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尼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瞧了唐德。

手锯撩起怪物的鲜血,与金色的火焰交织在一起。

从白祭师每次被攻击后的停顿不难看出来,唐德给予它的伤害非常沉重。

唐德的确跳起来只能勉强够得着白祭师的膝盖,没法打到对方胸口一上的部位。

但是有时候不需要自己跳起来,只需要敌人跪倒,一样可以打到上半身。

白祭师一次次站起来,又一次次地被打到跪地。

当它跪地的瞬间,肩膀或者是头部就会迎来手锯的切割。

它无奈之下的反击,却全部都被唐德撤步躲开。

在伯尼的视角看来,唐德简直就像是身经百战的警戒者,仿佛很久之前就跟各种各样的怪物厮杀过。

很遗憾的是,伯尼想多了。

唐德既不是资深的警戒者,也没有跟怪物打过交道。

虽然说唐德有很多跟歹徒搏斗的经验,可是这些经验没有办法放在跟怪物的战斗上。

他之所以面对白祭师能够有这样的表现,完全是托了手锯的福。

握着手锯,唐德就瞬间明白该怎么跟大型的怪物战斗。

如何攻击弱点、如何躲开攻击,全部都浮现在心中。

手锯上原本黯淡的“IXIA”字样,在染上了白祭师的血液后便自动展开成了一句完成的话。

可惜的是估计没有人看得懂这一串文字,而且这变化很隐蔽,甚至于拿着手锯的人都发现不了,更别说边上的人了。

白祭师如果可以皱眉的话,现在眉头应该可以夹死一只螃蟹。

它烦躁地用手臂挥扫地面,发出了类似野兽的吼声。

不过它的吼声中隐隐带着一种韵律,如同这只怪物在说话的同时,也在念诗篇。

它幅度巨大的动作,扬起了金色的火焰。

瘫坐在下上的伯尼,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在自己的面前。

只是这火焰并没有热度,宛若幻象。

然而哪怕是这样的火焰,唐德也选择了躲开。

他游刃有余的动作惹得得伯尼不由得升起一阵羡慕。

伯尼也想要有这样的实力。

“这家伙那么厉害的吗?”伯尼这话即使在说白祭师,也是在说唐德。

唐德...这家伙照着这个节奏下去估计也轻松解决掉这怪物。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一道人影刷地一下从自己余光出飞了出去。

“啊!”惨叫声很短促。

白祭师的手臂定格在空中,而本来跟它战斗的唐德不见踪影。

所以说,刚才飞出去的家伙是...唐德。

“什么情况...?”唐德从地上起身,吐出了嘴里的泥土。

“我才想问你是什么情况,你刚才不是一副要赢的样子吗?”伯尼惊了。

“我也觉得自己好像要赢的样子。”唐德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这白祭师跟寻常的受赐者不同,很明显有自己的智能。

一开始它确实被唐德压制住了,可是它可不是单纯的野兽。

它默默地忍受着唐德的进攻,等待自己可以反击的机会。

于是乎它就等到了。

只要等得够久,自然可以找到反击的时机。

“而且我好像现在没办法像刚才那样压着它打了。”唐德看着高大的白祭师,眉头耷拉了下来。

被击飞之后,那种对战斗得心应手的感觉渐渐消失。

尽管他本来就会近身战斗跟枪械射击,但总归是没有刚才那么强。

而在他弱了的这个节骨点上,白祭师正在步步逼近。

不对,那家伙不打算步步逼近,它打算直接飞奔过来。

“轰隆!!!!!!!”火焰呈环状爆发,地面留下了对应的痕迹。

它就这么从十米开外的地方跳到了唐德边上。

本来白祭师可能会直接压死无法跑动的伯尼,好在唐德急中生智,一脚踢开了伯尼。

“我救了你的命,回去给我买茶叶。”唐德如是说。

“你这个家伙!我可是也救过你的!”伯尼震怒。

只是他没有震怒太久,毕竟面前还有那么大一只怪物。

唐德呼了一口气,尝试之前的攻击。

然而这次他的攻击中间衔接明显出来亿点点问题,导致白祭师一个跺脚就震开了他。

这一波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转攻势吧,只不过被人一转攻势的是自己。

烛火兀地熄灭。

在暗下来的环境中,白祭师谨慎地挪着脚步。

唐德的视线也始终锁定在白祭师的身上。

这一刻,简直跟大自然中猛兽对峙上猛兽的画面一样。

唐德甩出左轮的子弹巢,熟练地填装上子弹。

拿着手锯不代表没法上子弹。

他抬起拿着左轮的手,白祭师同时摆出随时都会冲过来的姿势。

可是唐德的手毫无征兆地摆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子弹没有落在白祭师身上,而是落在了被捆起来的女治安官身上。

子弹擦着那密集的枯枝与须状物,以巨大的冲击力撕开了交织在一起的它们。

稍微歪一点的话,左轮的子弹就不是撕开这些枯枝跟须状物,而是可能直接打死这位女治安官。

不过唐德对自己的准头很有自信。

纵使他只是一个寻常的私家侦探,但常年在靶场的练习不会背叛他。

莉莉安娜沉沉地摔到地上,但很快就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的脸色很惨白,那束缚的影响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在被束缚的时候,白祭师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她的折磨。

猎杀过的个体级空想现象越多,白祭师对她的“内疚”燃烧得越旺盛。

她一把抄起跟自己一摔在地上的圣剑。

猎人们的圣剑不是道具类型的空想现象,但同样可以发挥自己的作用。

爬起来的莉莉安娜,迅捷地跃向白祭师,手中的圣剑带着剑鞘重重地砸在了对方的羊角。

于此同时,唐德走向白祭师,左轮的枪口紧紧地贴在了它的腿上。

左轮轰出了火炮的响声。

从伤口迸溅出来的不是血,而是火焰。

银色的、属于警戒者的火焰。

“辛亏我没有把那位女治安官忘了。”唐德在开枪,幽幽地说。

手锯侧面的符文重新浓缩回“IXIA”的字样。

但这不会减弱它的锋利程度。

它在唐德的挥动下,撕开了雪白的毛发,撕开了白祭师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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