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压抑

我仿佛置身迷雾之中,四周的恶意如潮水般向我压迫。

我卖力地奔跑,拼命地呼救。

却无法逃离

终于,我累了,疲惫不堪地瘫倒在地上

任凭身躯被身下的黑潮吞噬

但,一道声音划破寂静的长空,降临在我身边

如此令人向往,如此追悔莫及

为了探寻究竟,我只能再度爬起

开始新的旅程

我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还有少女惊喜的面孔。

付清沁双手紧紧抓着被单,樱唇轻颤,烟波般的双眸中瞬间凝成水雾。

我们对视着,许久后,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手伸到病床前方,拍打着呼叫键。

二十分钟后,经过医生的检查,确定我身体无恙,只需要观察几天,后续调理修养就好了。

付清沁终于放下心,将医生送出病房,她合上门。带着惊人煞气一步步向我走来,看着她脸上几乎要凝为实质的寒霜,我竟然有了一丝想跑的冲动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单挑六个大汉的猛男!

怎么会怕你!

“对不起!”

“错哪了?”

付清沁在我面前站定,双臂环胸,修长的玉指在胳膊上敲击着,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代表着她现在很烦躁。

“嗯…我不该打架?”

“才不是!!!”

付清沁的怒吼吓得我浑身一颤,很少见到她发这么大火。

付清沁从一旁的背包里抽出一份看上去是资料的东西,使劲拍在病床的小桌上。

“你看看!苏和!你是要把自己作死吗?”

“长期营养不良,胃炎,心肌劳损,中度贫血……”

“你是在打游戏吗?还往自己身上累buff啊?”

付清沁指着桌上的病历单,振振有词地控告着我的“罪行”,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问题,怪不得最近老觉得心脏有点疼,胃不舒服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苏和!你竟然还走神!”

付清沁感觉快要气炸了,这个人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到现在竟然还一脸无所谓!

“啊?我没事的,就是听起来严重而已,别担心”

“什么叫别担心!你知不知道我去学校找到你的时候,你正躺在担架上,被人推上了救护车”

“我追了好久好久,才赶在你进手术室之前看到你一眼”

“血,全是血”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已经无法思考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

“我好怕,不敢睡觉,我怕自己一睁眼就看不见你了”

“你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

“阿和,我不能没有你……”

付清沁说到最后,已经压抑不住哭腔,即使她紧咬着下唇,甚至有微微殷红冒出也无法阻遏内心传递的悲痛和恐慌。

我也慌了,直到这一刻我才感觉到些许后怕,如果见不到她,那是比死亡还恐怖的事。

我伸出缠着绷带的手,将她揽入怀中,付清沁没有反抗,手自然而然地环住了我的腰,将头紧贴在我的胸膛,聆听着里面心脏响起的奏鸣,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有些真实感。

我的手掌轻轻顺着她的背部向上滑动,青丝宛若流风从指缝中滑过,余下馨香。

“对不起……”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我怀中的少女低声细语,胸前的衣襟渐渐被润湿

到了下午,付清沁正和我玩着喂饭play,李温斌推开病房们就冲进来,本来一脸愤懑,结果看见我和付清沁正如胶似漆的吃着饭,又转了个身想要出去。

“行了,来都来了,坐吧”

李温斌自从之前生病被我带到医院后,和我的关系是一天比一天好了,现在已经到了可以称兄道弟的阶段了。

“苏哥,你安心养病,不用操心了”

“清沁姐给我交代过了,你妈那边我打过电话了,用的是我父亲的名义,就说要参加三个月后的全国青少年钢琴大赛,所以需要住在我家大量练习,让她不要担心”

“好,谢谢你了,对了,这住院和看病的钱也是李老师出的吧”

当我发现自己在医院时,我就有这种预感了,能在短时间内愿意给我支付医院一系列费用的也只有李老师了。

“是的,我父亲让我跟你说一句话,事件的后续影响我会帮你解决,不用感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应得的?为什么这么说?

当我明白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站上首都音乐大厅的时候了。

总而言之,事情都解决了,我以后也不用遭受校园暴力的侵扰了,而付清沁和妈妈也不清楚事情的具体经过,只找到我是在学校打架了。

可谓是皆大欢喜!

“苏哥,你要赶紧好起来,这次的大赛我也报名了”

“嗯?准备好了?”

“是的,我最近一直有在加练”

“那我要快点恢复啊,不能被你压一头”

我和李温斌聊着天打趣,一旁的付清沁就坐在椅子上,握着水果刀,慢慢削着苹果。

就像是所有老照片那样,场景昏黄却不失美丽,经过时间长河的冲刷,那些我们所珍视的,不愿遗忘的才显得尤为不同。

回忆的甜,是藏在莲子中的芯,苦中作乐。

三天后,我出院了。

一离开医院我就马不停蹄地投入钢琴曲的训练中,除了必要的打工外,我几乎将所有时间投入其中。

必须把过去虚度的时光再捞回来。

大赛的报名是指定曲目,会在前三个月下发至各个导师手里。

我从李正恩手中拿到乐谱后,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似乎……太简单了?

作为青少年在钢琴领域的一大赛事,在场有很多来自国内外的音乐家,只要获得认可,那你的未来将会少了很多磕绊。

还有一点,李正恩将我和李温斌分开教学了,据他所说是因为我们在同一小组,用的相同曲目,在一起训练会使对方产生误判。

李温斌自然没什么意见,他一向听他父亲的话,而我也没什么立场去反驳。

三个月很快过去了,我们来到首都音乐厅

在封闭训练期间,李温斌因为想念我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偷偷跑过来找了我一次,但还没等我下好面,他就急匆匆走了,似乎有什么要紧事。

跟付清沁通过电话后,我缓缓踏上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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