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留的钱已经不够用了。
夏言想着去打工赚兼职。
他之前在酒吧打过工，酒吧的老板娘对他很好，知道他的年纪，却还是留下了他。
给了他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夏言很感激。
但打工的时候被骚扰，被对方的男朋友找了过来，两个人打了一架。
是在店里打的，给店里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他辞职了。
是夏言主动提出来的，提出来的时候，老板娘挽留了他，但夏言不想给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这次夏言重新在家附近的便利店，找了份收银员的工作，虽然薪水低，但最起码不会像在酒吧的时候一样，被骚扰。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然后看着面前向他递**的女人，一顿感慨。
为什么在哪儿都能碰到她。
“您是住在附近吗？”
夏言出于职业操守，接过晚清秋手里的东西，低头结着账。
看晚清秋的穿着和开的车，还有花钱大方的程度来说，也不像是会住在这附近的，更不像是会经常来这种地方的人。
“到这附近来买点东西，顺便来看看我们小夏言。”晚清秋很热情地回答道，看上去心情很好，“有没有想我？”
“一共三十九块钱。”夏言没有回答晚清秋的话，而是提醒着晚清秋，然后拿了黑色的塑料袋给它了装起来。
夏言冷淡的反应并没有消了晚清秋的兴致，一边看着夏言，一边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不放过他脸上的表情，“你知道这东西的用途吗？”
“知道。”夏言淡淡地回了句。
“用过吗？”晚清秋带着不言而喻的笑意，暧昧着问道。接过夏言手里的东西，故意停留了一下。
夏言摇了摇头。晚清秋的指尖掠过他的手心，有些痒痒的，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手往回收了点。
“你和她们做的时候都不带套的？”晚清秋感兴趣地问道。她发现她喜欢的这小人儿身上，还真会给她许多小惊喜。
“她们没让我带套，说不带会舒服一点。”
夏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晚清秋，好像他们之间的一问一答已经变成了习惯。
但是他说了这么多，结果对方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好像很不公平啊。
晚清秋别有深意地一笑，没打算为难夏言。
“就算她们这么说，你最好也还是备一点比较好，要是怀孕了可就麻烦了。”
晚清秋掏着钱包准备付钱，看了一眼穿着工作服的夏言，顺口问道：
“什么时候下班？”
“周末是五点。”夏言老实回答。也不管晚清秋要做什么。
“还算早，等会儿下班了换身衣服，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晚清秋思索了一会儿，朝着夏言眨了眨眼睛。
“不用了，我还要回去补作业。”虽然很有诱惑力，但夏言还是拒绝了。
“你成绩好吗？”
晚清秋想了想，好像还不知道夏言的现状。
夏言摇了摇头，“不怎么好。”
想了想在这种家庭环境下，还要兼顾学习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那你高中毕业之后打算做什么？”晚清秋好奇地问夏言关于以后的事情。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理由问的。
“打工赚钱。”夏言回答地很坦然。
“不上大学吗？”这个回答让晚清秋挺诧异的。
夏言还是摇摇头，“我学习不好，应该考不上什么好的学校，而且就算考上了一般的大学，也拿不到奖学金，交不起学费。”
他对学习没什么想法，到市一中读书也是他姐姐的意思，他其实并不想读书，也不是读书的料，还不如早点学会赚钱。
“就算没机会也应该追求一下嘛。”
晚清秋替夏言觉得有些可惜，像他这样漂亮帅气的男孩子，应该是去发光发亮的时候而不是埋没在这里。
“不过成绩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弥补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学习还有其他东西，今天姐姐就带你去见识一下。”晚清秋想了想还是尽可能地安慰道。
“一边要我努力，一边又不让我做作业，你真的想我考大学吗？”夏言无言道。
他还第一次见一个人说话前后矛盾的，还说的那么坦然。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要是回来的早，姐姐亲自辅导你功课好吧。”
晚清秋本来就是那种该享乐享乐，该努力努力，享乐的时间就该是享乐的，绝不可能拿来做其他事。
于是对夏言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但夏言明显保持着质疑的语气，“能行吗？物理化学什么的，很难懂的，姐姐应该是文科吧。”
“姐姐我为啥就不能是理科的，我好歹也是工科出身，就那点高中知识，难不倒我。”
晚清秋不服，她竟然被比自己小的人看扁了。
——
回家之后，晚清秋就一直在埋头苦思。
夏言看她辛苦，担心的问道：
“姐姐，你真的可以吗？”
“废话，别打扰我。”
晚清秋拿着笔，聚精会神地跟一道物理题死磕。
“这题不会其实可以换一题的。”夏言看她做了很久，一点进展都没，好心提醒道。
“不行，我就要做到做出来为止，不做出来我不甘心！”晚清秋咬牙切齿，她还从来没觉得有东西能让自己这么费心过。
“只是一道题而已，没必要这么固执。”
夏言真怕她做不出来就要死磕一晚上。不会还要睡在他家，睡一晚吧。
“哪里是固执了，这道题不做出来，根本没心思做下一道好不好。”晚清秋想为自己正名，眼睛还时刻盯着题目看。
“姐姐你说的话怎么跟班长一模一样。”夏言看着晚清秋，说道。
“班长又是谁？第一次听你说。”女人用铅笔头指着夏言，让他坦白交代。
“说，你又勾搭了哪个女孩子。”
“是她自己主动跟我说话的，我也是第一次记住她的名字。”夏言顿了一下，回想道，“不过她成绩很好，我因为考试考砸被留校，她还帮我讲解过错题。”
“那你是嫌弃我没办法像她一样帮你了？”
女人表现得像是没有用，被抛弃的小狗狗一样可怜。
“拒绝的话，光凭我一个人没办法把做错的题目都纠正回来，会被留校到很晚的，到时候打工就要迟到了。”
夏言实事求是的讲道，然后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脸上的伤，第一次露出委屈的神色。
“而且，他男朋友很凶。”
女人想想有些不对劲。
“他男朋友不会就是欺负你的那个人吧？”
“嗯。”
夏言点了点头。
“那还犹豫什么，你叫她把她男朋友打一顿啊，然后打完就分手。有了女朋友还惦记着别的女生。”
夏言难得露出笑意，尽管是浅淡的，但看着很让人舒心，“其实他们已经分手了，应该是前男友，不然他也不会怒气冲冲地找过来。”
晚清秋快要被逗笑了，“哈哈哈，不行了，太惨了，被甩也就算了，结果还都跟你扯上关系……真的为这位前男朋友桑表示哀悼。”
“都说了明明受伤的是我，为什么姐姐你可以笑得那么欢。”夏言已经对这样的晚清秋有了免疫。
而且晚清秋身上有一种魅力，笑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生气，但就是觉得她很欠。很想怼她。
“所以都说我笑的是他，不是你了啦。”晚清秋拍着桌子，头都要笑到桌子底下乐，还趁着笑的间隙，回着夏言的话。
“那这些不会做的题目怎么办。”
夏言看着摊在书桌上，大半片空白的作业本，看向某个说没问题全都交给她的女人。
“还能怎么办，不会做就不会做，这么告诉老师就好了。”
晚清秋好不容易从笑里恢复过来，将作业本捏在手里，甩了甩。
“这样老师会杀了我的。”夏言彻底对面前这个女人表示无可救药。
晚清秋深深眯起眼睛，看向夏言，嘴边的笑意一直没退却过。
“那就像面对医务室的老师时一样，用你的魅力去寻求宽恕好了，放心，小夏言这么可爱，没有会对你下狠手的。”
见女人没心没肺的发言，完全不像是在认真帮他想办法的样子，夏言当然不可能把她说的话当真。
“姐姐，你在出什么馊主意。”他觉得相信晚清秋能行，并觉得她能正经的自己，才是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