败之间不断徘徊。
我对他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觉得他是个出色的人。
与我不同。
明明打游戏就一般人的印象里根本不是积极印象。我除了学习不上心不认真,没什么黑点,原本的自卑怯懦都处在完全可以接受,不至于给旁人造成麻烦、意识得到的程度。
但我觉得,我跟他之间都有着明显的落差。
我是不如他的。
我很少听人叫他的名字。
不过我姑且也记得他的名字。
刘骏业
“这本笔记是?”
“管这么多干什么?”
“谢谢。”
“我借来的…”
我道谢的时候他解释道。
“谢谢你。”
“我听见了…那,我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承诺离开的时候,表情有些落寞,或者,这其实是害羞的表现,他看上去不是个冷漠的人,执着是他的表现,性格似乎并不突出。
说不定,他是个可爱的人呢。
我想。
“刘俊业!”
他被我叫住了,脸上落寞的表情颇有些加剧,似乎有着纠结的表现,他双手打着背包两侧的背带,奇怪地回头望着我,一脸琐碎地道:“还有什么事?”
我道:“只是想叫一下你的名字。”
他不会揍我吧。
我好像找茬似得。
话也说的像找茬。但是,我其实没有恶意。
“哦,原来就这点事。”他倒不显得奇怪的样子,吐槽了一声,便转头走掉了。
“向真诚。”我整理好背包之后,起身披上来到向真诚的位置。
他默默无言地将笔记交到我的手里。
“谢谢。”
“明天上课的时候还我吧。”
“嗯。”
他也牵起书包走出班级门口。
我好奇地问他,“你家在哪里?”
“市中心那一带。”
“有点远啊。”
“……”
“距离我家有点远,不过我们是同路的。”
他奇怪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看得我很不自在。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要一起走吗?”
“不是。”我摇摇头,道:“就是。”
“什么不是就死?”
“不是我和你一起走,是我们可以一起走。”
他更奇怪了,“你不去见那个女生吗?”
“她叫慕容靖,我正打算去她教室看看。之前,各自回去的时候,我没和她有什么约定,我们还没约好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这个说法一下子就蹦出来了。我再一次意识到了建立在现实之中的,我与慕容靖的羁绊。
那是很真诚的感情,很深沉的爱,雷打不动,而我要为夫变得很强很强才行。
如此才能守护、我们,守护最重要的她。
向真诚无谓地道:“我可不要陪你走一趟楼上的教室。”
“那,今天先再见吧。谢谢你的笔记,我明天会交还给你的。”
“嗯,不客气。”
既张俊业之后,向真诚也走了。
我看今天的天黑得很快,莫名觉得有点不祥,得赶紧和她回家才行。
我迅速赶到她的班级,却没看见她的人。
班级教室的课桌之上飘散着辉煌的残阳,晚照之下静谧而又美丽。
我有了一种自己看到了什么奇迹一般的舒爽的感觉。
处于一片静谧之中的整洁的教室,很美。
比起这个,我得快找到她的人。
我相信她一定在等我。
我怎么能连慕容靖所在的地方都不知道呢。
“学生会办公室、对!”
当我到来的时候,只见一个个子高挑的带眼镜的男生在收拾什么文件,已经将桌椅整理好了,只差离开这一步。
他没有注意到我。
学生会室的窗帘被拉上,当下显黑。
“请问?”我敲敲门,发出声音。
“哦!”他应我哦了一声,看见我。
我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一脸好奇振奋地问道:“请问慕容靖同学有来过这里吗?”
“慕容靖?”他的语气很奇怪,倒是一下子就想到慕容靖是谁了。
“你谁啊?”他忽然反过来问我。
“我…我是她的朋友。”我忽然不敢承认,忽然没有拿出相当的胆魄。我在内心与自己陈述,我是靖的英雄,我会时时刻刻拯救她不让她受到伤害的。
我是唯一愿意为她提供依靠的人,同时我也是一个不能没有她的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没来过…”眼镜男没有怀疑。
我叹了口气,还真怕又被各种指摘搞得心情烦躁。然而,人家说慕容靖没有来过学生会室,教室也已经没人了。
看人家断然的回应也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那我就不知道慕容靖会去哪里了啊。
毕竟我与慕容靖相处时间很短,短得仿佛只有一瞬,但却经历了很多。
而且我对她的兴趣爱好也不是很了解。
………怎么会不了解!?
我知道了,我肯定有一个地方,她一定会去,她一定在哪里。
楼顶是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从这里看到的晚霞一定是最美的。年幼时的我住在乡下的奶奶家里,懵懂好奇,房子周围当时还是一片未开发的绿地,充满了盎然生机,只是没有更多宽广的农田进行进一步得延生。
小时候的我对于绿色的记忆十分深刻,我终日游园其中,但是却始终并没有触及比一切都要宽广,悬于那片绿色小世界之上的宏景。
天空,从来是渺小的我抵触着不去展望的舞台。
但呈现出一片残霞,辉煌绝代的姿色真的很美。
是任何人都能把握的美丽。
我推开没加锁扣的木质门面,踏上近乎天空的领域。舒爽的风,一如旭日当中一般吹过来,填充我一身的惬意轻松。
在我视线的前方,一名少女远远得当中坐着。
“找到了。”不出所料。
我由然生出一种自豪的感觉,一边舒服得伸着懒腰,朝她奔跑过去。
我企图忘乎得呼喊她的名字,但又出于害臊没有这么做。
我还是守护她享受的这片宁静好了。
想到这里,我放低了才踊跃起来的姿态,静静地走到她旁边,叉腰仰望着天际,一派神采焕发地道:“这天空,距离我们一定很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