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敲了敲柜台，正在柜台里看着话本的展柜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接过了店员手里的钱币。
“我们合盛元不走后门，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刚入行的时候我是怎么教你的......卧槽，那位客人走了没有？！”
原本昏昏欲睡的掌柜刹那间睁开了双眼，惊骇地看着店员，连原本手里拿着的话本都有点颤抖。
见鬼了，万年摸鱼的行长...代理行长，竟然来本行视察了！
合盛元但凡能接触到高层信息的人都知道，代理行长乃是行长一手钦定的人，如果没有什么以外，基本上未来合盛元的掌舵者，非其莫属。
“掌柜的，还没呢。”店员回答到。
“那位是不是女性，发色很特殊，是银色的？”
“掌柜的你怎么知道，你刚才不是一直在这里看话本吗。”
掌柜拿起一旁的书籍敲了敲店员的头，“就你话多，那位女士有没有给你说什么话？”
“有的有的。”店员捂了捂自己头顶，其实不疼，就是为了装个样子，“她悄悄地跟我说过，不准暴露她的身份......不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啊。”
掌柜凝了凝神，默默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先去仓库里把那些昆布拿出来，这件事情的事情我先处理着。”
“唉，掌柜的，您亲自......”
......
......
“那枚钱币是什么？”祈安好奇地问道。
“哦，这是婆婆的钱币哦，至于具体的内容。”墨芷雅摊了摊手，“谁知道呢？”
“李婆婆吗，李婆婆怎么会和合盛元有关系呢。”祈安沉思了一下，还是想不通一名花楼里的老婆婆能和合盛元搞上什么关系。
“这你别问我啊，我怎么可能知道？”
“墨芷雅？”
“嗯？”
“你没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对吧？”
“那是当然了。”墨芷雅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会骗你吗？”
“总感觉这句话有点耳熟......”祈安只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错觉，绝对的错觉。”墨芷雅轻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呢，这句话我可没有说过，不过倒是经常听某人说啊......”
“我说过吗？”
“嗯哼？”
“所以你会像我一样诚实地对不对？”
“哼哼。”
“喂，哼哼是什么意思？”
就在祈安追问之时，一位穿着白袍地老者走上前来，他面带沧桑，却又不显老态，嘴角下留着山羊胡，像是看过了人间的大起大落，眼神里流露出精明和和蔼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两位客人，在下合盛元干货长安支行掌柜，李长春，不知客人所需要的昆布......”
“原来是李掌柜，初次见面。”祈安笑眯眯地伸出了手，与李掌柜握了握。
“听说贵行的昆布已经被人预定了，如果实在抽不出来的话，我们也不会说什么，自然也不会让李掌柜为难。”
“这......”李掌柜抬起头来，悄**地看了一眼墨芷雅，在确定墨芷雅的身份后，他连忙解释道：“不不不，自然有存货，只是不知道祈安公子需要多少？”
“你认识我？”祈安惊讶地问道。
“自然，祈安公子有所不知，当今长安城数一数二地话题人物非你莫属啊。”
“哦？我哪来的这么大话题？”
“呃......”
李掌柜顿了顿。
嘶......说实在的，如今市面上流传的话本，多半都以祈安为主人公，其中不乏什么《祈安和当朝才女不得不说的故事》、《祈安公子爱上我》、《我和他的姻缘》......
诸如此类，类型之多，内容之不耻，销量之高，简直能让李掌柜瞠目结舌，其中最离谱的就是把祈安和当朝女帝写成了一对，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但同样也在侧面说明了祈安现在在长安城里的人气之高，几乎是各家各户待嫁少女的梦中情郎，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有两条，一是因为他有才，二是因为他长得帅。
包括他之前在看的话本，就是以祈安为主角，讲述的与墨芷雅相爱相杀的故事......
不过这种话肯定不能乱说，李掌柜轻咳了一声，解释道：
“大家，都是在瞻仰您的文采啊！”
这句话说的祈安老脸一红，他从来没有觉得那些诗词写出的功劳是属于他的，自己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呸，诗词的搬运工而已。
那些属于古人的智慧，祈安怎敢冒名贪功。
可是现在解释又解释不清，总不能说我是穿越来的吧，估计说出来的话当场就会被逮走，不因为他是穿越者，而是觉得他脑子坏掉了，需要加急治疗一下。
“谬赞，谬赞了。”
祈安回礼道，同时又问道：“李掌柜，至于您说的昆布还有存货，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都被人预定了吗？”
那你叫我咋说啊，最上面的老大都来了，我还能不卖吗！
就算被预定了，也得卖啊！
李掌柜又看了眼墨芷雅，发现她好像没有什么表态，再加上之前民间传的风风火火的传言，断定了祈安和自己的老板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商人，最重要的是一个眼力，一种是观察货物的眼力，但仅仅有此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要有看人的眼力......
就像现在，他知道只要自己和祈安打好了关系，能让墨芷雅高兴起来，自己未来的道路基本上是顺风顺水，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于是他连忙说道：“之前订购的王府出了点事，所以可能会退货，正好空余下来。”
“王府出了点事，你说的是...赵王府？”
李掌柜笑而不语。
祈安霎时间明白了。
懂得都懂，不懂得也不好去解释，涉及的利益太深，水太深，说了也不明白。
“哦，好，李掌柜，那我先预定五斤的昆布，如果以后有需要的话，还会再来，可以吗？”
“当然当然。”李掌柜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含笑回答。
他又抬起头来。
看了眼墨芷雅那嘴角，若有若无的满意微笑。
心里想到——
不愧是我，这波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