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不至于,这太狠了。”

邹作业连忙摆摆手,这句话是可以说的吗,怎么感觉有点对魏王殿下大不敬呢?

他回过头去,对着身后的几位仆从喊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贵客迎进府里?”

“哦,对了,那个轿子留给贵客坐,我走路。”

...

...

说走,邹作业就真的走。

他是个很执着的人,但是祈安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别人来抬他,毕竟坐上轿子总感觉历史直接倒退回了青铜器时代,奴隶制还没有被废除的时候。

这让他很尴尬。

至于阿离,更不可能,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抬她呢?

于是,那台轿子上,祈安就象征性地放了一顶帽子上去。

礼貌礼貌,礼帽礼帽。

所以,现在的场景就变得非常怪异,三个人在前面走,四个人在后面抬着轿子跟,轿子上放着一顶帽子,看着非常的滑稽。

“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离跟在祈安地身后,发丝在随风轻轻摇曳,媚眼如丝,充斥着许多迷茫。

“嘶——我要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可能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和巧合的玩笑吧。”

祈安也没料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时他就情不自禁地拿出了令牌,内心里一瞬间想到了数十条搞事的方式。

他基本上将搞事这就话深深地刻印在了他的人生信条之中,不搞事就不舒服。

“对了,祈安先生?”

邹作业回过头去问了一句:“听说您在长安城里很有名,那些来往地商人都知道你的大名。”

“不不不,略有名声而已,低调低调。”

祈安嘴角微微翘起,谦虚的回复道。

“那魏王殿下让您亲自来青岭,肯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任务吧?”

“是的,关乎到魏王殿下未来的战略性布局,你可是必不可缺的一环啊!”

“我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邹作业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富家家主而已,要说起什么有什么作用,他还真想不到多少。

“那当然,魏王殿下说了...你跟当地的百姓关系如何?”

“呃...还算可以吧?”

邹作业有些不太明白这位祈安使君的意思了,他们邹府在当地百姓的口中可是臭名昭著,但保守起见,还是说了一个比较中立的态度。

“嗯?还算可以?”祈安眸子微微合拢,有些冷意地盯着邹作业:“说实话。”

“那就是关系有一点点不太协调,不过我相信如果使君有什么吩咐的话,我们的关系一定会很快恢复,如鱼得水,干柴烈火,郎才女貌,打成一片。”

邹作业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连忙摆摆手解释道。

这都是什么鬼成语啊,是这样用的吗,果然,上一世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重要性就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祈安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还是说道:“昨天的那件事我们还在场呢,你确定是打成一片?”

“嗯嗯,确实是打成一片。”邹作业点了点头,别的成语可能不认,但这一条他很确定邹府很超标地完成了。

“......”

换种角度来说,确实是打成一片...物理上的。

祈安摇了摇头,直言道:“把等会把长安附近的地图给我一份,我来替你解释一下魏王府为什么需要你。”

...

...

青岭附近是群山环绕,长安城附近最大的一处山脉就在青岭,所以说商队宁可绕行青岭,也不愿去穿行青岭的重山峻岭。

只有少数的商人愿意穿行青岭,毕竟如果不考虑危险程度的话,所用的时间会缩短至少二分之一。

祈安拿着毛笔,在青岭这一处画了个圈,又在长安城附近画了个圈,问道:

“青岭和长安城相距多少里?”

邹作业想了想,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莫约有百里吧。”

“那你来看看这里。”

祈安又在长安城地别的几个方向画了几个圈,大抵都是距离长安城数百里,人口充沛的小城镇。

“使君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邹作业有些不明白祈安的所作所为,疑惑地问道。

“你把这几个圈连起来看。”

有些无奈于邹作业的智商,祈安只好给他解释了一下。

果然,当几个圈连在一起时,邹作业的呼吸忍不住急促了一下。

长安城正在这个保卫圈的最中心。

莫非魏王殿下要...他忍不住去想那个最令人值得怀疑的可能,但目前无论怎么看,好像这件事都是在标志着那一件事的可能性,真的有可能实现。

占领长安,荣登大宝。

到时候他邹作业就是必不可少的功臣了。

但这可是要砍头的罪过啊...魏王殿下凭借着自己皇室的身份可能能免除一死,不过这罪名要是落在他的身上...估计死的连灰都不剩。

“使君先生,这也太..冒险了吧?”

“搏一搏,推车变马车,上面雕蛟龙的那种。”

祈安在一旁煽风点火。

在大骊,只有王爷的马车上才可以雕蛟龙,邹作业这辈子亲王是没有戏了,毕竟他又不姓牧,不过异姓王倒是可以搏一搏的。

想到这里,他的额头上忍不住泛出了一滴汗水。

祈安在一旁吃着西瓜。

这个策略真的有实现的可能吗?

祈安感打百分之一百的包票,没戏。

这实在是太小看长安里的十余万守城军,还有皇帝的私卫了,如果真的能实现的话,祈安敢把国子监门口的石狮子给吃了。

但这不妨碍用来忽悠邹作业,毕竟他...看起来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推车变马车!

邹作业用手狠狠地敲了敲桌子。

低沉地怒吼了一声:

“我经常说一句话,当年陈相公他能有二十枚铜钱赚到三千七百万铜钱,如今我邹作业,用二十万两银子,赢到大骊异姓王,不是问题!”

“祈安使君,这个赌注,我跟了,希望魏王府不要寒了我们的心。”

“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祈安沉默了。

做梦他都想不到邹作业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做好了决定,让他在心里忍不住尊称道——“赌怪。”

但是在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

现实中却不一定能表现出来。

他仿佛不受控制般,轻轻吐出两个字——

“伞兵。”

“嗯,使君大人你说什么?”

邹作业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粗鄙之语,回过神来问道。

“不,我说撒币,狠狠地把钱币撒出去,这样才能收获百姓的好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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