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林言盯着白凝霜手里的帽子，脸上有些不情愿，“颜色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欸？绿色不好看吗？”

“也不是不好看，是我不太喜欢。”

白凝霜点了点头，把帽子放了回去，“哦，那好吧。”

林言有些汗颜，不只是绿色的帽子，还要被白凝霜亲手戴上，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

“那我们…现在还去哪儿？”

“去…夜市怎么样？”

“不去了吧。”白凝霜摇了摇头，她的眼神落在林言身上带着些许的不自然，“等逛累了，我们就回去休息吧。”

“哦，那好吧。”

林言当然注意到了白凝霜此刻的不自然，但他不动声色，只是点头答应了她。

休息，对于林言而已当然是回自己的家，可白凝霜言下的意思应该不会是那么简单，他注意到，说话时，白凝霜那有些起伏的喉间，恐怕这个休息，在白凝霜的意思里，是个比较剧烈的动词吧。

其实林言大可以骗白凝霜自己第二天临时有早课，向来支持自己学习的白凝霜多半也不会拦着自己，可这应该又算是一个谎言。

系统那边给出的数据，虽然不知准确与否，但确实在上涨，上个星期异化进度已经由百分之十增长至百分之十五，但这个星期却又毫无增长。

开始林言并没有太在意，他觉得百分之五的小幅度增长也改变不了什么，可他忽然注意到了一些事情，这是系统没有告诉过他的。

这个所谓的进度条真的有用吗？现在的白凝霜几乎与平常毫无变化，比起那段视频里癫狂杀掉前宿主的那个女人来说，白凝霜现在简直是温和可爱的小白兔。

可系统从没有说过，异化的开始会是进度条走到最后的时候，一切都只能基于林言自己的观察，小心的把握每一个百分比的上涨。

百分之十五的进度，却没有让白凝霜发生太大的改变，可这只是对于白凝霜而已，她是一名医生，良好的心理素质是她走上手术台的必修课，程序的干扰对她的影响几乎微乎其微，至少对于陷入热恋期的白凝霜而已，是这样的。

可如果被系统程序干扰的对象是一个心理防线本就差劲的人呢，比如说…性格单纯的顾依诺。

顾依诺的异化进度还只是百分之零，可能是只是程序此刻还未出手，也可能是乐兰将她保护的太好。

对于顾依诺而已，她的极限又是多少呢。

如果是最糟糕的情况，当进度条走到百分之一的时候，就会发生无法预料的改变。

这些都是无法通过进度条的变化而直观感受的，白凝霜现在看起来与平常无异，那么她的极限也许是百分之五十，当进度条走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天平的倾覆可能就只是一瞬间。

他要开始控制这一切了，平日里与白凝霜交往时，那些类似于明天有早课，没有和女孩子亲近…这种鸡毛蒜皮的谎言，能得到的谎言值已经越来越少，似乎这些重复度太高的谎言并不能再继续得到更多的谎言值了。

“去前面看看吧，休息…现在还早呢。”

“嗯，那就再看看吧。”

白凝霜握住林言的手，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

“把你的也给我尝一口。”

白凝霜轻轻张开嘴，让林言把手里的冰淇淋给她尝尝。

“我已经吃过了，你还要吗？”

“这种事情无所谓啦，快给我尝尝。”

“那…那好吧。”

林言把他手里的冰淇淋递到白凝面前，白凝霜也丝毫不介意林言刚刚吃过，她大大地咬下一口，雪白色的奶油掺杂着巧克力粉末残存在嘴巴，也被她轻轻舔舐干净，动作妩媚动人。

“呜～好吃。”

“尝尝我的。”白凝霜把自己的冰淇淋也放在林言嘴边，她有些期待地看着林言，“小言应该不会嫌弃我的吧。”

“想什么呢。”林言笑了笑，没有丝毫犹豫，也尝了尝白凝霜的冰淇淋，“嗯…感觉没我的好吃。”

“是吗？的确呢，没有小言你的好吃。”

白凝霜忽然掩住嘴唇，声音变得有些低，她咽下唇齿间分泌的体液，心里有些东西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本来这次她也只是打算出来约会一下的，可真正见了面，心里的悸动却越来越猛烈。

步行街的人群不像是夜市里那般拥挤，空气里弥漫着夏天独有的灼热气息，间接性的口齿互相触碰，两人之间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氛，凉爽的晚风吹过，可他们之间温度却逐渐开始攀升。

“小言…”

“嗯？”

白凝霜的眼眸朦胧了几分，她似乎在克制着什么，嫣红的唇瓣被她咬地有些发白，“我们去买一点换洗的衣服吧，我怕会弄脏了。”

“……”

想逃…却逃不掉，林言脸上一阵黑线，对于这近乎明示的要求，他再怎么拉扯恐怕也是逃不掉了。

一切已经避无可避。

“我…”

“我知道，小言你只是不好意思吧，你们男孩子不是最喜欢这些事情了吗？更何况小言你现在还是正冲动的时候。”白凝霜把林言的手握的更死了，似乎生怕他会逃掉。

“小言你最近备考的压力一定很大对不对？姐姐可以帮助你舒缓一下嘛，不会很累的，就像上次一样，不要担心，这次会做好防护措施的哦。”

林言还想挣扎一会儿，同时他也在压抑，他是个男人，他不是性无能，生理上的渴望避无可避，更何况眼前的是一个这样的妩媚娇艳的美人。

可他终究不是那个白凝霜眼里的小言，他不是，也替代不了。

更不知何时他伪装成的小言便会随时消失在白凝霜的生活里了，是自己利用了她，却从没付出过什么，那就不该再发生什么，让白凝霜更加陷入。

这与系统程序的逼迫无关，他只要离开，异化的进度便会随着谎言的停滞而终止。

是自己良心发现了么？

莫名的，林言忽然笑了，是苦笑，他望着满眼期待的白凝霜。

“今晚…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