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特瑞的记忆中,他孩提时代的卧室很冷。自他有了认知能力之后,他就被灌输了魔鬼的一些古老陈腐的观念。后来,到了他的青春期时,他每次到了睡觉的时间,都要亲吻他的母亲,并把这个冰冷的吻带进睡梦中。

一次,他走过一扇半掩着的门口时,发现两名长相可爱的小女仆正在擦身子,在这偶然的一瞥中,他看到了白暂的皮肤,浅色的内衣,两个活泼快乐的女孩,互相让对方看自己身上的精巧的部位;从他的青春期到结束时,这是唯一令他惴惴不安的回忆。

当他走到楼梯上时,感到有一股炽热的气流吹到他的后颈上,热气中夹有一股从那个女孩身上发出的香味,这股香味是随着光线和声音一起从她的房间里落下来的;他每上一个阶梯,那香粉的麝香味,梳洗水的酸酸的味道使他身上热乎乎的,他感到头晕目眩。

过去,他连自己年龄相仿的姐姐怎么系袜带都从未见过,印象中的她一直都是一名欢快开朗,从来不会被忧虑困扰的形象。只要她张开双臂,自己就会下意识地拥入她的怀抱,任凭他**自己精灵般的皮肤。

她以无时不刻的关心取得了自己对她的信任,而她的名字真正的含义——千层酥喵咪,更是令他感到惊奇不已。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名字。直到他的母亲告诉他,自己的姐姐仅仅是为了他而生。

一段时间以来,他的姐姐,梅芙维尔对他的潜移默化的举止,令他恐惧起来。他回忆起阅读过的异教书籍,回忆起儿童时代听到过的被天使处决的恶魔的故事,他相信天使这一敌对势力的存在。他隐约感觉到,胡桃就是充满罪恶的天使,她的笑声,她的容貌,她的精致,无不充满了邪恶。不过,他要做一名强者,他是能够自卫的。

梅芙维尔带着多特瑞来到了舞会。他对格劳克丝家族的豪华感到震惊。入门的院子里,张着爱心图标的深红色斜纹布大帐,空气中弥漫着的粉红色的气体。多特瑞感到自己的视野也开始变得模糊了。当他走在地板上时,他感觉像是踩进了棉花。

他的姐姐兴致勃勃,而他则满眼一团漆黑。但他的想象高扬,他很快就将这种恶劣的情绪甩开了。他只注意到几处细小的地方,在如此的豪华中,这些险些被忽略。他估算着每一件东西的费用,算到了一个连他都感到可怕的总数,格劳克丝以夜魔为主体的这一家族令他惊叹不已。

他在贵族的舞会中看到胡桃小小的身影,身体明显颤动了一下。他发现她正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位置。她听到了有谁在谈论深渊领主的嫡子的德行,多特瑞随之产生了强烈的反感。接着,他又对自己的反感感到奇怪,便责怪自己起来。

在他上一次见过她之后,他就一直有在调查有关她的事情。胡桃只不过是一名毫无地位可言的卑微移民,为什么想到自己有道德,就感到不好意思呢?他早该把她作为奴隶少女买下她了,而她只能跪着乞求自己的宽容。

这时,胡桃手中的魔力果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当她弯腰准备去捡时,他也赶紧跑过去捡,两个孩子的呼气汇合在了一起,玩偶披散的柔滑金发落到他的手上。顿时他感到一阵从大腿引来的强烈的热流,他震惊地睁大双眼,体会着这不可思议的**,**中又夹杂着一种内疚。这是一种身份悬殊所引起的**,由于胡桃此时在深渊的身份使得这种**变得更加强烈了。

“哇,太好了。有谁帮我捡起东西,这还是第一次!谢谢你,好心的先生~”

多特瑞的手触碰到了胡桃软软的肌肤,她的目光如同她精致可爱的小手微颤而柔缓地脱开他的掌握,而在脱开以前却轻轻的一捏,甜得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那是如此轻,却留下了恍惚惚的疑团。

多特瑞呆呆地站在原处,在她的身后注视着。就在刚才,他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那张精致的白瓷般的小脸,那对如同红色琉璃般的眼睛。她的身体淹没在一片玫瑰色的光影中,那只闭上的左眼令她焦躁不安,脸上的两只小酒窝仿佛充满了欲望。

多特瑞竭力想要移开视线,但目光仍然不能离开她的背影。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得到和他更相配的少女吗?当她看到那张不用搽任何**和胭脂的精灵般的小脸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选择了。

就这样,他一直跟在了她后面,看着胡桃和一些贵族谈话的样子。由于他离她很近,所以不可避免地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情欲恶魔得到了一枚无比珍贵的铜戒指。”那名贵族说道,“它能够毫无条件地实现你的三个愿望。”

格丽斯行星的北半面永远被燃烧的烈火覆盖。而在那里,存在着这个世界真正的恶魔。这个常识多特瑞是知道的,自然也知道他们口中的恶魔其实指的就是所有魔王中代表情欲的艾陌。但他却对这些贵族口中的铜戒指嗤之以鼻,以为那是用来哄小胡桃所编造的谎话。然而他看到胡桃那双掩埋在深灰色阴霾下的星星眼时,他愣住了。

自己是否真的渴望得到胡桃,多特瑞不清楚。但他心中清楚的只有一个事实:他必须想方法接近胡桃不可。头脑中想着有关她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呼吸一样。

舞会结束之后,多特瑞头脑发胀,决定步行回家。他头脑里的一切斗争都停止了,一种新生活的浪潮淹没了他自出生以来就坚持的观念和信仰。他沿着一条条街道走时,昏暗的天空响起了最后几辆燃烧着火焰的马车车轮发出的辘辘声,仿佛是在呼唤胡桃的名字,简直把他的耳朵震聋了。

他眼前似乎出现了胡桃那晃动的身体,出现了她那柔软的胳膊和白暂的肩膀;他觉得胡桃占有了他,只要他能够在这个时候占有她哪怕一小段时间,他把所有的身份和地位都抛弃掉,把什么都卖掉,他也不会犹豫。他掩埋在他内心的情欲终于燃起,一股贪婪的青春烈火在他冷漠的内心中燃烧起来,也在他身为王子的尊严中骤然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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