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了?”

“……”

考试周的第一周,周末,都不得礼拜天,母上大人就一通电话打过来。有点后悔这个月初,跟老爸聊天找话题的时候除了说迎新晚会我要上台(不过没说我是古装上台……),也顺带着提了一句期末考的事情。

晚上他俩闲聊的时候,这种事老爸肯定不会瞒老妈啊,而老妈对于考试啥的又贼上心……

“一上来就是这句也太冷漠了吧,虽然你语气没用勒令交差的那种。”

“哈哈哈……”

听着对面母上大人的干笑,我微不可察地叹口气……

“我记得月初和老爸通电话的时候,说了考试周是两周吧?第一周就打电话问成绩……”

还说自己不功利……这话虽然自己没敢打出来,但心里是有腹诽的。

“哎呀老是这样干什么呢?既然问了你就好好回答一下不就好了?”

“问题就是不知道啊……”我有点哭笑不得,“大学老师除了正常教学,还得搞课题带研究生,你以为像高中时候那样,占着一天周末考试,一天改卷,下周一我们就迎接审判?”

“再说了,改的卷子又不会发下来,我们的分数到时候在官网查自己个人信息,卷子确认以后留档的……肯定要比中学时候麻烦一点啊。”

“哦……那你也不要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啊,不好。”

我不清楚不好?到了大学还不安生……不谈或是比重小地说成绩,我们还是好盆友。

“原本想的是元旦假期的时候打个电话,1月份成绩陆续都出了,正好也准备回家了,我再打一个汇报一下工作……”

“哇你这个崽……”这下轮到对面的老妈哭笑不得,“打个电话都要算得这么细吗?现在你们学生又不离手机,想到了家里打一个过来,随便聊两句不就好了?你也太……固执了吧?”

“行吧,算我固执,当官(班长)还搞副业(社团一加就是两个……)就不太对,说到这里我寒假回家肯定要叫老爸给我弄台笔记本,做个表格写个文稿要么借室友的电脑,要么任务推给别人,我做班长都有脸红的时候……”

“啊这……我们当初的想法还真没考虑到这里,就是想着你把基础先打好,少玩点游戏……”

没想到母上大人……还是这么年轻哈,too young,too naive……

不,应该还是太放心对我们学生的管束了吧,就是成年都不去网吧,刚才也说到“借室友电脑”,我和杨诗辰经常会有这种对话。

“杨诗辰,我做完表格顺便让我打两把撸吧。”

“多久?”

“今天晚上不打,快的话一个半小时,慢的话两小时。”

“两把两个钟头什么鬼?”

“前面打得顺了打出手感了,一看时间有富裕,当然忍不住小手一抖……”

“赣,那你晚上别跟我抢就行。”

的确是“少玩”嘛,比起我初中寒暑假报复性地玩,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行了,就说这些了,我复习一会睡了,老一辈我明天打电话问候一下,拜拜。”

“嗯好,早点睡,拜拜……”

“母上大人?”冬阳见我手垂下,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我,虽然我在通话里没说这个词,但如今室友成了我们大学生活(目前?)最亲密的人,我这“母上大人”的口癖,之前从未当着家人、家人的朋友说起过,现在冬阳突然来了这个——我刚才和老妈通话,心里小剧场的“我”对她的叫法和冬阳重叠……

怎么说?感觉挺复杂的,羞耻也有,好气好笑,也有一点奇怪的感觉……

“我啥时候多了你这么个弟弟?”

“噗……”刘昭和杨诗辰这时很应点地送上一波“助攻”,短促的笑声让我们家学委瞬间破防。

“章启轩你大爷!就算我真比你小,也不能这么说啊!”

反正成功被我带跑偏,目的完成,我就不继续展开了,假装不理会冬阳,轻哼着歌……浅看了大概40分钟的化学书,虽然其余三人都在床铺上,要么戴着耳机,要么调小音量看视频,说实话并没有影响我。

“所以寝室不是学东西的地方。”前辈的话不用犯倔逆着来,不是说一棒子打死的完全无用,但……

大司马有句皮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可以学,但没必要……

啊,好像我想表达的想法和你们有意使坏歪楼的理解,不在同一频道上……唉,困了,思维不清晰了,明天再肝吧。

“呦,班长大人也上床了?”

听着背后冬阳的调侃,我忍住没用开车的吐槽——细想一下那不是两败俱伤、送刘昭和杨诗辰他俩吃瓜看戏吗?

“我今天就不和你们同流合污了,早点睡觉,狗命要紧。”

“镜水最近不太行啊?要不要兄弟们众筹一下,给你买瓶保健品补补?”刘昭声音中带着坏笑,“班长是我们宿舍、班级的门面,这就垮了可咋办呐……”

“买一瓶保健品就要众筹的吗?喂,冬阳,杨诗辰,他说你们穷得揭不开锅了,这你能忍?”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我理解的意思就是这样啊,你们慢慢确认吧,我睡了。”

……

“你都睡了我们还确认个鬼啊?”

可以,很精神,没被绕进来,你们可以继续自娱自乐,我去和口袋娘克雷色利亚约会了,哦呀斯密……

嗯,如果前面刘昭说的“不太行”是这方面,那姑且算他半对吧,毕竟他想破脑壳也想不到,我这波二刺猿数值突然暴涨,只凭yy就能……

咳咳,玩笑,玩笑,不然我岂不是解锁什么肉番设定的超能力,然后舞台一转,变成后宫王镜水先生?虽说这种反差设定似乎挺能戳中一些读者的xp,但……我这也不是在写爽文小说啊。

“嘛,工作之前,大学写写网络小说当兴趣爱好么?”这个想法也挺好,毕竟时间还长,未来的路谁说得清呢?说不好因为正式工作的性质,我连完成梦想的时间都挤不出呢?

如果大学四年,大概率加上研究生的两年?能完本(至少?)一部网文,小小圆梦的同时,说不定就能开发镜水的“新大陆”,成就感满满,结识一些朋友,积淀一些资源——读者也好,同为作者也好……或许是为后续积攒动力,步入社会后有双重身份,除了工资还有点额外收入,我就挺满足了。

虽然想想在单位被认出来作者的身份,多少是有羞耻、欣喜、莫名的害怕——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的奇妙感受的。(官方吐槽:这都说是“奇妙”……还不承认自己m属性多于s?)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似乎又能从现实中摘出一段“隐藏身份暴露,男主社死……”类似的IP作为挺硬的底子,展开一部轻小说?

香……xiang、想睡觉……在不断脑补中犯困,眼皮子打架,视线模糊,意识朦胧,不知不觉间就入睡了——这一过程还挺舒服的。

周日。

贺冬阳作息总是挺规律,他就是在周末,在九点之前也一定会起来,通常都是八点半左右,我和刘昭不分先后,正常是比冬阳再晚一个小时左右——毕竟周末,穿衣洗漱花的时间也不用太紧张,偶尔还有一起床蹲大号的情况(虽然我记忆中自己从未有过),那……听到第二人下地了,另一位就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解锁。

“嗯?”

我晚上习惯是临睡前把消息调到“勿扰模式”,刚刚看见一大早咱们团支书的消息……

“她借钱……还是现金。”

虽然数额不多,小两百,我记得钱夹里还有三百多,正好够用。

嘛,我虽然下意识地会心存疑惑,但比起问她借钱的用途,我第一时间的想法是……

“刘茵超这种性格找别人借钱,肯定或多或少带着急用?”毕竟我之前对她的判断是:内向到都有、自卑。那问她具体拿钱做什么……虽说不是面对面,但能想象隔着屏幕,我这一问?两边都尴尬……

稍稍回神看下时间,还好,只是早了十分钟。

“刚睡醒,手机调了静音。”

“200就够是吧?已经借到了还是?如果还是缺就不用四处问了,我洗漱完就下楼,你等我消息。”

一分钟后。

“嗯,谢谢班长。”

唔,没主动说原因……不过刚才也说了,她的话足够我无条件信一回,她说的“尽快还回来”,也就一两天的事情。

“刘昭!”

“嗯?”

“稍微带快一点,我临时有点事。”

“ojbk。”

“章启轩你扯嗓子叫给我吓醒了……”杨诗辰闷头有气无力地说着,“一个寝室,又不是听不见?”

“赖床赖床,当然是醒的状态但赖着不起床下地啊,我这是在帮你。”

“赣李凉……”论诡辩、吐槽,全班似乎没两个能和我逗弄几回合的,但我承认:自己是欺软怕硬的主,吐槽、毒舌,当然是自己一边倒就爽啊,你来我往不相上下,完了裁决权还得交给第三方,有时还会输——辩论赛我是不怎么感冒的,初一一次班会的时候好像班里举行过,我还拿了个类似亚军的头衔。

当时就完全没有同一年语文期中考拿年级第一的那种感觉,虽然现在大学生的辩论和前几年相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但想想到了最后关头,双方辩手自由辩论,争分夺秒,脸红脖子粗……我真没觉得参与其中能体会到啥乐趣。

穿衣下地,等刘昭从卫生间出来,自己也稍稍带快地洗漱完毕,揣上钱包,手机打字。

“我出门了,你在对面等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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