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子默的手都按得有些酸了，不过现在他也总算是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
在柴崎瀞接手后，从头到尾给老人按了两遍才罢休，这简直让张子默感到无地自容，而他现在只庆幸自己刚才坚持下来了，否则可就丢脸丢大了。
“奶奶，我和子默会经常来看你，所以你也不要放弃自己，将来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张子默非常能理解柴崎瀞，因为像柴崎奶奶这样年龄的老人因脑梗而半身不遂，绝大多数患者为了不给家人增添负担都会消极地对待治疗，从而导致病情难以好转。
所以柴崎瀞才会像这样一再劝说老人不要轻易放弃。
离开医院之后，张子默只是默默地跟在柴崎瀞身后，毕竟对方可是一次性支付了六个小时的费用，就算只是散步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我们一起去吃点儿东西吧！”柴崎瀞突然出声。
“嗯。”
在张子默答应后，柴崎瀞却停下了脚步，这让前者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呢？”张子默颇为疑惑地问道。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跟在我身后吗？”
张子默恍然大悟，他是柴崎瀞租借来的男友，而不是一个小跟班，怎么能一直走在顾客身后呢？
这要是让长谷川雅美知道了，肯定会对他大加批评！
或许是柴崎瀞的气场太强了，所以张子默才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对方的临时男友。
两人只是并排走着，可是却没人开口说话，一时间气氛尴尬不已。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张子默看见前面就有一家拉面馆，他便直接提议道：“要不就吃拉面吧！”
“你是在为我省钱吗？”柴崎瀞有些不满地看着他问道。
其实张子默提议吃拉面确实有这一部分因素，因为他想着对方指名自己都已经花了不少钱了，要是吃饭再让别人请客一些价格比较高的就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不是，我个人比较喜欢吃日式拉面而已。”不过他在柴崎瀞面前就不会承认了。
柴崎瀞自然不相信张子默的说辞，不过她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尊重对方的意见去吃拉面。
“老板，要一碗豚骨拉面。”张子默点完自己那份，便偏过头问向柴崎瀞，“对了，你要什么？”
“我和你一样吧！”柴崎瀞回答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上面挂的牌子。
“老板，要两碗豚骨拉面。”
在等拉面的时候，柴崎瀞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今天你表现得很好。”
张子默微微一愣，随后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夸奖自己，他便笑着说道：“没有帮倒忙就好。”
“下次我还会再指名你，到时候希望你能优先接我的单。”
柴崎瀞的话中带有一丝请求的意味，这倒是让张子默没有想到，于是他开始自我调侃道：“目前除了你还没有其他人指名过我，我就指望你这位老顾客关照我了。”
柴崎瀞目光复杂地看了张子默一眼，然后又强调了一遍：“至少在我奶奶好转之前，我还是会多次租借你的，到时候希望你能优先接我的单。”
在柴崎瀞看来，张子默迟早会成为一名备受欢迎的租借男友，所以她才会特意强调让对方优先接自己单这件事情。
“嗯，我会的，毕竟你可是我的第一位顾客。”张子默欣然答应了下来。
“对了，你之前就知道按摩对那些卧病在床的患者有好处吗？”柴崎瀞好奇地问道。
“其实我爷爷就是因脑梗去世的，当初我在看望他的时候有给他按摩过身体，至于具体有什么好处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张子默没有隐瞒，也没有特意往自己脸上贴金，他之前并不知晓按摩对于柴崎奶奶有哪些好处，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会用按摩来缓解尴尬而已。
“对不起。”
“没事的。”张子默并没有放在心上。
柴崎瀞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张子默却主动谈了起来：“其实我爷爷病逝那次已经是第二次脑梗了。他第一次的时候已经是非常严重，医生都说他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柴崎瀞只是安静听着，并没有表现抗拒的神色，于是张子默便继续说道：“结果他竟然靠锻炼恢复到与常人无异，只可惜后面没忍住偷喝了酒才又复发了。明明好不容易才熬了过来，没想到却还是前功尽弃。”
“唉——”张子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是对他爷爷的事情感到非常遗憾。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一定不要让你奶奶放弃，就算现在情况如此糟糕，只要不放弃也还是存在恢复的希望。”
柴崎瀞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张子默的脸庞，而这让张子默感到很不自在，他看到老板端着一碗拉面过来后便立刻说道：“面来了，你先吃吧！”
在张子默出声后，柴崎瀞这才收回了目光，不过她在拿起筷子的时候突然悠悠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张子默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眼前这位高岭之花一般的柴崎瀞竟然会向自己道谢，明明他也只是随口安慰了一下对方。
吃完拉面后也才不到下午六点钟，然而柴崎瀞却是不打算再继续进行“约会”了。
“现在我没有别的事，你可以离开了。”
“你租借的时间是到晚上十点钟。”张子默出于职业素养还是稍微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
既然柴崎瀞都这么说了，那张子默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他打算回去先睡一会儿再去便利店上夜班。
……
这天，薛谧雅下班后被兼职的前辈拉着一起去吃饭，不过她在路上却看见了一位熟悉的身影，那个人正是同班的张子默。
薛谧雅发现张子默和一名陌生的女性从拉面店同时走了出来，也就是说两人刚才是一起吃了晚饭，她突然想到自己邀请了对方好几次才成功约到张子默，不知为何她此刻的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