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说书人靠的就是一张嘴，但这张嘴听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传说中的危楼。”商不禄正在嗦米线，筷头上满是肉。
“一口吃这么多不怕噎死，”花洛惜划拉了下汤，多少还有些闷气，“危楼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君莫扫见商不禄满嘴的食物，便得意的解释道，“危楼是天底下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他们老大据说什么都知道，老板一说，我才知道这些说书的竟然都是危楼掌控。”
“说书的要吃饭，这危楼的文章又快又好，还不要钱，皆是经典。”商不禄又挑起满满一筷子米线，粗犷的塞进嘴里。
“这些家伙，把黑说成白了。”君莫扫听着说书先生的声就不大喜欢。
“嗝……”商不禄一口喝完了汤，放下碗，转身问隔壁桌，“我饱了，你们呢。”
秦公子点点头：“那就上路吧。”
“商量好怎么回去应付你爹了？”商不禄已经备好了马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闲话。
“不劳商老板费心，只是不知道商老板的易一阁还招人否，我想跟着商老板学点本事。”秦公子摇摇头，他也算是关中出名的二世祖，名声比起其他败家子稍微好一点。
商不禄吸起烟枪，漫不经心的说：“我这易一阁从不招人，他们两个只是我的货罢了。”
胡姑娘开起玩笑也有些嘴毒：“那要不你把我家郎君收进去，给你当徒弟，等你死了，也好有人给你上坟。”
“要能死，我倒是无所谓，管他有人没人给我哭丧，”商不禄说起生死，有些淡然，“无非就是化入空无，回归本初。”
“商老板看的通透。”师爷称赞道。
“呼……”商不禄没有再说什么，吐出一股白烟，似乎在想些什么。
……
两架马车进了城，就原地散作沙土。
“少爷！”两个秦家仆人恰巧看见秦公子，当即跪下，“您可算回来了。”
“咳，去跟我爹通报去，跑得快的有赏，”秦公子回了关中，顿时也有了底气，“诸位，我做东，沽月楼。”
“在下就不凑热闹了，手头还有点事，记得让秦老爷把酬劳送来就是了。”商不禄笑了笑，领着君莫扫和花洛惜回易一阁去了。
“师爷，这人咋相。”
“公子，其人实乃人中之龙，手段也不一般，只可惜其志于闲云野鹤，收服不得。”
“害，那就赶紧叫老头子赶紧送钱吧，”秦公子拉着胡姑娘就走，“娘子，吃饭去。”
……
“商老板，”秦老爷来的确实快，东西也都齐，“犬子无礼，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商不禄敲敲那残鼎：“是个好东西，秦老爷应该不心疼吧，毕竟这东西，在您那也没什么用。”
“这东西那日商老板不说，我都忘了。”
商不禄又打开猴儿酿，倒了两杯：“来，秦老爷，这杯算我请你的。”
“哈哈哈……我平时确实舍不得喝。”秦镇岭大笑起来。
“猴儿酿，嘿，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