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一层灰蒙蒙的云笼罩着,烟霾好似要从道路两侧的森林中钻出,渐渐地将崎岖道路上的马车车队给吞没。

颠簸的马车中,在队伍的最中间带有敞篷的马车中,一位白发少女被吵醒,努力扭动身体却发现极难活动,睁开眼睛后视野也是一片黑暗,少女的第一反应。

【这么啊?鬼压床?!】

作为无神论者的坚定追随者,少女自然只是调侃一下,根本不相信这是鬼妖在作怪,只是接下来的事实让她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既然天还没亮,还是这么漆黑,不如翻个身继续睡,一觉睡到自然醒。

可是翻身翻不动,双手双脚传来的束缚感让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捆绑起来了。

【我这是被人绑起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少女变得焦急起来,坚硬的木板硌的她的身体生疼,少女想要尝试坐起来,但双手双脚全部被捆绑让她折腾了好久也没有能坐起来,相反一直颠簸的马车倒是让少女一直磕磕碰碰,疼得要死。

【不对,我不是在家吗,怎么这么晃荡,而且这床也不是我家的床,不可能这么硬!】

少女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已经处于和先前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可周围还是一片漆黑,被关在马车里面的少女根本不晓得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对外界的未知在少女的心中慢慢滋生出恐惧。

恐惧爬上了少女的脊梁。

恐惧的她想要通过声音给自己壮壮胆,可是自己的嘴巴却 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嘴巴早已经被塞上了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己现在在哪?为什么会被绑起来?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该怎么办?

我究竟是谁?

诸多的问号在恐惧的逼迫下一个接一个蹦出,不安、恐惧、迷茫,种种情绪在少女的胸口挤压,压得少女喘不过气。

这段路程少女度日如年,每一秒都是在煎熬。

好久之后,颠簸的马车慢了下来,也平静了下来,马车外也从马车的咔哒咔哒声换成了奇怪语言交流的声音。

这种语言,少女可以肯定绝对没听过,至少绝对不是地球上的主流语言。

但神奇的是,少女竟然能够明白其中的大致含义,外面男声的意思似乎是将什么人送到了,请求守卫让车队进去。

【送到?进入?】

听了大概,但少女的心依旧是被恐惧填满,而且恐惧还朝着另一种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恐惧催促这少女赶紧逃离这里,逃得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马车再次启动,除了颠簸的声音,少女还能隐约听到外面男人的声音,虽然没有听过这些语言,但却明白这些声音全都是嘲弄和仇视的声音。

马车前进一段之后便停下了,这时候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其中一个缓缓靠近马车,马车的门帘忽然被掀开,贫弱的光线照入马车之中,少女的眼睛虽然别光线刺到,但很快便适应过来。

是脸上有着一道大刀疤的络腮胡男人掀开了马车的门帘,伸出满是肌肉的手臂抓住少女纤细的胳膊,丝毫不在意自己手中是一位十四岁左右的少女,粗暴的将她从马车里拽出来,用匕首划开捆绑少女双脚的绳索,即便是将他的双腿划伤也毫不在意。

双腿传来的刺痛让少女想要叫出来,可最后却只能化作呜咽和一滴眼泪。

但少女的噩梦还没有结束,那粗暴的男人刚让少女站在地上,便拿着匕首指着少女的脸,威胁、辱骂、粗暴的言语命令少女转头,跟上前面的队伍。

少女很委屈,也很害怕,她无法反抗拿着匕首的野蛮人,只能听从他的命令,跟上前面那群只穿着单薄衣服的俘虏?

对,看起来很像俘虏,他们其中有男有女,但是少女无法看到所有人的面容,所有人的脸上都被蒙上了一层黑浓浓的涂料,根本看不清。

但,少女居然还不觉得异常。

跟在俘虏后面,少女看看四周,面前、广场上、城墙上、哨塔到处都能看到野蛮人,他们的手中无不拿着危险的武器,长矛、铁剑、大砍刀,寒冷的铁器即便是再湖南的天气下也依旧能反射寒光。

奴隶队伍首部的野蛮人一声喊叫,整个队伍全都停下,少女有些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脚步撞了下前面的奴隶。

前面的奴隶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像个僵尸一样一步一步走向前,在少女不知所以却深感不妙的注视下,他跪在一个带有凹槽的木槽前,前后被野蛮人按着头卡在木槽的凹槽上。

然后,一旁的野蛮人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一刀落下,人头落地,鲜血喷涌,一滴滴红色的液体从大砍刀的刀尖滴落,吧嗒吧嗒落在地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即便是心中早有预警,少女也从没有料到这些人被带到这里竟然是要被杀头。

视野中的鲜血在灰蒙蒙的世界中是那么的显眼,少女的心被鲜红所侵染,什么恐惧害怕气愤此刻全无,少女的意识中只有那一抹显眼的血液,那鲜艳的红色。

等自己被野蛮人推上按在刑具上的时候少女才反应过来自己即将被杀头,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想要苦命挣扎,向周围求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可是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反馈,此刻的身体好似已经不属于她,不论自己的心多么的强烈想要活下去,但身体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

视野中,野蛮人再一次举起明晃晃的砍刀,落下的一刹那,少女的心收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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