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长安并非没有鱼店，而是长安的鱼价比起一般的江南小城要高了数倍不止，哪怕长安城四周有渭河及其支流，但想要吃到最新鲜鲜活的鱼，还是要多付一些银子。
当然，死鱼就例外了，但像是什么鱼贱如土的说法，根本不可能存在。
长安城很大，居住的百姓约有七八十万，众所周知，人多了消耗就会增加，鱼类一直是长安城里供不应求的食材，所以价格比起别的城镇，要高上不少。
而且不单单是鱼类，其他物品的物价也都比原价高出了一截。
墨芷雅咕哝了一声，“你买鱼干什么？”
“当然是做给你吃了。”祈安回答道。
墨芷雅朱唇微抿，咬牙道：“你会对我这么好心？”
“当然了，我对你一直都不错啊，你看，我干什么事情没有想到你？”
“包括......”
“包括？”
“包括你买的东西也要让我来提是不是！”墨芷雅甩了甩手臂，手中提着一篮蔬菜，怒斥道：“你把你个女孩子叫出来逛街，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让她提东西？”
“不是啊，你看我也提了啊。”祈安抬了抬手，刚刚买的新鲜的草鱼，还鲜活着，一看就是今天刚刚捕上来就马不停蹄地送到了长安，所以价格贵了许多。
“你提了是提了，但是作为男人你不应该礼貌性地来帮我提一提吗？”
“我做的菜你不吃？”
“我......”墨芷雅撅了一下嘴唇，自己辛辛苦苦提了半路的食材，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享用的权利，开什么玩笑？
“所以呢，别有那么多怨言，乖乖提着，等回去之后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厨艺。”
“说什么真正的厨艺，我看完全比不上那些长安城里那些酒馆吧。”墨芷雅拉长了声音，顺带瞥了一眼祈安的神色。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
大约用了一个时辰，祈安便带着墨芷雅逛完了他想要逛的地方，香料之类的因为太重，便让合盛元的店员给送到了书寓楼去。
不用加付小费，但就算不付小费，祈安也花了一百五十两的银子，唯一让他感到惊喜的是竟然发现的他一直没有找到的胡椒，这样的话，有很多他原本做不了的菜肴，现在都可以去尝试一下了。
提着菜篮，悠闲地走在青石路上，在路过某处人家时，祈安突然停下来脚步，扯了扯墨芷雅的衣角，将她拉入了一个漆黑隐蔽的小胡同里。
“干什么？”墨芷雅嘴角微扯，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也是，让谁提着一大篮子蔬菜走这么远的路，心里都会有怨气吧。
“你看那个人。”
祈安向前指了指。
只见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正在某户人家门口，和一位白发老太聊着天。
如果祈安没有认错的话，那个人就是展昭，可是他在这里干什么呢？
“是六扇门的人，你惹六扇门？”
墨芷雅一看便看出来官服，皱着眉问道。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因为......算了，这个跟你解释不通。”祈安想起了自己和展昭最后一次对话，自己好像是把他忽悠了，说什么牛爷爷...若是他是个死心眼怎么办，不会真的一直在调查下去吧？
“可是你躲起来管我什么事？我又没做错事，要不然我去帮你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墨芷雅抽了抽祈安手里紧拽着的衣襟，从小巷钟走了出来。
她离开了。
走了片刻，又返回来，秋眼含笑，像是在取笑祈安。
“那个牛爷爷和胡图图也是你的手笔？”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祈安装傻道。
“好了好了，也就你能编出来这样的鬼话了，不过那名叫展昭的人竟然信了，到现在还在搜集线索，祈安，你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和煦的日光下，墨芷雅的皮肤白若霜雪，透着点点粉红，眸子微眯，秀美钟透露出一股不自知的赴美，让祈安愣了愣神。
察觉到自己的愣神，祈安连忙反应了过来，挥挥手说道：
“以后有机会一定向他道歉，只不过现在最好还是让他再怀疑一下牛爷爷和胡图图吧，毕竟有些事情风头还没过去。”
为了保护阿离的隐私，祈安只能昧着良心，暂时先把展昭蒙在鼓里。
......
......
“阿婆，你们附近有没有住着一位姓牛的老人？”
“有啊，以前就住在这一块，整天神神秘秘的，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般，我们都不让自家小孩接近他。”
老太倚靠在门旁，回忆般说道：“他长得很凶，而且呐，说话的口音倒不像长安的，老身我啊，也没有去过太多地方，只不过在长安住了这么多年，他绝对不是长安人，这点我可以确定。”
“不是长安人。”展昭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记录下了这条信息。
其实六扇门的上司早就告诉他不用再追查赵王府那起案子了，监天司的人也早早撤出了这起案子，只不过展昭却还没有中断调查，不是他头铁非要查出赵王府案件的真伪，而是在不断地探案中，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太正常。
正如祈安公子所说，二仙桥附近真的住了一位姓牛的老人，只不过他一天到晚夜不归宿，甚至在不久前展昭调查过他的住址后，就再也没有了身影。
绝对有鬼！
于是展昭就拜托六扇门的文书部门，调查了一下那位姓牛老人的信息，目前得知的是他全名为牛二富，是从江南迁到长安来的，是名铁匠。
奇就奇怪在这了，长安城也不缺铁匠，城防部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给了他一个标户的身份呢？
况且他的家里也没有冶炼炉之类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户普通人家的住宅，只不过如果他不靠打铁挣钱，他的日常开支是从哪里来的呢？
江南？
那他来到长安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按照道理来说，长安城近些年已经不分发标户身份了，可是有人却疏通了城防部的关系，硬是将他塞到了长安城里。
目的是什么呢？
奇怪……
展昭决定继续调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