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所有人都想不到。
鹿瑾和鹿嫣是同一个人,别说他们不知道,如果不是秋作和师姐熟,估计他也看不出来,日常的鹿瑾就是纯。
纯的发白。
化了妆的师姐就是媚,酥到骨子里的那种,仅仅一眼,便可让人心荡神摇。
“王老板的本名为王富贵,是金都城一名钱庄的庄主。”
新的房间里,鹿瑾取来了一面红色面纱,露出一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眸,轻薄柔软的丝绸襦裙加身,领口微低,红花丛中的一抹嫩白。
为啥师姐这么穿,更加的色·气了呢……
“师弟,好好听我说话。”
鹿瑾敲了敲秋作的脑袋。
“会长不高的诶,师姐。”
“然后呢?”
“长不高会娶不到老婆的。”
“没关系,师姐娶你。”
秋作斜了她一眼,他信个锤子!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啊!
“所以,这个王富贵是怎么招人嫉恨了?为个普通人居然下单到了姽婳门。”秋作忽然有那么一点点羡慕鹿瑾。
明显就是好赚的一笔啊,轻轻松松。
“也不是招人嫉恨,毕竟坏事做多了,总会遭到报应。”
面纱下,看不出鹿瑾是什么神情。
“传闻,王富贵效力于当朝太子门下,负责存储太子手下一些不干净的银两。”
“这样。”
秋作到是觉得正常,不管是他的前世,还是现在,这种人都有,而且不少,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
“可这个王富贵,还开了一家专门提供欢乐之所的秘地,用于取悦那些达官贵人,负责给当今太子铺路,但你也知道,这种场所的女子没有什么人权,哪怕是被当成畜生饲养,也是正常。”
“一年前,其中一名妓被王富贵调教的时候失手弄死,弃尸荒野。那女子的父亲求助无门,所以变卖了家当,来到了姽婳门,下了这笔单子。”
秋作的神色微微一顿。
“姽婳门从来不问朝政之事,有钱,就可以帮你办事,所以王富贵活不过今晚。”鹿瑾的目光轻飘飘的扫过秋作的眼睛。
温婉的眸中却蕴含着刺骨的杀意。
“我明白了,待会按照师姐的要求来就好。”
其实秋作明白,鹿瑾这次,绝对没有收钱,她本身是内心柔软的女子,哪怕是表面上收了钱,大概最终还是会给人家退回去。
门主曾经也教育过鹿瑾,破财消灾,拿钱办事。
可师姐是个倔脾气,比牛还牛。
“鹿嫣姑娘,鹿嫣姑娘,你好了没呀,那个王富贵又来了,非要指明您呢,乖乖,快来救命啊!我这边有点顶不住了!”
门外,传来小厮焦虑的声音。
“师弟,这次,就拜托你了哦。”
鹿瑾走前,小手还摸了秋作的脸颊一把,冲着他嫣染一笑:“这算是你帮我的利息。”
说完,打开房门,又快速闭上,动作流畅,自然。
“王大人在哪呢?”
“哎哟鹿嫣姑娘你可出来了,快急死我了!”
“准备的稍长些,你快领我去吧。”
“好好好,这边请。”
越来越远的声音,秋作的鼻尖还残留着鹿瑾手指上的香气。
他的目光幽冷,打开房间的窗户,轻声翻越了出去。
……
余音绕梁的琴声,回荡在这片烛光通明的房间内,王富贵坐在贵客席,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游离,拍着手,连说三个好。
“不愧是红尘鸢的头牌,人漂亮,琴弹的也好。”
“谢王大人夸赞。”
鹿瑾起身后,微微弯下腰,胸前的那一抹春色,让王富贵眼睛都直了,他训练过许多女子,也见识过很多女子。
除了当朝的七皇女倾寒雪,他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虽这位头牌平日里都会戴着一面红色面纱遮颜,但仅仅那一双暗送秋波的桃花眼,就已经让无数男人欲罢不能。
“妙人啊……”他心里痒痒的,连忙招呼的摆了摆手:“别站在那里,过来陪我喝一杯。”
“是,王大人。”
鹿瑾脱去了肩膀上的丝带,端庄的坐在王富贵的身边,为他盏酒。
浓烈的香味,让王富贵快要把持不住,他不禁低下头,对准了她低领的胸·脯,乖乖,真大啊!
“王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一般您不是挺忙的吗?”
“是挺忙,这不,你也知道,我是为太子殿下效力,宫中之事都是我在操作,实属繁忙,冷落了姑娘,还请不要见怪。”
这人一喝酒,什么话都敢说了。
吹的连屁都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鹿瑾笑眯眯的。
“那您得自罚一杯,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记我哦。”
“那是自然,自然。鹿嫣姑娘如此香艳,怎么会怠慢了呢。”说着,王富贵就想抓鹿瑾的手。
“哎等等啊王大人,这里人多呢……”
鹿瑾软绵绵的口吻,几乎让王富贵快要窒息,他忍不住了。
“要不,我们换个位置?我听闻金都城外,有一座幕山,那里可以看到月亮,而且夜晚不会有人经过,不知王大人,是否有时间呢?”鹿瑾将那双小巧的手,抚在了他的手背上。
“有,有。当然有了。”
王富贵心里乐开了花,虚浮的膝盖都有力气了,连忙站起来,拉着鹿瑾就走出房门,下楼到了大厅,当着妈妈和小厮的面,离开了红尘鸢。
“妈妈,这……”小厮有点懵,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开错了?刚才王富贵拉着谁?
“就连鹿嫣姑娘都没把控住吗?”
妈妈面露难色,惋惜的摇了摇头。
红尘鸢的门外,王富贵的软轿就停在外面,他借着酒劲儿,很快就窜了上去,刚刚坐下后,却一直没见那位红衣女子上来。
王富贵疑惑的拉开布帘,鹿瑾就在外面,微笑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鹿嫣姑娘?”
“王大人还请先行,小女子去补个妆,换身适合的衣物。毕竟今夜,与大人共度春宵,小女子不想失礼。”
换做平日,王富贵肯定会表示不在意,但现在酒精和欲·望已经冲昏了他的脑袋,幻想起这位妖娆妩媚的女子取下面纱,双眸勾人,躺在他怀里任由摆布的场景。
那股冲击力,让他迫不及待点点头。男人,总喜欢探究神秘的事物。
“好,我等姑娘。”
软轿的车夫,挥动着缰绳,鹿瑾在车夫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后反身,回到红尘鸢内。
门口忐忑的妈妈在看到鹿瑾回来之后,满脸震惊。
“鹿嫣姑娘……”
“嗯?怎么了妈妈,怎么这幅表情看着我呀。”
“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
鹿瑾站在原地,眉目一转,倒是让对方闭上了嘴巴。
“没什么,鹿嫣姑娘。”
“好啦妈妈。”鹿瑾揭开面纱,她的唇角反光,笑容仿佛有一股奇妙的穿透力。
“大概过了今晚,王大人不会在来骚·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