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现状是我还有所有人一砖一瓦砌成的，至少不要辜负他们对我的期待。

我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赢了又如何，一腔欣喜何处诉？对我而言，赢不是最重要的，我只是不能输。就算你赢了我，等待你的只是一片虚无与终结。”

“你闭嘴，闭嘴啊！”他很害怕，害怕我说的一切成真，此时的他还在努力欺骗着自己，在精神上他已经完完全全败了，败给的不是我，而是事实。

与此同时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虫洞由于主位面的过度坍塌已经接近崩溃，灵能正在不停泄漏出来，甚至还有一些失控的迹象。

“不管如何，至少我们曾经经历过，这样便足够了。享受当下，就是对生活最好的尊重了。”我笑了笑之后说道，虽然体内逐渐暴走的灵能在冲击着我的肉体，但是我还是在尽力不去表现出来。

“我……我不知道。”

“那就对我挥剑吧，至少把斗争做到最后。”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失去一切之后保持镇定，我也一样，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非常奇怪，不知道做什么也只能去战斗。

“那你可要接好了，我所见识过的所有知识都会融入这把刀当中。”穆忒亚的神情重新变得凌冽，或许我们只是见面不过一天的敌人，但是他和我的战斗将会持续到这个世界终结。

灵能有些不受控制，这导致了我现在可控灵能的急剧减少，身体也出现了一些不良反应，一瞬间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攻击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退化了的外肢强行接住了这一次攻击，体内的灵能在被消耗，一瞬间身体遭受到的内部压力开始减少，我便明白了，要把这些灵能全都消耗出去，必须通过与能量碰撞的方式。

“别开小差啊！”穆忒亚一边对我进行着压制一边说道。

“别蹬鼻子上脸啊你！”我用力弹开了这把刀，随即拔出外骨骼长剑，往前垫了一步快速且用力地挥出两剑。

穆忒亚还是有些难以抵挡我的空寂，虽然正面招架住了我的攻击，但是确确实实被打飞了出去，随后一个像猫科动物一样的落地，稳住了身形。穆忒亚也并没有干愣着，而是出其不意地又向我冲了过来，就像是什么动物的狩猎一般。我开始判断他的进攻路线，但是在我知道的所有生物当中并没有一种类似的。他的进攻就像是有好几种可能一般，一时间我甚至不明白我要怎么才能躲开。

随着他的逼近，我逐渐能够判断进攻的路线，与此同时留给我做出行动的时间也不多了。压缩体内的灵能并释放，造成强力的冲击，这成功让他的动作再度延缓，我举起长剑环绕自身砍了一周，将自己手上的剑运动了起来，同时驱动大量灵能到四肢上。

集中，集中……

“嘭！”

一声闷响，两把刀剑碰撞，其都作为能量的载体，在碰撞时散失了大量能量，我的身体也变得轻松起来，于是我和穆忒亚又同时挥出了第二剑。

“你的动作慢下来了！”穆忒亚似乎有些激动地对我说道。

“战斗的时候不要开小差。”我说完之后想把他一脚踹出去，但是踢出的腿被轻易地反制了。

我打呼不妙，如果在脚上被压制的话，我会受到非常严重的限制，不只是移动变得困难，连发力都变得有些不便。使用灵能召唤出第二把剑，在另一个方位发动攻击，迫使穆忒亚回防，这样我就可以在一瞬间缓解压力重新取得控制权。

重新拉开距离，我又压缩灵能打出了两发灵能炮，但是因为自身灵能略微失控加上体内灵能的减少，对于那些浮游生物的控制就中断了，自然也不能利用它们进行攻击。灵能炮被我提前引爆，现在战斗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爆炸产生的大量灵能迫使穆忒亚释放更多能量去抵抗，同时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我趁机重整态势，手上的双剑重新拿好，并且再次使用灵能进行了强化，连踏三步冲了上去，现在是我的进攻时间。

双剑的进攻凛冽而快速，舍弃了另一只手进行双手防御的我，攻击一定要快速而精准。灵能强化的双臂在瞬间发力，九次连斩瞬间挥砍而出，穆忒亚虽然抵挡住了，但是还是节节败退，逐渐被我压制下去。

“真是……有够猛烈的。”穆忒亚称赞到，同时也在尝试着找到突破我的攻击封锁的方法。他的弹刀每次都变换着方向，所以我也需要随机应变，对于他的反击要多留一个心眼。我持续进行着斩击，每次都依靠借力打力进行下一次攻击，他的反击反而让我变得越来越强盛。

“你还在被压制着，就别说这种话了，把心思用在如何突破我的进攻更好一些。”我说完，突然给双手凝聚了更多的灵能，在一瞬间挥下了重重一剑。这一剑的弹反尤其之大，但是这次的借力就没那么简单了。顺着弹反的方向，我的身体旋转了一周，更加凛冽的下一剑瞬间砍出，穆忒亚防守不及，手臂上被我划下了两剑。

“呃呜。”穆忒亚轻哼一声，随后后退用能量修复着自己的手臂，不过我那两剑已经是近乎使出了大半的力气还没有砍断他的双手，看来他对自己的防御做的也挺到位。

不过，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一次失误，步步皆输！

世界还在崩塌，周围的一切都开始下落掉入无尽的黑暗当中，连光也是如此，周围逐渐变得黑暗起来，但是我的灵能会照亮我前进的道路。

穆忒亚已经被我逼迫到了塌陷的边缘，如果他不想就这么坠入虚空的话就必须向我发起进攻。但是他此刻已经陷入了能量不足的境地，连手上的伤都很难修复了。

“哈……我不会就此结束的。”穆忒亚说着，又拿着自己的刀刃站了起来，对我摆出了架势，我认得那个架势。

他双手握住刀柄，双手伸直放在身体前方，一边喘着气一边颤抖。

“你的身体就快要支撑不住了。”我这么说道，但是还有下一句话我没有说出来。

虽然我的身体也是。

灵能消耗的速度还是抵不住从虫洞中溢出来的部分，虽然我已经在尽力把他们溢散到空气中了，但是由于周围的浓度实在是太高了，导致我无法进一步排出灵能。在高浓度狂暴灵能的影响下，我又开始无法控制自己了。

“你也看得出来啊，那么，就在这一下分胜负吧。”穆忒亚说道，然后摆好了架势，一瞬间激起的能量让他周围的空间都有些出现了裂痕。

我笑了一笑之后说道：“求之不得。”

双刀拼接，形成了一把大剑，我要把所有的能量都赌在这一击之上了，穆忒亚也是如此。

灵能聚集到刀刃上，大剑的刀口在控制不住的情况下开始暴戾地生长起来，那些尖刺和类似骨刺一般的存在明显让我的攻击看起来更加具有威慑力。而他那边只是在无限地集中，而这种集中反而是能让我感到不妙。

穆忒亚动了，几乎是闪到我面前来给了我一剑，而这一剑也是他最后挥出的一剑。我的大剑提前顺势抡了起来，只是充满灵能的刀刃简单地向上甩了出去，穆忒亚却是微笑，迎面接下了这一击，与此同时，我体内的灵能瞬间爆发，外肢暴起，直接刺穿了在空中的穆忒亚。

无意识地掠夺起穆忒亚体内的能量，但也因此，我清醒了过来。

“你醒了啊……”穆忒亚被我举在空中，双手握住了我的外肢，格外有劲。

穆忒亚继续说道：“你赢了。”

“我赢了吗，但是我感受不到喜悦，那你为什么要笑。”我不解地问道，然后把他慢慢放到地上。

“我能解脱，但是你不能，我当然明白你力量的源泉，世界越是崩坏，你的力量越是多，而这一切的最后，你会成为那个充斥着那种能量的宿体，随着这个世界一起灭亡。我们都失去了太多，但是我不想这个世界在我眼前逝去，我们本可以不打的，我当然也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现在是你赢了。”我这么说道，而穆忒亚笑的越来越大声。

“谢谢，真的很谢谢……”穆忒亚虽然被放在了地上，但是地面消失了，他已经开始坠入虚无了。

“如果说我成为第九席就是为了这一刻的话，那也算不错。”他的声音没有被虚无吞噬，此时此刻，我就成为了这个世界仅存的最后一人。我胜利了吗？从事实来说，是的，但是从另一面来讲，我完败。

因为接下来迎接我的是这个世界完完全全的崩塌，而我也会坠入这无尽的深渊之中，而这份感觉，只有我一个人会体验到，最后几秒，尤为孤独。

“往上去。”但是突然，一个熟悉的小男孩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