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该锻体了……”
这两个月内，这大概是让陆倾颜最欲罢不能的话语。
她仿佛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况。
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即使是锻体，这样的亲密接触也不应该发生，尤其是对方是自己的徒弟的时候，就显得更是有悖人伦。
她每次锻体结束，浑身是汗之后总是要洗干净自己的身子，但是仿佛怎么也洗不掉心底那滚烫的，属于少年的味道。
就像是阳光亲吻早晨的露珠，就像是春风吹开含苞待放的花朵。
她也发现夜晚睡觉的时候，不会再梦见那些让自己心悸的刀光剑影，只是一遍又一遍浮现那个少年和自己锻体得场景。
只是角度会变成第三人称，仿佛是有另外一个人在观看。
她会看到自己那沉浸在痛苦和他的抚慰之中的自己，仿佛是一个沉沦在欲望的海洋，已经彻底忘记自己是谁的放**子。
虽然知道这样的场景不一定是真实发生的，或许其中有些许得偏差，但是这是自己的梦境，不就代表自己心里……已经是如此觉得了么？
这些都让陆倾颜感觉到纠结和一阵未知的恐慌，每一次结束都会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拒绝，停止这样的行为。
但是锻体的效果可见的明显，而每一次那个少年趁着月色来到自己放门口呼唤那声师尊的时候，陆倾颜就像是着了魔。
拒绝一番……却根本意志力不坚定，在少年略显强硬的话语里，就会跟着对方走下寒潭，然后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自欺欺人的浸泡其中……最后莫名其妙的就瘫软在他的怀里，一丝不.挂的自己……
这一次锻体结束了。
陆倾颜如往常一样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水波荡漾在锁骨向下的部位，那高耸的胸脯仅仅是掩盖在水面之下，他……或许早就看到，或许这就是自己的自欺欺人，而她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多言什么了……无力的自己，或许就是此时沉浸在这种温暖里最好的借口。
仿佛自欺欺人。
而静静抱着自己的少年会在自己耳边说。
“师父还好吗……”
陆倾颜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不像是锻体之后应该说的……就像是……
她微微闭着眼眸，像是藏着脑袋的鸵鸟。
“嗯……”
只能发出细弱蚊吟的声音，然后就听到身后的少年轻笑了一声，她想要支起身赏对方几记藤条，但是……根本没有力气，手边也没有藤条。
只能抿着嘴唇，赌气不说话。
魏荼叹了口气说。
“师父，明天宗门试炼我要去的，所以下个十天可能无法赶回来，您要照顾好自己。”
“宗门试炼……这么快么。”
陆倾颜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么一句恬不知耻的话，这岂不是在表明自己根本就是贪恋这个少年在自己身边的感觉么？
简直是……愧为人师……
“师尊舍不得我走么？”
“没有的事，只是……一晃眼时间就过的这么快。”
听到对方有些惆怅的语气，魏荼心软下来，抱着自己师父柔软的娇躯，轻轻的将下巴放在她细腻的肩头上，脸颊会贴着她微微湿润，微微滚烫的面庞。
“是啊……时间总是很快，什么都可以等，只有时间不等人。”
陆倾颜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羞耻，却偏偏无法抗拒，不如说……她觉得这样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心和舒适。
“你会选什么地方？”
“十万妖山。”
“为什么去那里？”
宗门试炼有不少地方可以挑选，十万妖山绝对算不上有趣，因为基本上无法与外界的人打交道，而且只是搜集材料，可以说是相当枯燥，除了一些安全起见的弟子，很多有野心有天赋的弟子都会选择去往人间的国度试炼。
“只是……觉得那里挺好的，安全又轻松，不会有什么意外。”
“你不像是这样的人。”
“那在师尊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陆倾颜回想了一下，最终有些气恼的说，“一个目无纲常伦理，任性肆意的孽徒！”
魏荼笑了一下，其实很开心。
“那我就一直做这个在师尊身边赖着不走的孽徒好了。”
“随你便。”
陆倾颜认命似的闭上眼眸，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这世间真有所谓的一辈子不分离就好，可惜……从来没有不是么？
陆倾颜被少年平放在床榻上，为她盖好了被子。
“师父我先走了。”
他看似平静如常的说完这句话，然后转身。
而一瞬间的眷恋怎么诞生？当那个重要的人离开你的时候……
突然有些心悸的女子伸手拉住了少年的衣角。
魏荼意外的转身看着陆倾颜。
冷艳清绝的女子有些不自然的松开手掌，慢慢放回被子，轻轻的将被子拉上，几乎要把下巴都遮住。
“自己多小心……”
——
“老祖……您……”
宝光殿的后院，此时摇曳的烛火下，染新雪有些触目惊心。
因为此时躺在这张床上的身影，不再是自己往常见到的那样鹤发童颜，而是形同老妪，整张脸显得异常的苍老，眼神一片灰暗。
躺在床上似乎已经是无法动弹的老妪看着染新雪，眼中一丝狠戾划过。
“我时日不多了，你的事情做好了没，既定的人选呢！”
“我……”染新雪想说些什么，但是眼神却一直在这个老妪的身上游离，似乎发现了染新雪的眼神，老妪冷笑着说。
“别看我现在好想不能动弹，情况差到了极点，但是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体内的生死蛊还是会引爆，劝你别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染新雪立马跪下来，跪在了床边，正对老妪的身躯。
“弟子不敢忘却老祖的大恩大德，实不相瞒，人选我已经选好了。”
“谁？”
“……魏荼。”
“为什么不是你说的聚灵之体？”
“虽然聚灵之体得天独厚，但是我认为这个叫魏荼的弟子，天赋更是可怕……明明只有融合境五品，却能击败将近屠龙境得对手，而且剑道上的天赋……绝对是可怕的，他那一剑，弟子现在都难忘，他可能是比聚灵之体更合适的选择。”
染新雪一字一顿的说道。
老妪却显得有些动气的说，“本尊现在要的是安全！稳定！要的不是那最出色的天赋，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正是为了老祖您的安全着想！那个叫魏荼的……和聚灵之体的苏糜交往太深，如果事情成功，他一定会很快发现破绽……到时候危险的还是老祖您！所以必须是他！只有他老祖才是最安全的！但是……我也需要他这一次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答卷？”
老妪灰暗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染新雪点点头。
“算是为老祖您加最后一层保险。”
“什么？”
“宗门试炼……”
——
天河从云层里泄露，被刺眼的日光照耀成金黄色。
这里是极日天宫，五大仙洲里，首屈一指的圣地。
一个逐渐苍老，满头灰发的老婆婆牵着一名粉雕玉琢，眼中充满了好奇的少女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
走近那刻下十八万字的日晷边。
“婆婆……您还好么？”
少女有些担心的看着身边的老婆婆。
而年迈的妇人只是笑了笑，眼眸温柔，她点点头。
“还好……”
“婆婆……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极日天宫。”
“极日天宫？”
“嗯，漂不漂亮？”
“好漂亮……”少女看着那天边的天河，金黄色如一条金丝带一般顺滑而灿烂。
老妇人点点头。
“喜欢就好……将来这是你要待一辈子的地方。”
“喔……”
少女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是这位老妇人的话，她只要去听，去顺从就好。
老婆婆伸出手，轻轻抚摸那刻满了十八万字的日晷，看着上头的字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北凰……”
“怎么了婆婆？”
“接下来你要去一个地方，拿回一个东西。”
“什么？”
少女乖巧的问道。
老婆婆看着日晷上神奇的，排列出来的一行字体，轻声念叨。
“南剑州，十万妖山深处。”
“要拿什么东西？”
她不问为什么，只问自己需要做什么。
“日炎草。”
“好，婆婆。”
“不问为什么吗？”
老妇人笑着抚着少女的发丝，如此柔顺。
而很是年少的她，已经出落的倾国倾城。
少女天真烂漫的笑。
“不用问呀，婆婆您让我做的事情，北凰去做就好啦，不需要知道为什么的。”
老妇人叹了口气。
“现在尚且如此，但是这次你要学会多想，多算，多琢磨。这个世道是不天真的，尤其是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
“婆婆我们要分开么？”
“恩，尘归尘，土归土。你有你的使命。”
“喔……”
“北凰，这日晷上刻着十八万个字，你知道哪个最伤人么？”
“哪个？”
少女不解的看向日晷，上头的字样泛着金光，轻轻的浮动，如同有着生命。
老妇人看着此时天真烂漫的少女，却惆怅的叹了口气。
“情。”
PS：起晚了……正好这一章是在搭舞台……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