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案真的可行么？”伊尔芙拿着长弓，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亚尔薇特呢？”
“我就是亚尔薇特！你真以为我是精分啊？”伊尔芙恼怒地说道：“我都已经算过了，破魔箭增幅的能量已经够了，就是看海啸涌过来的次数……”
伊尔芙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向天空，轻轻扯了扯思若的衣服，说道：“天上那是……两轮月亮么？”
思若也愣住了，她看着那轮月亮在天空中慢慢变大，忽然抓住伊尔芙的手臂：
“不……海啸已经不重要了，那是旧神埋葬在天空的坟墓！夜和疯了！他会毁掉整个大陆的！”
思若抓住伊尔芙的肩膀向回走，说道：“收起你的破魔箭吧，我试试能不能打开地狱之门，如果你还想活命，咱们只能逃到地狱去。”
“啥？地狱？我怎么可能跟着你去地狱？我还要回去见我妈妈！”伊尔芙肯定是不愿意去地狱的，她指着天空的月亮问道：“那到底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么，你只需要知道，如果它真的落到普维西莱，整个凯莫娜大陆的板块至少有十分之一会崩塌！”思若已经开始在地上画起了魔法阵，说道：
“到时候引发的地震海啸，还有火山爆发，足够毁灭整个大陆了。”
“我去，咱们这大陆这么脆弱么？”
“是夜和太强了！那是六翼天使！在启示录里，他本就可以毁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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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陨石么？”云玥看着那缓缓坠落，如同行星般的月亮，低声问道：“它会毁了你们的世界吧？”
“是啊，可这对海洋之灵有什么影响呢？海洋还在那里，就算神蒸发了整片海洋，它也会变为雨水，重新落回海洋。”
恪璃微尔捧着手上的长刀，她在等待云玥的死去，这样她就可以用这柄刀去镇压海底的群虫。
“你相信奇迹么？”云玥忽然问道。
“什么奇迹？”
“相信有什么能挡住那毁灭世界的力量。”
“不可能。”恪璃微尔轻轻摇头，“就算是地狱最强的恶魔阿撒兹勒，他也许能在夜和的攻击下存活，但他也不可能挡下那样强大的攻击。”
“你不是人类吧？”云玥捂着自己的手臂，她终于从海水上站了起来，说道：“你还是没能理解人类的一些东西。”
“我在人类世界学习了这么多年，很多地方看得比人类本身还要透彻。”恪璃微尔仿佛在嘲笑云玥，“我了解人类的本性，贪婪，懦弱，他们背叛朋友，他们欺骗神明……人性是我见过最丑恶的东西。”
“确实，人性就是这世上最丑恶的东西。”云玥低声说道：“它会毁灭很多东西，这才是最悲哀的事实。”
云玥没有否认，但她看着天空中的行星落下，看着因为引力产生的潮汐再次上涨，看着黑暗的天空渐渐变得明亮。
“可是毁灭世界的力量，也敌不过温柔啊。”
云玥低低地说道。她像是洪潮之中的蜉蝣，被掩盖天空的海浪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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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若！”
“别叫那么大声，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开地狱之门。”思若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黑血滴在地面。
“别整地狱之门了。”伊尔芙拉着思若的肩膀，说道：“你能不能带我上去！”
“上去干嘛？送死么？”思若推开伊尔芙，“我刚刚不是和你说过么？咱们上去就是被秒的！那是六翼天使！”
“啊……”伊尔芙哀叫着，手臂环住思若的脖子，说道：“你快点！用你的翅膀带我上去！恶魔不是也能飞么？反正整个大陆都要毁了，我一个人到地狱，妈妈爷爷，还有阿芳阿姨他们全死了，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吗？”
思若颤抖的手按在地狱之门的印记上，她还在催动自己的黑暗元素，但地狱大门之中金光闪耀，思若轻轻咳了两下，吐出一口血水。
上一任大天使留下的封印，不是思若能打破的。
“你是不是失败了？那就赶快带我上去！”
天空的陨星立刻就要降临，思若叹了口气，说道：“你既然这么想死，我就带你上去，反正我们大概也活不了。你觉得他都直接要毁灭世界了，你还能让他恢复理智？”
海风已经吹得伊尔芙有些喘不过气，混合元素的乱流在影响整片海域的压强和空气流动，大地在慢慢发生龟裂，天上的陨星还未降临，它的引力就已经开始影响大陆和海洋了。
“你能不能快点！”
伊尔芙环着思若的脖子，高速移动的加速度让伊尔芙的脸颊都凹陷下去，但她还在催促思若加速。
光元素引发的能量场隔绝了思若，思若的黑暗之力在触碰光明的瞬间就被湮灭，恶魔根本无法靠近六翼天使的身边。
夜和好像比七十年前的那位六翼天使还要强大，至少在七十年前，思若还有能力靠近大天使的身边。
“往上……飞！”伊尔芙拍着思若说道：“绕开他的屏障，飞到他的头顶！然后把我扔下去！”
“你疯了？现在已经一万多米了！人类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气压和温度！再往上飞，你会被冻死的！”思若在寒风中吼道，这个高度其实已经有些勉强了，正常人类的极限也就七千米左右。
“我是亚尔薇特！不是人类！”
思若咬了咬牙，说道：“我真是服了你，等会你要是呼吸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吧！不会死的！”伊尔芙在寒风中拿出长弓，说道：“你只要把我扔下去就行了！”
思若挥动恶魔的黑翼，带着伊尔芙继续飞升。
寒霜几乎覆盖了伊尔芙的脸颊，在他们到达夜和上空的时候，伊尔芙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
“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了。”
“那就把我扔下去。”
“你想做什么？”
“不用管，你只需要……把我往能量场的中心扔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