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瑞丝-丝内克痛苦的捂着被斩瞎的双眼，撕心裂肺的惨叫道。
然而由于她正是通过自己双眼上的元素回路对傀儡众进行操控的，双眼又被凯-库珀一刀砍瞎，元素回路瞬间全毁，与此同时那些原本还在卖力哀嚎的傀儡众顿时陷入了沉默。
“……我就知道。”
凯回过头冷眼一瞧，心中满是厌恶的冷哼道。
“当你的毒液侵入他们身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只是残留着意识碎片的投影罢了，看上去还是原来的模样，内在里就只是毒液的傀儡罢了。”
他没有在乎克劳瑞丝-丝内克那边的状况，而是走到一具已经变化成半人半蛇模样、陷入昏迷的女仆身边，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的脑袋查看情况。
果不其然，小女仆的瞳孔已经散开，这是已死之人的特征——如果她只是暂时受到了毒液的催眠控制，那么恢复了自由身的此刻，她的表现应该更接近正常的人类。
所以事实就是，她们早就已经是【活死人】的状态了，然后还因为今天被克劳瑞丝-丝内克这番釜底抽薪的彻底狂化，而完全榨干成了枯木。
“……不、不！你骗人！！”
克劳瑞丝什么都看不见，她颤抖着捂着威廉那颗毫无动静的脑袋，歇丝底里的吼道。
“他们平时明明就都好好的……都好好的！那位仁慈的女神不可能这么残忍的对我！！”
“白痴吗你？你以为我不认识那个什么狗屁观测女神？”
凯戏谑的笑了笑。
“我不仅了解她的作风，甚至还了解你的能力——你这个毒液，是不是每天都得给他们想办法灌一点下去，混在水里也好、混在饭里也好……哪怕只是每个人一滴半滴，因为如果连这一点点都不给他们，他们马上就会出现狂躁的反应——简直就像是毒品一样。”
“你、你怎么可能会知……”
克劳瑞丝大惊，若不是她双眼俱瞎，肯定得惊讶的瞪大眼睛。
“这件事……就连威廉、就连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
“我猜也是啊——毕竟他们被你毒害后表现出来的【平时的正常模样】都是他们体内的毒液伪装出来的，这些毒液自己怎么可能再特意扮演出一副察觉到异样的模样呢？”
凯冷冷的说道。
“我猜……前天晚上被我打趴下的那个肌肉男，这会功夫估计也在警局的监狱里原地暴毙了吧，估计得闹出不少乱子来……文森特-赫尔那家伙好像也被你毒的不轻，不过他之前那副模样看上去并没有被你的毒液侵入太深，反正我看他并没有长出什么蛇鳞来……希望还能有救吧。”
“文森特……赫尔？”
经凯这么一提，克劳瑞丝-丝内克忽然想起，这个名字就是早些时候在酒吧里、被她使用毒液控制住的金发少年。
“为什么会提到他……我记得他说过他想要报复一个人，我利用这份邪念引诱并操控了他的思维，而且我还记得，他说的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凯-F-库珀？难道你就是他说的凯-F-库珀吗？？”
“……啧，这家伙怎么没头没脑的一通乱分析还给她猜对了呢？”
凯不由得愣了一下，忍不住吐槽这可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但是这又如何，反正……事到如今，凯是不会打算让克劳瑞丝-丝内克活着离开了。
一切跟观测女神有关的东西和人，只要是凯能够对付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抹消其存在，彻彻底底的。
“……有什么遗言吗？”
凯根本不在乎去回答克劳瑞丝的疑问，毕竟有些事情容易越描越黑——就算是面对死人，凯也丝毫没有坦白自己身份的想法，于是他抽出腰间的手枪，瞄准了克劳瑞丝的左眼眶。
蛇女在使用元素技时高度依赖双眼中的复杂元素回路，一旦双眼都被破坏，她们几乎不可能凝聚出成型的元素能量，更别说是张开元素护盾。
虽说凯-库珀手中的9毫米火药实弹手枪想要直接打穿蛇人的头皮还是有点难度的，但是如果选择瞄准已经被长刀砍瞎的眼睛的位置，一枪打穿头颅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你要杀了我吗……”
克劳瑞丝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身为蛇女而拥有的热量感知能力，让她从凯-库珀的身上感受到了锐利彻骨的杀气——她当即明白自己在劫难逃。
“我……我可是拥有观测女神加护的存在，怎么可能被你这种来路不明的……而且如果你敢就这么轻易杀死我，观测女神大人绝对不会轻饶……”
碰——
凯-库珀没有给克劳瑞丝继续唠叨的机会，当即扣下扳机，一枪击穿了她的头颅。
子弹由克劳瑞丝-丝内克的右眼射入，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她的大脑。
噗通——
克劳瑞丝当即噤声倒地，再起不能，和她怀中那颗肌肉男威廉的头颅一起陷入了沉默。
叮当——
与此同时，从枪膛中弹出的弹壳也清脆落地，在这寂静的餐厅中发出明亮的响声。
“为了自己一厢情愿的私欲害死那么多的人，你说我看起来有哪怕一丝可能性会饶过你吗？”
看着失去声息的克劳瑞丝-斯内克，凯只感觉自己脸上涌现着冷酷的笑意，笑她天真无知、笑她对自己的残忍自私毫无自觉。
他将手枪插回枪套中，环视四周，确认当下再也没有能够战斗的威胁。
“……要说我残忍就说吧——虽然我刚才说了我会尽可能的拯救所有我可以拯救的生命……但是只要是为了阻止那个狗屁疯子女神、只要有那个必要，再让我的双手沾上鲜血又如何……”
凯-库珀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如此说道，但是随着他缓缓抬起脑袋的动作、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去，就能看到展开一双龙翼的赛布瑞娜-斯托克正抱着雪莉-弗兰克飘浮在半空中，两人透过刚才被赛布瑞娜登场时砸出的破洞，自上而下俯视着凯-库珀。
原来凯刚才的这番【自言自语】，是说给雪莉听的。
而将刚才的战斗从头到尾都清晰明了的看了个清清楚楚的雪莉-弗兰克，这时正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似乎在忍耐着本能不要尖叫出来。
毕竟，刚才凯-库珀就在她的眼前，一枪处决了克劳瑞丝-斯内克——雪莉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血淋淋的场面。
站在成片的尸体中，佩戴着那副染血的双V字闪电灯条面具的凯-库珀显得是如此的骇人——而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前天还像白马王子一般拯救了雪莉-弗兰克的性命。
“啊……啊……啊啊啊！！”
脑海中的英雄的背影被迫和当下眼前的这位杀人魔重合在一起，雪莉终于是彻底崩溃，在赛布瑞娜的怀抱中尖利的大声惨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