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它的先天属性。

在林家的时候，那个林易家里人都死绝了，她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按理来说，应该得到的是同情，而不是被殇灭口。

对它来说，除了林无忧以及他所在意的人，都是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杀得干干净净。

嗯……它也没有心。

它的使命是什么？

帮助林无忧活下去，强不强无所谓。

这是冥冥之中的感觉，似乎是刻在本源中的使命。

它没有人族那些复杂的情感，只有极致的理智，它在林无忧面前的不正经都是在理智的演算下推演出来的必要特征。

还有帮助林无忧修炼，在演算下，修为是在修行界存活下去的必需因素，所以它帮林无忧修炼，并且自己也修炼作为安全保障。

它生而知之，古今秘闻、功法、道法……却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在沉睡之中，它明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却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发生了什么。

这很奇怪，但是它的理智却告诉它：这很合理。

它是先天伴生之灵，凌驾于诸族之上。

不在三界五行之中，不受地狱轮回之苦。

而它的使命只有一个：让林无忧活下去。

为什么？

这个问题它从来没有想过，却在“醒”来的那一刻，它想了，却没有任何答案。

仿佛它天生就是林无忧的保姆，他的监护人。

看着他成长、活下去……

想到这里的殇开始迷茫，退出了“驾驶员”的身份，重新回到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重新回到现实里的林无忧：“……”

这么回事？

托管托得好好的，这么突然就没了？

【殇？】

【让我静一静。】

林无忧：【……】

这是犯什么病了？

【莫名其妙……】他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小脸蛋，“不要这样看着别人，他们会难受的。”

嗯……好久没揉了，手感还是那么棒，和前世一模一样。

这穿越的锲合度也太离谱了吧……

殇犯病，就不管它了，专心看妹妹。

“哥……”林无虑顺势扑到哥哥怀里，“难受就难受呗，刚刚她们还对我们下毒手来着……”

“……那没事了。”

一旁认认真真开着“杀戮天使”真身警惕的慕云曦：“……”

就很不爽。

那个李芸还在那里哭，哭得慕云曦有些烦。

眸中血色闪过，四翼血色化光——

砰。

那李芸包括尸体瞬间被砸成了马赛克，溅了一地。

她就这么带着她的梦想和师姐一起归了天地。

林无忧、林无虑：“？！”

林无忧已经有一些反胃了，但是还没到吐出来的地步。

因为在林家目睹林易被拍成肉沫的时候就相当于打了个“预防针”。

“哥你看她……”林无虑用力抱紧哥哥，小脸上写满了“害怕”，“她好凶残，指不定那一天我们也会被她……”

“别胡说，”林无忧忍着反胃打断了妹妹的话，看向了一脸冷漠的慕云曦，“学姐？”

“嗯？”慕云曦脸上的冷漠瞬间消失，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

“控制不住自己？”林无忧想到了前世小说里的一些情节。

潜移默化地改变、时不时控制不住……

“有些像吧，刚刚是因为感觉烦，一时上火，就……”她的眼睛时不时地闪过几缕血色，身后的四翼也开始不安分地扇动……

林无虑瞬间以惊人的速度给她喂了一口丹药，然后又飞快地躲到了林无忧身后。

“嘶——呼……”慕云曦刚刚那逐渐扭曲的面容开始恢复正常，一股股清凉之气正在抵消刚刚产生的戾气。

她对小无忧和臭妹妹没有设防，所以林无虑才能在不触发道境道则之力的情况下强行喂她丹药。

“感觉，我有些，不对劲……”慕云曦看了看双手，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出了一道道的血色纹路。

“还用感觉吗？”林无虑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她暴起弑姑，“我觉得你需要认真地检查一下自己，免得伤到我和我哥。”

林无忧皱起了眉头，这时候却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知识在他脑海里显现出来了。

或者说，自从殇“醒”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殇？】他在意识里问道，【你在吗？】

【殇？！】

此时的殇，比慕云曦好不到哪里去。

在一处黑暗之地，它呆泄地看着眼前的黑暗：

【我是谁……】

【%￥%#@！？￥&*%……】

【我在哪里……】

【%￥%#@！？￥&*%……】

【我为什么要保护他……】

它的呢喃与不可知的呓语回荡在这片不可知之地。

它的理智，已经出现了裂缝……

混沌之外。

己慧周身慧光微微一闪，衪微微颔首：【对……就是这样……】

反抗吧……

挣扎吧……

你的一生由你自己决定……

衪，不能让你屈服……

哈哈哈……

主上啊，“殇”，早夭之命，这可真是个好名字啊……

@#$%^&*%$#——

一股混乱的力量沿着不可知的路线狠狠地砸在了衪的神躯上，一时间，慧光暗淡，灵光扭曲！

【？！】己慧惊骇地斩断了自己与殇的联系，稳定神躯，【这是衪的后手？！】

该死！

衪脸上的混扭雾霭都不能掩盖衪的惊恐怒容！

另一处不可知之地。

九烛盘曲在虚无之上，护心磷上，一股股荒古之气震荡翻滚。

【己慧……】衪冷漠地“看”向己慧的方向，【主上说的没错，你果真有反骨……】

若非主上留有后手，说不定这筹备了整整八个混沌纪的计划就要从头再来了。

【等着吧……待主上成功，你，便是混沌的养分……】

那黑暗之地。

【你是殇，以早夭之名，行不夭之事。】

【护他一生，伴他永恒。】

殇即将崩溃的理智开始缓缓地恢复，一道声音出现在它脑海里：

【切勿多想，必要之时，你自会，知晓一切。】

“你是谁？！”殇大声吼道，“你出来啊！”

【切勿多想，必要之时，你自会，知晓一切。】

“……”复读机呢？

殇心有余辜地看着周围深邃的黑暗：“这里……不是林无忧的脑海……”

【殇？】一声吼吓了它一跳，【你在吗？】

“……”殇在定晴一看，却发现，这黑暗，没有刚刚那样的深邃恐怖了。

“必要之时……”它喃喃自语。

【殇？！】这一次更大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