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本小说,啊不是,是这些手稿的描述,唐德基本上知道奉神教会是什么了。

这个教会信奉并不是伊特米拉,而是格尔格拉。

没错,就是那位疯神格尔格拉。

要不是新国的语言没法玩梗的话,唐德一定会叫他们“疯神教会”。

这手稿写的东西又多又杂,基本上属于是正经人不会写的东西。

一路上看下来,唐德从里面提取浓缩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他们崇拜着疯神,并非是在崇拜祂的位格,而是在崇拜祂的那种混乱中的“平等”。

在疯神格尔格拉的混乱思维之中,神与人甚至无分贵贱。

于是乎这催生出奉神教会一个很重要的目标——与神明促膝长谈。

这么说似乎有点文青,可能很多人看不明白,所以应该用更加通俗的方式来讲。

咳咳,也就是说,疯神教会的人的最终目标是“让凡人与神一样”。

再扭曲一下这个目标,就是奉神教会的人企图成为神。

其中受赐者便是实现这个目标的中间产物。

想要成为神?太异世界传统艺能了,唐德一时间无力吐槽。

他认真想起来,不论是原本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总会有这样的群体。

不过也正常,这就跟有人想要征服世界一样,想成为神也没有毛病。

唐德也有一个远大的目标,那就是成为大侦探。

“你到底看什么看得那么开心?”伯尼古怪地看着唐德。

唐德看这手稿的时候,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

不得不说他的样子让伯尼心很痒,很想要知道手稿里面都讲了什么。

“一个奉神教会神父的心路历程加日常琐事。”唐德幽幽地说。

唐德可没有撒谎,这手稿压根不是什么重大机密文件。

纯粹是类似日记的东西,不过看他写得那么严谨、排版都排好了,似乎是想要出书?

可惜死了,不然出书的话唐德一定排队去买。

“啊啊啊啊,这一次我距离伊特米拉越来越近了,今天我觉得我一定能买到中奖的冰棍。”唐德模仿了一下当事人的语气,读了一句手稿的内容。

“啥玩意儿?”伯尼震惊了,为什么这种东西都可以看得津津有味。

“回去给你看,看了会更了解奉神教会。”唐德扬了扬手里的手稿,说道。

“不用了,我对受赐者很了解。”

“不是受赐者,是奉神教会。”唐德更正了一下伯尼的说法。

从这种充满小细节的读物,更能了解一些东西。

那种讲得太笼统、宽泛的东西,只能用作启蒙。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不太对劲?”伯尼问。

“从我们进来的那一刻,这里就很不对劲。”唐德顺口回答。

“我们刚才走过的时候,除了受赐者的灰烬,就没有其他东西了。”伯尼沉声道。

其他东西,包括了血还有一些别的不方便说太细的。

“伯尼,空想现象不代表一定就是恐怖,它们只是代表了想象。”

唐德明明只是一知半解,说这话的时候却一副权威的模样。

不过他说的没错,有时候空想现象会显得很阴森恐怖,是因为“想象”的东西有时候就是这样。

可大部分“想象”是以荒诞为主,而非恐怖。

他们身处的这个地方,虽然很宁静,却不显得恐怖。

如果不是那跳出来的受赐者,唐德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景点。

虽说没什么人参观,但建筑本身很华丽、空旷。

“等一下,你别看了。”伯尼挡住了唐德还想往前走的身子。

“怎么了?”唐德看得正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伯尼不让自己看。

“我们...好像走对地方了。”伯尼的语气很复杂。

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地方找对路应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为什么伯尼的语气听上去那么怪呢。

唐德抬起头,瞬间就懂了。

他张了张嘴,手里的稿子散落了一地。

放在平时的话,他一定会弯下腰捡起来,可是现在他不能。

唐德现在站在的地方,是一个空间毫不逊色于雷顿市大礼堂的地方。

在这个地方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祭台。

祭台的边上有很多蜡烛,以及丰盛的食物。

蜡烛的火还在燃烧,而食物都是新鲜的。

拉起来的白色布条上镶嵌着金丝。

但祭台本身并不是最值得瞩目的东西,正在让人震惊的是祭台上的存在。

巨大的怪物横躺在祭台上,姿势却异样的慵懒。

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放大了三倍的受赐者,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跟受赐者有太多区别。

它看上去更加“伟大”,没错,就是这个词。

这是一只羊头人身的怪物,可偏偏它又像是一颗枯死的大树,有着很多干枯的枝条以及须。

它没有任何肌肉,但密集的、类似纤维的结构又让它看上去充满了力量。

而且你说它像是枯死的大树,但它有着雪白的羊毛,这些毛发跟枝条和须交缠在了一起。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侧躺在祭台上的怪物没有呼吸,甚至没有生机。

它如同死物,又或者说它就是死物。

这是现阶段他们见到的唯一一只没有被烧成灰烬的怪物。

它并不恐怖,只不过一直散发着某种巨大的威压感。

该如何去形容这种威压感呢?唐德觉得这像是自己小时候摔烂碗后看到自己老爸的感觉。

“快点走...”唐德跟伯尼听到了一阵虚弱的声音。

寻声看去,他们才发现一个被无数枯枝跟须状物缠住的女孩。

女孩被死死地绑在了附近的一根柱子上,只有一部分脸能露出来。

“是圣歌猎人团的猎人。”伯尼道。

“是把我抓了的治安官。”唐德道。

然后他们面面相觑,都升起了一个想法——“你特么都在说什么?”

不过没有关系,唐德不打算纠结太多。

唐德听到女孩的话后,想都不想就抓住伯尼的走,“跑。”

当有人提醒你的时候,就不要傻愣愣地多问为什么。

只可惜的是,饶是唐德那么干脆,还是慢了一点。

那祭台上的怪物,猛地睁开了双眼,露出了那裂成了三瓣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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