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里秦岭,西起昆仑,中经陇南、陕南,东至大别山,其间风景,或崎岖巍峨,或瑰丽奇异,亦有密林幽谷,湍流缓泽,言之不尽,赏之无穷,其中宝物,尤为丰富,然,里中凶险,亦不可小觑。

商不禄一只手攀在悬崖上,另一只手提着只猴子,正在闹腾。

“再闹腾,老子把你丢下去。”

猴子似乎听懂了,但是还在闹腾,只是动作幅度小了很多。

“还跟我闹。”商不禄直接把猴子往上一丢,另一只手一发力,整个人也窜了上去,在半空又一把擒住那猢狲,稳稳的落到山崖上。

“差点摔下去了,”商不禄把猢狲提到面前,“小畜生,敢拿我东西,说,你们老窝在哪?”

那猢狲似乎不通人性,只是挠挠屁股:“叽叽。”

“装傻是吧,”商不禄提着猢狲尾巴,右手燃起一团火焰,“那我先烧干净你这身毛再把你炖成汤,再把这山烧了,你那些族类一个都跑不了。”

“别别别,大哥,我说我说。”那猴子急忙开口求饶。

“继续。”

“我带您去,您放我下来。”

商不禄把那猢狲丢到地上:“带路。”

那猢狲不说话,就在前面悠哉悠哉的走着,慢慢加着速,越走越快,林子也越来越深,直到进了一处一线天时,那猴子忽然加速,连跑带爬的溜了。

“嘿,这畜生。”商不禄被夹在一线天里侧着身子,只能慢慢的移动。

商不禄侧着身一抬手,袖中飞出数百小纸人,像是刚剪出来似的,无风自飞,蜂群似的涌了出去。

“你说说,图啥呢。”商不禄坐在树枝上,看着被纸人绑回来的猢狲。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没有你的金疮药,我的族类会死的。”猢狲无奈的哭了起来。

“哭?哭也不顶用,”商不禄跃下枝头,“我是个生意人,你拿什么跟我换?”

“我什么都没有,没钱。”

商不禄收了纸人,提起猢狲:“没钱?那我就把你皮扒了卖。”

猢狲一咬牙,闭上眼睛:“行!那你得再给四瓶金疮药。”

“嘁,我先去看看你的族类吧,说不定有毛色更好的。”商不禄漫不经心把猢狲放到地上。

“是。”

这猢狲的老窝着实隐秘,竟在一线天尽头的巨树下面,树干中空,直通地底,地下是个巨大的石窟,宽阔敞亮,近百只猴子全都聚集其间。

商不禄看了看脚边围绕着自己的猴群:“嘿,别有洞天啊。”

“躺在石板上的那些都是。”

商不禄蹲下看了看:“金疮药治不了这个。”

“什么?”

“这伤,是修邪术的弄出来的,伤口上沾染怨毒,怎么受的伤。”

“前些日子它们一起下山找吃的,被山下那门派伤的,也不是故意,只是恰好有座阵被它们撞上了。”

商不禄抽起烟枪:“有意思,带我去。”

“你先救它们,什么我都听你的。”

商不禄从袖中取出一罐水,泼在几只猴子伤口上:“这么跟我做生意,你这泼猴是真不怕死。”

不消一刻钟,那青黑的伤口就消了颜色,爬出几条黑色的蠕虫,不安的扭动着。

商不禄用银针一刺,全都化作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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