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先生说笑了,我等……不告了,多有冒犯,还望勿怪。”说罢鬼卒们就要走,他们哪敢和认识泰山府君的人打官司。
“别啊,必须告,不然我这会积的阴德就白费了,这东西我要了又没用,”商不禄一步上前拉住领头的鬼将,“我人都带来了。”
“好啦好啦,”判官拍拍桌上的惊堂木,“此事就此做罢,商先生还是带着你的人还阳吧,至于李四他父亲……另发配其他地方就是。”
“这样,既然他们不告我了,就拿这些阴德把那老头的罪给消了吧,”商不禄叹了口气,“小花要是在,肯定又求着我帮他们。”
“这……不合规矩吧。”判官迟疑道。
商不禄敲敲桌子:“别这么死板啊,我说他行他就行,阎王来了……”
“来了怎样!”大汉身着金纹龙袍,一身黑,獠牙外露,皱眉瞪眼,长鬃连耳,这一声恰如惊雷。
商不禄回看来者,竟是仵官王:“你的地儿,你来了……那就你说了算呗……”
“大王。”判官连忙迎接。
仵官王看着商不禄,怒目圆睁:“你们走什么?他既然要打官司,那就留下来跟他打喽。”
鬼市来的这几个土包子哪里见过仵官王,早就被吓破了胆,全都拜服在地:“大王所言极是,我等不走了。”
“商不禄,擅闯阴司,协助李四父亲逃脱苦役,扰乱鬼市,擅伤鬼市守将,”仵官王亲自拿起笔写判词,“当减寿十年,另加五百散魂棍,但是你不在生死簿上,改成一万棍,总共一万五百棍。”
“这鸟汉子还记着仇呢?不至于吧。”商不禄心里骂道。
“你这点阴德倒是可以折一些,”仵官王看着跪在堂下的李四父子,“打你一万棍吧。”
“行行行,李四他爹的账也记在我这吧。”说话间商不禄已经趴在地上。
仵官王气的抄起惊堂木就拍在桌上:“打你?你怕散魂棍?打断了棍子还得花阴司的钱。”
“大人既然早有打算干嘛还吓唬在下。”商不禄爬起来,拍拍灰,似乎早就想到会有这情况。
“念在你也是熟人,正好,山胶那里出了点事,阴司鬼差不够用,你去查查,把事解决,这回就算了。”
“那我的酬劳?”
仵官王掏出一枚令牌:“山胶境内,凭此令,可调阴差八十,任务完成,你可以不交还回来。”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要白嫖呢。”商不禄接过令牌,又递上一张契约。
“我不喜欢这东西,”仵官王没有签,扔回商不禄手里,“赶紧去吧,否则山胶可要出大乱子。”
“小人领命,只是不知,那李四他爹怎么办。”商不禄一只手指着那个跪着的老头。
“李四是孝子,我自然不会为难他,只是他爹曾经赖租半年,正好抗租赖账都是我管……”
“冤啊!”李四连连磕头,“家父虽然赖了人家租子,但彼时小人一家连糊口尚且不能啊,求求大王开恩……”
“你们吃不饱,人家收租过日子的又做错了什么,我已经减了刑罚让他为泰山府君做轿夫,你还想怎样。”
“大王息怒,小人心满意足,一切听您安排。”李四的父亲跪在地上许久终于开口了,“儿啊,你回去吧。”
说罢老头也不再开口。
“在下告辞。”商不禄抓住李四,浑身冒起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