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夏伶(已阵亡):乔神!你在哪啊?!钢筋死了!小云顶不住了!]
夏伶语气急切,可乔叶何尝不急。
这隧道里不知藏了多少虫子,纵使他全力突破,也难免被虫子割伤,浑身浴血。
他的脚步一刻不停,沿着隧道的光芒指引,不断前冲,已经是最快的速度。
终于!
地铁的车头灯出现在视野里,两盏通明的光柱仿佛直通着白昼!
“你们在哪节车厢?”乔叶问。
乔云云已经忙碌到无法回复,只好由夏伶代为回答。
[队伍-夏伶(已阵亡):大概在中间的位置!只有那一节车厢窗户破了大洞!]
“小云那里情况怎么样了?小云?小云?!”
[队伍-夏伶(已阵亡):对不起,我看不清了!怪物太多,已经完全把车厢窗户堵满了!小云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队伍-刚进(已阵亡):这些怪物比外面的要厉害太多!小云恐怕……]
乔叶长枪已然舞成了鲜血巨轮,他浑身铺满鲜血,既有那些怪物的,也有自己的。
终于,他看见了那节车厢。
车厢碎裂的窗口处,无数甲虫密密麻麻的堵着,堆积成山坡,塞满了整个窗框。
而那一整节车厢,都已经完全被漆黑的虫甲淹没,看不到半点人影。
乔叶心一沉。
“滚!”
人枪合一,化作锐鸣的苍龙向着那小山无畏冲去!
“砰——”
小山被那全力冲击炸开一条破洞,血肉横飞。
乔叶感觉自己一头扎进了刀林之中,浑身都被那怪物的节肢撕得血肉模糊。
血量瞬间见底。
但他并未退避,而是长枪横舞一轮,苍劲的巨力当场将四面八方都撕成两半!
以乔叶为圆心,无论是地铁的钢骨结构、钢化玻璃、还是甲虫和锐肢,都在这狂暴一舞中上下分离!
火花电光在黑暗中迸裂!
以乔叶为圆心,周围的一切都被肃清。
只剩下他鬼神似的影子,持枪横举。
“云云……你还在吗?”
这一击剿灭了数十只甲虫,可乔叶却未能在车厢里见到半点人影。
怪物的残肢断臂化作黑烟消散,露出车厢里一片片碎裂的衣物和书包。
唯独没有人影。
就在这时,乔叶耳边出现熟悉的声音。
[队伍-乔云云:我们退到了后面车厢!]
“来了!”
乔叶有种瞬间升入天堂的暗喜。
提起长枪,再次向后面车厢杀将过去。
车厢窄小,不足以让长枪施展,乔叶便大开大合,连着车厢一起砸!
长枪——百兵之王的霸气豪爽被他贯彻到底!
天空中,灵魂态的夏伶和钢筋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家伙……所过之处,车厢的钢铁墙壁被他切豆腐似的切开,在乒乒乓乓中四分五裂。
一条条割痕从乔叶的出发点开始蔓延。
他每走一步,每舞一枪,车厢便多出一条透光的缝儿。
甲虫的血水从那缝隙里飞溅出来,一条一条泼墨似的洒在隧道上,滋滋化作烟气,
像是一副无比诡谲又豪气干云的血腥画卷!
夏伶和钢筋都看过不少电影,可什么电影大片的特效,也比不上此刻观摩战斗来的痛快!
“砰——”被打变形的怪物砸碎窗户,飞出车厢。
“滋啦——”枪尖划开金铁。
“咚——”车厢连接处被砍断,整节车厢猛地一沉。
乔叶就这样向着前方推进。
终于,他看见了乔云云。
……
此时乔云云正带着所有乘客躲在最后一节车厢里。
乘客们已经恐惧到发不出声音,他们只能双手合十,祈祷着躲在乔云云的身后。
年迈的老夫老妻捂着对方的心脏,闭目依偎在一起。
送孩子上学的父亲,紧紧抱着女儿,捂着女儿的眼睛。
“爸爸,到底怎么啦……我们还没到站吗?”小女孩天真而乖巧的问着。
女孩的父亲却早已经是满面热泪:“乖,妮妮别怕,马上就到了……”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们,哪知道该如何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
在他们看来,下一站,只可能是地狱或者天堂。
而就在这一刻,拥挤的怪海中突然透出一丝光明。
“砰——砰——”
巨大的声响逐渐接近这最后的净土。
人们越发惊恐的颤抖着。
乔云云更是心如死灰。
她用身体死死支撑着隔层门板,但那隔层门板正随着声音的接近越发摇动。
仿佛那声音激怒了甲虫们,让虫子越发的暴躁不安,拼了命的冲击这最后一间车厢。
透过门板的玻璃,人们看见那些拥挤的虫子。
它们嘶鸣着……
竟似乎……
是在恐惧?!
“砰——”
随着一声闷响,拥堵着玻璃的虫子惨叫着飞开,视野霍然开朗。
一抹喷溅式的虫血泼洒在玻璃上,向下大滴大滴的的滚落。
忽明忽暗的车厢灯光中、虫血的映照下。这最后一节车厢的幸存者们,终于能够看见声音的来源。
十分意外!那些虫子的恐惧之源,竟不是一个更加可怕的魔怪。
——他看起来倒像是个乞丐,白衬衫被撕得破破烂烂,露出大把苍白的皮肤。
——手中握着一杆蓝樱长枪,冰蓝色的枪穗和枪身都已经被鲜血盖满,蒸腾着黑烟。
——他沐浴在黑烟之中,神魔难辨。
乔叶提起一枪圆舞,劲风“呜~”的呼啸而过,几只残余的甲虫便粉身碎骨。
幸存者们呼吸凝滞住,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一枪之威。
难道……这是救星?!
“还好,赶上了。”乔叶松了口气,露出单纯喜悦的笑来。
虽然此时乔叶没有雷鸣隐者形态那种刚柔并济的倾城绝艳,但也是颜值不减,笑起来十分养眼而令人心安。
只是那遍体的伤痕,不禁有些触目惊心。
让人不受控制的发散思绪,猜测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稍等,这里还没清干净。”
乔叶再次提枪。
一整车厢的人都呆傻住了,他们呆呆看着乔叶轻描淡写的清理残余甲虫。
如白马将军一般如臂指使的舞弄长枪,恍若从戏里面走出的人儿。
女孩的父亲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不知不觉的松开了手。
小女孩则趁机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天真的目光从父亲指缝中溜出来,直勾勾的看着乔叶。
这死寂直到乔叶将上一节车厢清扫干净。
他举重若轻,用枪屁股轻轻敲了敲隔断门板
“可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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