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带着欧阳涛前往由几个船舱做成的临时牢房,说实话,这一路上,欧阳涛心中还是颇为忐忑的……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你还是不看为妙,不过作为一个新人,我觉得你有必要稍微看看,适应适应,反正以后迟早会再遇到类似情况的,有个心理准备也好。”

“哦,我知道了……”

莫妮卡的这番话,欧阳涛觉得有很多层意思,像是在提醒,有有点像是在警告,也像是……某种程度上的指导吧,大概……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被俘的那个人情况恐怕很糟糕。

当然,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欧阳涛觉得,不如趁这个时间稍微问一点有用的东西:“前辈,能问个问题吗?不过前辈要是不愿意回答也不要紧……我就是随便问问……”

“嗯,你说……不,等等,看你这个样子……”莫妮卡停下脚步,看着欧阳涛一会儿,然后笑了笑,她大概猜到对方的问题了“我猜猜……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被俘过?”

欧阳涛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因为莫妮卡的眼神总是那么的锐利有神,就像是盯着猎物的猛禽:“呃……嗯……那个……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没事啦,因为是我做的是强袭和渗透的任务,真真假假的加起来,也算是被俘过那么四五次吧。”莫妮卡又开始继续前进,然后一边走一边说。

“那么多?为什么会有真有假?”在欧阳涛的印象中,莫妮卡和辰峰已经是极强的存在,连他们都会被抓,这实在是有点……

“很正常啊,你要知道,为了打入敌人内部,佯装被俘什么的是难免的,当然喽,一点皮肉苦头是少不了的,特别是在战时这种人命根本不值钱的时候,除了被**和死刑之外,其他的差不多都尝过一遍了吧。”

“这个……”看莫妮卡居然能这么轻松地说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欧阳涛实在不知道该做何表态。

“所以说啊,战争这个东西是很可怕的,因为中间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最后是赢家,那一切好说。”莫妮卡一摊手,作为一个老练的战士,这种事情她已经看得很透了“不过呢,说实话,那些酷刑可不是每个人都扛得住的哦,所以一般情况下,自杀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此话一出,欧阳涛不禁想到那名少女被抓时的激烈反抗,以及莫妮卡和辰峰两人熟练的应对:“前辈,那个时侯你们是不是就猜到,对方会想要自杀?”

“嗯,不过很多时候,其实这虽然是正确的做法,但却并不一定是明智的选择哦,哼哼……”莫妮卡的眼睛忽然一转,就像是发现了猎物的掠食者“因为作为一般人的话,第一选择应该是投降,不是吗?”

“啊……前辈的意思是……”

“只有身上有重要秘密的人,担心秘密被发现,才会选择自杀啊。”

“原来如此……”可是,话题饶了一圈,欧阳涛发现又回到了原点“这么说起来……那个女生岂不是还是要被拷问什么的吗?”

“作为新人,你会有这种想法我完全理解,不过我希望你尽快明白,在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哦。”莫妮卡的表情和语气都变得严肃了起来“如果说,那个人杀死了你的妹妹,你现在还能这么淡定地关心她的状况吗?”

欧阳涛抿着嘴,没有回答,的确,当对方的匕首刺穿欧阳雪的肩膀时,他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跟别说如果妹妹真的有生命危险,那他说不定当时就直接要杀了那名少女。

“不过你放心好了,现在毕竟不是那种战争期间,不会有虐囚行为啦,更何况,酷刑什么的,也未必是最佳的拷问方式。”

“哦……”这么说,欧阳涛稍微放心了一点。

“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这就是战争。”说话间,莫妮卡已经带着欧阳涛来到了临时牢房的上层。

临时牢房是飞航船上的会议室,一般召开会议的时候,警卫人员可以从上层走廊透过玻璃穹顶看到下面的状况,而现在,通往这条走廊的舱门外有全副武装的警备队在看守。

莫妮卡走上前去,拿出了她的证件——莫妮卡和辰峰其实已经算是半服役状态了,加上任务需要,因此他们的证件权限较多:“我来稍微看看,确认一下情况,这是我的助手。”

对方核对了一下,然后让开路:“去吧,憋太久。”

欧阳涛原本只是来看看的,但是刚看了第一眼之后,他立刻就不想看了,连忙转过头去,闭上眼睛:“这……这实在是……前辈你刚刚不是说,不会虐囚吗?”

而莫妮卡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个不算啦,只是基本的安全措施而已。”

被关在下方的伊洛娜全身的衣物被扒光,四肢张开,头上带着衔口球,然后被许多结实的黑色皮带固定在一张厚重的金属圆盘上,身上连接着导管,用于注射含有镇静剂的营养液来维持生命,不仅完全失去了任何的行动能力,感觉连尊严也被剥夺得一干二净。

“为……为什么要这样……”欧阳涛已经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小子,这种程度真的不算什么啦,只是对死刑犯的标准处理方式而已,不奇怪。”

“死刑犯?难道……”

“我只是说处理方式,别激动嘛,咱们边走边说。”莫妮卡也不太想继续留在这种地方,于是带着欧阳涛离开这里,并且解释道“你要知道,死刑犯很多都会尝试自杀,但是这样的话,正义就得不到伸张,所以,在执行前,是不能让他们死的,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前辈你们不是已经把她制服了吗?”

“一个铁了心想死的人,哪那么容易就能制服,你知道,就在刚才这么一点时间里,她已经十几次尝试自杀了,是实在没办法才这么处理的。”

说实话,即便莫妮卡提醒过他,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但是看到那副凄惨的样子,欧阳涛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那真的是生不如死:“就不能……让她死吗?”

“别忘了,敌人的主力可是全跑了呢,而且袭击飞航船的特别武器也还在,不从她这里问出相关情报,类似的袭击肯定还会发生,怎么能让她就这么死掉?”

“这个……”欧阳涛不可否认,这样的做法虽然残忍,但确是必须的。

“好了,之后的事情就跟我们没关系了,打起精神来。”莫妮卡拍了拍欧阳涛的后背,鼓励的同时,说出了一句心里话“说真的,比起战场,实验室显然更适合你。”

“我想也是……”现在,欧阳涛也觉得,赶紧结结束未必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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