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希望我常怀慈悲。”
商不禄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还有一点,你嫉恶如仇,修忿怒相,虽然越怒越强,但是也时常失了轻重,我要你把瓷杯带在身上,就是希望你为了保护这慈悲而能保持一线理智,出手更加小心。”
“我知道错了。”
商不禄转过身,看不出喜怒:“我们生意人啊,不能被感情支配。”
“是。”
“查的怎么样?”
“刚刚打起来的时候,发现老祭司一直守着院子里的井不让我靠近,我怀疑里面有问题,”君莫扫回忆起来这小小的细节,“老板你呢?那个夏侯贵……”
商不禄取下腰间的老烟枪,吸了一口:“一个摸金校尉,洛阳铲就藏在房梁上,我说一股子臭味儿。要我看可能是为了这听命湖宝藏,蹲了十几年点儿了,明天去拜会拜会。”
“那秦公子……”
“不好说,到底是在村里被人害了还是上山出意外了都不知道,”商不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缕白烟袅袅飘散,“歇着吧,明天再说。”
“好。”
第二天。
事情并没有他们预料的顺利。
商不禄和君莫扫住处的院中,本已枯死多年的槐树看上去更没有生气了,只是树枝上还悬挂着一个男孩,而且已经死了。
孩子是独子,他爹是寨子里出名的猎户铁阿贵,此时他的匕首正抵在商不禄喉咙上。
商不禄按住了君莫扫,免得他把麻烦闹大,同时也不高兴的解释:“别误会,这跟我没关系,你们家离这就十来丈,万一你儿要想上个吊,我这院子既有大树,离得又近,那不就是想睡觉了看见枕头,你说是吧。”
要不是铁阿贵的刀刺不进商不禄的脖子,他绝对会因为商不禄的话而动怒杀人。
“我是个生意人,这种事也有自己的解决之道,”商不禄把铁阿贵的刀推开,一弯腰,把趴在脚踝上的虫子捏碎,“这种程度的蛊虫,还伤不到我。”
“妖人!肯定是你作法害了我儿。”铁阿贵的老婆带着哭腔骂道。
“我图什么?”商不禄不高兴的说,同时走到尸体旁边,蹲下仔细打量。
铁阿贵夫妇也跟了上来:“我们托祭司查过了,我儿没中惑心蛊,定是你们这些外人的邪术。”
这云滇寨子里,寨民人皆习蛊,可惜大多都是皮毛,唯有寨中祭司,蛊婆才是集大成者,手段高明。而这蛊术终究是旁门,凡下蛊被破解,也会受到反噬,越是厉害,反噬也越是严重。所以遇到邪门事儿了,多半还得请这些老人出马。
“这尸体……”商不禄隐约感觉不对劲,仔细检查了一番,“有点野茅山的路子,早上法成,要是放着不管,今晚这屋子可就不安生了。
这孩子现在冤魂不散,这地方之前没人住也是因为风水问题吧,这孩子的尸身……”
“夭折的孩子,要送到我那里。”老祭司拄着拐杖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脸上还有被君莫扫打的伤痕,“而你们两个,该去向湖神谢罪了,其他的回来再说。”
“那就走呗,反正我俩可不是凶手,”商不禄站起身,“那我们该去哪谢罪啊?”
“阿乔,你带他们去祭祀的地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