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

三国杀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主公一忠臣一内奸三反派,打到第二还是第三局的时候,莫夜突然轻声一句感慨,窗外的晚霞变得愈发深沉。

要走了。我和优理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这样的想法。

虽然在学生会室玩牌玩的很开心,但他们最开始的目的也不是一直叨扰莫夜他们,而是尽可能的去参观我们的校园,在优理回家之前创造一些只属于我们的美好回忆。

今天是周五,明天受学姐的邀请再和大家小聚一会儿,后天就是回家的日子,时间过得这么快,让我有种轻飘飘的入梦之感,迷离之中含着不舍。

就像是能理解我们的心情一样,在莫夜说出那句话后,游戏的节奏明显的快了起来,在主公优理打出一张南蛮入侵把忠臣和内奸都杀了之后,游戏迎来了落幕。

亮出身份牌的我冲着忠臣长谷川笑了笑,后者因为之前我之前的妖言惑众感到不满,优理放下所有手牌安慰似的抱了她一下。

“这段时间,谢谢你们了。”

优理认真的对学生会的大家鞠躬,我也跟着低头说‘谢谢你们了’,这段时间里,我们真是受了学生会很大的帮助。

对面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笑了出来,似乎是没想到我们会在玩完桌游来这么一下,莫夜敲了我脑袋一下,长谷川回敬的抱住优理。

他们说:“应该的。”

林洋笑着调侃我现在都变成这个样子了,白崎握紧小拳头,认真的说能帮上你们真是太好了,话不多却足矣显真情。

莫夜在一旁显摆的看着他,像是说‘这就是他的学生会’一样,而我难得也没了对抗心,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认同。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连这样梦幻一般的欢愉也转瞬即逝。

站在学生会室的门口与其中的成员道别,我和优理迅速地离开了特别教学楼。

今夜无风无雨,环视人工草地和子衿湖,也不见半点人影。

“走的,差不多了。”优理在身旁说道。

“嗯,觉得冷清吗?”

“才不是。”优理摇了摇头,她走进过去看着湖面,捡起一颗石子丢了进去,夜色中湖面泛起涟漪。

“不过,有种,在做坏事的感觉。”

是吗……我倒是能理解优理的心情,不如说在教学楼里和少女散步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想到这里略略笑了起来。

“实际上,我们的确是在做坏事啊。”

“什么坏事?”

“早恋啊,这个学校虽然相对宽松一些,但学生恋爱果然还是不允许的。”

我双手放在栏杆上,闭着眼睛轻轻感受着流动的空气,在教学楼外果然和室内截然不同的多了,害怕被发现的感觉消失了大半,自己是在做坏事的感觉也就自然变得寥寥无几。

“像我们这样到放学的时候还逗留再学校,不是参加晚自习而是四处瞎溜达的学生情侣,就更是应该被学校通报的坏学生了。”

“唔,说起来,的确,是这样。”

明明是承认在做坏事,一向认真的优理却不由得笑了笑。

她拉起我的手,向离得最近的灯光走去,绕过教学楼,穿过在夜色中衰弱的粉樱,来到了学校中最适合篝火的地方,再继续前进,来到了高一教学楼的右侧,走过一阵长梯,我和优理一起看到了大门锁好的音乐厅。

明灭不定的灯光,唤醒了我心中那金色灿烂的回忆。

“那一天,我在这里,演奏。”

“嗯,我记得,作为插班生刚好赶上文化祭晚会的你,作为压轴节目替一天的幸福快乐划上句号。”

也是第一天,我好好看清了你。

看清了那个在第一个狂风暴雨中抱紧我的人,看清了那个在第二次狂风暴雨等候我的少女。

那一天,看着在舞台上尽情拉响音色的小提琴少女,心砰砰跳,我在那一瞬间被她彻底的迷住。

听我这么说,优理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唔,才没有那么夸张,之后,还有后夜祭。”

“后夜祭我没参加,所以不算。”

“唔,是吗……”优理看了看我,不知为何的笑得很开心。

“那刚好。我也,没参加。”

“哦,是演奏后没多久就回家了吗?”

我看着心情不错的少女说道,她撇了撇嘴,在灯光朦胧的夜色里盯着我的眼睛。

“不对,再猜。”

欸,不对?

我愣了愣,看优理的神色不像是在逗我,于是我低头又寻思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抬起头。

这倒不是因为我漫不经心,只是现实的讲,我对优理在文化祭当天行动实在是知之甚少——也就是优理因为我的乐于助人喜欢上了我,以及刚才她说的自己并没有参加后夜祭而已——所以我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我的意思是,后夜祭开始后的那一段时间,在散步的时候看到我帮助别人,之后没过多久就回家了吧?”

“不对,再猜。”

虽然还是同样的话语,但少女的神色明显柔和了不少,看样子是有地方说对了。

——虽说我只是把自己不经大脑的话原封不动的解释了一遍就是了。

换句话说,再多我也就不知道了。

我挠了挠脸颊,眼巴巴地看着优理,她轻轻的笑了笑,握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向前走去。

果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告诉我啊——我抓了抓头发,下意识地瞥了眼教学楼的窗户,就这么任由她抓着我走着。

优理的脸上果然带着轻快的笑容,一向认真的她竟然会这么享受做坏事,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也确信这就是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优理。

“没有,回家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优理轻快的点了点头,得到她肯定的回复心中的惊讶更多,我继续说。

“偷跑出来的?”

“嗯。”

“连长谷川都没告诉?”

“告诉了,让雪,帮我易容了。”

“啊、嗯……”

我愣住了,说起来,长谷川雪确实有这样神乎其技的特技来着,还变成了我去和优理领结婚证——虽然是假的。

我想起来了。

这个一本正经认真可靠的少女,其实是一个异想天开到偷偷去办结婚证上门和喜欢的人同居的疯丫头。

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儿。

“时间到。”她带我走到似曾相识的教学楼墙边,转身微风吹过她的长发,优理的神色无限温柔。

“正确答案,我在医务室里,直到雪,找到我。”

“忆……”

在那个后夜祭里,被我帮助,喜欢上我的女孩儿。

“你觉得,是谁送的我?”

她现在我的面前,踮起脚尖,啄了一口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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