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妖也不慌张,脚下阵法黑色阴气占据了脚下阴阳双鱼的大部分,一并注入了下方的坤位之中,他双手一抬,地面上的尘土竟然全部漂浮起来,在他双手之中汇成了一个小山包一般大的巨大土球,土球结结实实地将天雷接住,碎成无数碎块。

奉玦微微皱眉,看来这只妖可以通过对阴阳力的掌控来随意使用各种属相法术,而且其中的威力相当不俗。

奉玦手一扬,那柄拂尘太华就出现在了手中。

剑气融入拂尘之中,轻描淡写地一斩,就有一道阴阳相合的剑气斩出,那妖不敢直接接下那一道恐怖剑气,就又一次使用阴阳阵移形换位之术躲过那一斩,奉玦微微一笑,你不是能躲吗?假如我用剑气笼罩你整个阴阳阵,看看你该怎么办?

电光火石之间,仙品宝器拂尘太华斩出上百道阴阳交错的剑气将那整个阵法完全笼罩,黑白剑气如泼墨一般在阵中肆意挥洒,让他避无可避。

红尘剑仙拿出来真本事,哪有他还能不出全力的道理?

那妖眼见情况不妙,凭空召唤出一根漆黑长棍,那棍子有一丈多长,他把那棍子在自己身前舞得密不透风,起先,每一棍都难以接住一道阴阳剑意,一道剑意斩出他身上便要多出一道伤痕。

可是棍子越舞越快,那根漆黑的棍子上不仅泛起阴阳流转的黑白色灵力,而且有一股金光闪耀,接下一道剑意也是越来越轻松,奉玦隐隐加重力道,可是他竟然依然轻松接下,最后竟然能一棍破去两记剑气!

奉玦冷汗直冒,凌仙州何时出过这么一只妖!如此强大,怎么可能从来不为人所知?哪怕他不是凌仙州出身,现在有名有号的一方妖主也没有这一号人物,她暗中比较,哪怕是轩辕帝京也绝对无法轻松接下自己的这些阴阳剑意,这只妖的战力恐怕还在其之上!

那妖手中金光闪烁的长棍横向一挥,扫去一片阴阳剑气,在空中转过一个偌大圈子,看上去就犹如在白宣纸上泼上了一道浓重墨劲,阴阳相合,轮转不休,茫茫天地都为之变色,看得奉玦都是一阵心惊!

那棍瞬间拉长到百丈长数十尺粗,宛若神兵天降一般,茫茫妖力铺天盖地轰了过来。

奉玦心里清楚,假如自己不去接这一棍,这一棍轰下来,莫说广陵王府,就是整座道州城都要被化作一个大坑,她不得已,唤出煌尘,猛然吐出一股匹练一般的真气,剑气爆闪,一条由赤红色红尘剑意构成的百丈巨龙横空出世,那闪耀着腾腾玉光的老龙,在夜色之下格外显眼,整座城的百姓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从未将红尘剑意和玉煌老龙的妖力相结合,因为以往的战斗都不必用上这种组合,可是如今这么一个甚至连其真容都不知道的妖,竟然能将她逼到这种境地!

老龙缠上了那条棍子,剑气骤然炸开,那一棍在这等滔天剑意之下无法延续,红尘剑气和玉煌龙息不仅挡下来这一棍,连着那妖的身体都炸上了半空,可是奉玦念力所至,知道那妖虽然口中喷出一道鲜血,内脏有所受损,可是却没有致命伤。

他已经被剑气炸上天,索性将手中长棍一竖,周身被阴阳黑白妖力层层包裹,一根长棍之上妖力更是恐怖,带着下坠之势直插而下。

奉玦毫不慌张,煌尘伞一扬,带起一道惊天赤红剑芒,身体扶摇而上,一柄不过三尺纸伞和如北辰天柱一般的百尺长棍悍然相撞!

这一撞溢散而出的滚滚灵力将四周房顶的瓦片尘灰尽数掀翻,道州城里如同下起了一场瓦片和砖块的大雨。

尘嚣散尽,终究还是红尘剑仙更胜一筹。

那妖被一记无相玄罡剑气击溃,从高空之中砸在了道州城街道之上,奉玦一咬牙,立刻追了上去,想要将其活捉,可是还没等她动手,那具摔在地上的身体竟然化成了一道尘烟散去了。

是一个灵力的替身,看来在自己的无相剑意斩出之后他就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败势,做出来这么一个虚影用来脱身,奉玦驱使体内九重魂海之中的三重元魂探测他踪影,可是竟然一无所获,他逃得极其利索,没有留下一点点踪迹。

距离道州城百余里的荒郊野岭之中,原本是僻静无人的地方,此刻却有着蓬勃一团的庞大生气,假如有修士用灵力探去,就会惊讶地发现,这么个小小土坡之下,竟然聚集了上千个强大的灵力感应。

土坡上有个巨大火堆,火堆旁聚集着密密麻麻的妖族,他们个个奇形怪状,都没有化成人形,而是以本相示人,离火堆越近的越是强大。

火堆旁一共有五只妖,一只三丈来长的巨大黑犬,额头上却有一个闪亮如圆月一般的印痕,竟是八荒里罕见的异兽天狗祸斗,一只周身燃火,双角如黄金一般的老牛,那一双牛眼闪闪发亮,好似夜明珠。

一只身体像马却披着一身坚固鳞甲,四爪和牙齿却是虎的样子,是八荒里主管战争的凶兽驳,还有一只通体赤红的五尾巨兽围绕在它们身侧,是和小黑同一品种的异兽狰。

在那狰和一架马车一般大的巨大的头上,站着一只周身青碧羽毛的大鸟,那大鸟运气凝神,顾盼生辉,隐隐好像是这些妖族的领袖。

火堆旁黑白色光芒一闪,刚才在道州城里大闹一场的那个假冒的踏雪大侠就凭空现身在火堆旁。

众妖一见他现身,立刻都化成人形,纷纷涌到他身边,将他围在最中心,显而易见,这只妖正是他们的领袖。

变成一个八尺高无比健壮的中年男人牛妖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来为他摘下脸上蒙面布,露出一张二十余岁青年的脸,那脸称不上是英俊,可是英气四溢,一双棕色眼瞳之中迸射冷光,在他左右脸颊上还各有一道寸许宽,三寸长的红色印记,好像是用油墨画上去的似的。

刚摘下来蒙面布,他就喷出一口鲜血,不仅如此,七窍都淌出血来,相貌可怖,那只化作了貌美女子的青鸾大鸟惊呼一声,赶忙冲到他面前。

那个青年样貌的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指了指自己身上,然后在火堆旁盘膝坐定,又召唤出了那根漆黑棍子横在膝头,吐纳调节体内真气。

变成了一位赤发青年的狰为他脱去了身上沾染了血迹的白色长袍,令人震惊的是,那妖血之中竟然隐隐闪现金色光芒。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那妖长长呼出一口体内浊气,双眼睁开,顾盼生辉,眼中竟然隐隐有两道赤金光芒射出,他站了起来,在众妖疑问的眼神之中轻轻说了一句话。

“天命不可违,天命难逆,我不过是心存侥幸,以为大衍之术的占卜可能会有所偏差,哎,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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