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秋作留了下来。
尽管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有能让鹿瑾开口。
用鹿瑾的话来讲就是。
“姽婳门,可不能过问对方刺杀目标的身份哦。”
就双标。
硬双标。
“所以说,师姐,你是双标狗吗?”秋作嘀咕了一声,鹿瑾直接回过头,转来身子,面对面望着他,一只雪白的臂膀,探出被子,揪住了他的脸颊。
“你说什么?!”
“师姐,看光了。”
“你……”
黑夜下,皎月折射窗户而入,洒在鹿瑾的绯红的脸颊上。
“不理你了。”
鹿瑾慌乱拉住被子,盖过了头顶。
“色胚。”
她的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嗡嗡的飞,黑暗的被褥中,她能听见快要挤出胸口的心跳声。
鹿瑾喜欢裸·睡并不是因为她烧。
而是因为习惯。
碰巧,就秋作和她睡过,这点小习惯自然而然的也就告诉了对方,那个时候的鹿瑾还觉得没什么,但现在就是……
后悔,相当的后悔。
她想过重新穿起衣服入睡,但怎么个姿势就是不对味,睡不着。
还是裸着吧。
两个人相间的被褥被压在床铺上,秋作松动了身子,直接钻进了鹿瑾的被褥中。
“师师师弟?”鹿瑾的声音怯怯的。
感觉到秋作的手已经触摸上来,鹿瑾本能的身体一僵,她想推开,却又不想推开,就这么光溜溜的任由他抚摸。
“师姐,你说,我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狗崽子,居然用这种方法?
能的啊。
鹿瑾一半羞涩,一半气愤,但真要对秋作发脾气,她又不忍心。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只能告诉你,你的目标身份并不普通。”
鹿瑾按住了秋作那只胡来的左手,低声说道。
“不普通?”秋作来了兴趣。
“剩下的,我就不便多说了,这是姽婳门的规矩,哪怕是你师姐我,这次也要遵守。”
黑夜中,秋作打量着鹿瑾光滑的后背,阴柔的线条完美呈现,不过他却暗自里皱起眉头,连师姐都不敢透露的身份讯息……
莫非还真是什么达官贵族?难道说是哪个大贵族的私生子?
见到秋作不说话,也不继续动作。
鹿瑾悬着心稍许放松了一些,但也有亿点点的失落。
“狗男人。”
“嗯?师姐你说啥?”
“狗作!”
嘶……
怎么这种称呼自己前几天才听到过,而且还听到不少次?
秋作几乎都要认为沫沫和鹿瑾是不是什么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了。
“睡觉,哼。”
鹿瑾一把拿开秋作的贼手,裹紧了被子。
得到了答案,秋作放过了鹿瑾,他抬起手,像是抚摸宠物一般,摸着她的头发,师姐的头发真的很顺滑呢。
到底是用的什么牌子?
鹿瑾感受着秋作手心掌上的纹路与温度,眼皮越发的沉重,最终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鹿瑾睁开朦胧的睡眼醒来的时,秋作已经不在了,桌上依旧放着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下面垫着一张纸。
平时,他都会让自己注意加温之类像是“多喝热水”这样直男的话语。
但今天,下面居然加了一句。
可鹿瑾高兴不起来。
因为那句话是——“师姐,你用的什么牌子洗发水,下次来记得告诉我,我给别人用用。”
狗作!
她粗鲁的将信封扔进了小宝藏库里,穿来大衣,端起面条就走出门,今天阳光并不刺眼,刚刚好。
“大小姐,您今天……”灰衣老者刚想说大小姐心情是不是很愉悦呀?
毕竟秋作每天来后,鹿瑾第二天的心情就像是被填满一样,身心愉悦,年轻人嘛,他懂,不就是交交公粮这样的。
但今天!
灰衣老者的话没说完,却见到鹿瑾一脸愤恨的吸着面条。
他忽然觉得有丝不对劲。
不对啊,昨天他可是给小少爷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啊,这都没度过一个充满情·趣的夜晚吗?到底是小少爷有问题?还是大小姐有问题?
还是两个人都有问题?
灰衣老者双手伸入袖中,没有开口。
“这次师弟的目标,的确有些麻烦。”面汤见底,鹿瑾才放下碗筷,幽幽开口。
没想到,这倾寒雪居然是当今皇帝的七女儿。
谁胆子那么大,居然敢下单刺杀皇女?
而且现在,都没有下单人的消息,估计消息只有姽婳门的门主才有。
“大小姐……”灰衣老者微微颔首:“此事,确实蹊跷,纵观这么多年,还没有调查不出来的情报。”
鹿瑾深深吸了口气,她越发觉得事情不像所想的那么简单。
“看来近期,我得回趟姽婳门了。”
……
金都城的街道中,人声鼎沸,虽说过卯时,但朴素的商贩早已出摊,空气中弥漫着包子面条的香味,秋作路过的时候,肚子有些饿。
他给师姐做了吃的,但唯独自己忘记了吃。
所以,他买了两个肉包,在路上一边啃,一边朝雪苑的方向走去。
但走到半路,一阵轻快的马蹄声忽然在他耳边炸开,一辆红布马车飞速从他旁边闪过,然后一个急转弯,停在了秋作的面前。
卧槽?逮虾户?!
他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人有如此脱俗的开车机会,老司机这是。
他一边感叹,一边想着避开,绕个路。
“先生请留步。”
红布当中,传来男性的嗓音,而且有些耳熟。
秋作停下了,他先是望了望四周,又指了指自己。
“叫我?”
“是,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秋作塞了一个肉包,嘴巴鼓鼓的:“你谁啊?”
红色的衣角被捏开,油光粉面的男人探出了头。
“你是……”
秋作见过他。
“那个吓尿裤子的人?”
“什么叫吓尿裤子,会不会说话!”本来准备好绝世开场白台词的黎候王爷一下就卡在了嗓子里,实属难受。
“来人,请先生上车!”
“是!”
马车旁边,走过两个护卫,直接就架起了秋作的胳膊,往马车上提。
“哎哎,等等,你们谁啊,诶,别拽啊,我的包子包子!”
等到秋作的身影消失在红布帘后,车夫架起马鞭,马车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喧闹的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