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好难过。

这种孤独的挣扎。

我不想活的这么累,我想躺在床上玩手机,我想喝阔乐,我想当个废人。

可是为什么。

我总是变得这么遍体鳞伤,而身边却没有一点安慰的声音。

抽搐。

抽搐。

我强忍下疼痛,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不只是手。

还有肩膀和后背,这些地方如果不即时冲洗和治疗会更疼。该出去了,我用手背还完好的地方抹抹眼角。

我对这世界没有任何怨恨,但为什么这世界却不能对我友好一些?

摸摸。

我从这破车应急灯上摸索几下掰下了一更铁丝。

颤抖的手。

将其插入了车门的锁眼。

真幸运。

这个车门是内外双开的锁,否则我也没有办法。所以花费了大概五六分钟我终于打开了门。

我该庆幸。

虽然很不熟练,但当初在帮派的时候还是试着学了一些小手段。

偌大的驱动装置后门咧开了一条缝。

一只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看。

没人。

上半身光溜溜,双臂和后背像是扒了一层皮的男人从车厢中滑了出来,并一眨眼溜到了驱动装置底下。

驱动车很大,大概有前世两辆中型卡车并排那么大。

篝火距离不远。

接着火光我向四周望望。

帐篷若隐若现。

显然那些家伙扎营在睡觉,这一两个小时过去了,应该睡着了——不过应该有值夜的人在。

会在哪儿藏着呢?

应该起码有两三个人才是。

摸掉他们吗?

啥武器都没有有些难办。先找找我的东西,把身上的伤势处理一下吧。

我收回目光寻找起了我的荒野驱动设备。

当时被这些赏金猎人一便开了回来,那么大的一辆车倒也不难找……很快我就锁定了我的车。认真打量了几眼周边。

有人。

但是不是在车上。

在外围的树荫里,藏得挺好。

“……”

不过看不到我。

我一溜烟爬到了我的车旁,没有钥匙,没关系,开锁。

花了五六分钟我再一次进入了车里。

“呼。”

我松了一口气。

翻身我查看起来我车里的东西——食物饮水什么都没动,估计有车在他们也没必要浪费精力搬下来。

只不过我的武器都不在车上。

我的医疗包倒是在。

算是所有坏消息里的好消息了。

我拧开一瓶水对着我的后背和臂膀冲了过去——哗,血水和粘液流了下去,清凉和疼痛让我指节抽搐了一下。

接着我打开了酒精消毒液。

拿着瓶子我咬咬牙。

嗤——

肌肉崩紧!

我的脑袋紧紧顶住车厢,牙齿咬的紧紧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泼。

后背上也泼了一股。

股股血水迸溅。

良久。

哈——

呼呼——哈——满身汗水的我颤抖的喘着粗气,一股疲倦的感觉涌上了双眼。

还不到休息的时候。

喝水。

吃东西。

补充体力。

接下来怎么离开这里?直接开车跑?车钥匙被拔了——直接拆车打火很麻烦。而且我的武器还在对方手里。

那东西很重要。

一来没有那些武器影响我的战斗力,另一方面那几样武器造价不菲。

“……”

营地里就这几辆车。

不再车上就在帐篷里,那东西他们拿着也没法用。

那绷带把双臂手掌以及后背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我翻出一套新衣服套在了身上,备用的武器什么还真没有。

削水果皮的小刀可以吗?

“……”

地狱模式的开局难度。

拿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和七八个装备整齐的赏金猎人刚——我还没疯。

但是拿着水果刀在手中转了几个圈后我皱着眉想了想,偷偷溜下了车——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把对方的岗哨摸掉,然后拿他们的武器把他们干掉。

不过……

这个前提是能摸掉。

在环绕着营地转了一圈之后我趴在车底下陷入了沉思。

首先。

我的武器应该不再对方的车里,而是在某个人的帐篷里。那些帐篷在火光照耀的范围之中,过不去。

对方一人照顾篝火,明哨。

另外三人成三角的形状躲在外面范围的阴影里,每隔一段时间和自己人互相打个招呼,确保没有问题。

而除了三人注视的方向,其他的方向都有设置着陷阱。

主要功能是示警。

很难办。

我抬头看看茂密的树冠——今晚的月光很好,只要谨慎一些还是可以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千万不要迷路。

我从车上翻出了一个背包。

虽然雷姆必拓定制的抓钩被收走了但是这些爬山的设备对方并没有在意。

冰镐。

抓钩。

之前的地图和指南针对方也扔在车上。

很好。

赏金猎人是吧。

我冷笑几声匍匐向着营地外爬去。

——

刷刷。

“嗯?”

“……”

噗嗤!

一更箭矢射进草丛之中,而后一个赏金猎人从某个角落里走了出来。拨开草丛看看扎在泥土里的箭矢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

粗犷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这个赏金猎人站起身来从这那个方向开口:“没什么,有些小虫子弄出点动静。我查看了下。”

“哦。”

“别说,这林子虫子不少,烦人。”

“是啊,不过那些虫子触动不了警报,不用担心。”

“嗯。”

而后那名赏金猎人缩回了原地,顿时丛林又恢复了寂静。谁也没有发现就在树上,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们。

刚才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跳下去干掉那个赏金猎人。

不过那样我也会暴露。

收回目光,我开始在树冠之中小心翼翼地行动了起来——今晚的风很是合我心意,树叶摩擦的声音降低了我暴露的可能。

……

二里。

五里。

顺着高倍望远镜中望到的火光我来到了另一片营地。

“煞笔!”

“大煞笔!”

“我们已经从那个笨蛋的口里知道宝藏的位置了,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吧!”

噗通!

一个石头直接丢到了对方的营地里。

顿时对方的营地炸了窝!

“敌袭!”

嗖嗖。

几只箭矢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射了过去。可是声音转眼就从另一个方向再次响了起来。

“什么人?”

“不知道!”

“打开探照灯!”

呼啦。

光线直直射进了丛林之中,顿时一个影子闪烁几下向着某个方向逃了出去。

“射。”

咻咻!

没有得到任何成果。

众人脸黑成一片。

“头儿,对方跑了——追吗?”

“敌我不明。”

“对方会是什么人……着大半夜的。”众人皱起了眉毛。

“……”

“知道了宝藏的位置?!”

“……”

窃窃私语。

作为首领的那个人摸着下巴皱皱眉:“是说白天卢布林团的那些家伙。”

“……”

众人面面相觑后看向了首领:“那我们怎么办?”

“对方可能在骗我们。”

“想要挑起我们和卢布林团的矛盾……不过明天我们去和卢布林团好好谈谈,看看他那边是不是真的得到什么情报。”

“嗯。”

——

——

看着片刻之后寂静下来的营地我挑挑眉。

“干嘛这么聪明啊……”

“难办。”

“是抛出去的价码还不够吗?”

想了想我换了一个方向寻找另一个营地重复了起了之前的所作所为,只是言语上做出了一些改变。

——

“卡布林团抓的那个人说出了那个村子里有人知道宝藏!”

“他们打算连夜前往了!”

“笨蛋们,你们还傻乎乎的睡觉!”

——

——

“找到人了吗?”

“没找到。”

“玛德这是怎么回事?卡布林团体真的知道宝藏在哪儿了吗?”

人心浮动。

——

——

又一个营地。

介于前两个营地都徘徊没有直接追出来,我有些火大,直接干掉了一个哨兵!

“宝藏不需要太多人来分!”

“我们卡布林团已经知道宝藏在哪儿,你们这些家伙去死吧!”

——

——

“混蛋!”

“混蛋!”

“头儿,那边的岗哨被袭击,又有人受伤了,对方打算秏定了!”

“玛德,只有一个人!”

“走,去卡布林团在的地方,既然对方想让我们去卡布林团,那我们就去——正好看看卡布林团那几个家伙到底有没有问出什么!”

——

——

玛德。

真不容易!

坐在最高的树枝上的我透过望远镜看着那个营地向着这边气势汹汹的行驶而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群赏金猎人可真难搞,一个个鬼精鬼精按死了不动,害得我一晚上整整跑了二十几里,如果不是我身体还行真的扛不住。

不过天快亮了,这个营地直接出动了。

先走一步。

——

——

轰隆隆。

天才刚亮,丛林之中就传出了荒野驱动装置的轰鸣声。

“头儿——好几个团的人向着卡布林团方向去了!”一个小弟慌张的跑了回来。

“什么?!”

“走!”

“卡布林团一定是得到什么消息了!不能让其他人抢了先!”顿时吃饭的几个佣兵团丢下了碗直接爬上驱动车向着那个方向开了过去。

——

——

“老大!”

“老大,好几个团的人向着我们开进。”

“怎么回事?”

“不知道!”

“玛德。”

“做好战斗准备。”

——

“你们想要干什么?”

“问我想要干什么?卡布诺,你个杂娘养的,你丫的昨晚袭击我的营地是几个意思?”

“袭击你的营地?!”

“啤酒科丝,你踏酿放狗屁!想找茬也不找个好理由——”

轰隆!

就在两拨人掰扯的时候一声爆炸声从卡布林营地中传来。

“?!”

“!!”

顿时掰扯的两人愣住看向了营地。

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跑了出来。

一看见众人就大喊:“老大!他们偷袭我们的营地——想要抢人!那个兄弟已经被他们杀了!”

“报仇啊!”

嗵!

说着这个人抬手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火铳声!

“等下!”

“不是——”

然而没等话说出口,为首的啤酒科丝脑袋一个猛地一个后仰——踏、踏、一个血洞出现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啪。

“干掉他们!”

“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得到宝藏的消息了,老大——不能让他们离开!”

嗵嗵!

“杀啊!”

“靠!”

“不是,那家伙不是……”

“玛德——”

“给头儿报仇——交出宝藏的消息!”

嗵!

又是一枪。

“砍死他们——”顿时场面彻底乱了起来!

“藏宝图!”

“啊,那家伙找到藏宝图了——我看见了,他塞到怀里了!就是那个戴帽子的。”伴随一张地图甩到某个赏金猎人脸上,这样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哪儿?!”

“谁!”

“交出来——”

“砍死他!”

“……”

“藏宝图,他们在抢藏宝图?杀了他们,躲过藏宝图!”后赶来的赏金猎人不明所以,但仍旧义无反顾的冲进了战团。

“……”

而满身鲜血的我已经不知何时撤出了战团。

“咳咳。”

“玛德啊——嗓子都喊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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