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画画都画不清静的白一苒到处走来走去的。
脑子一直安静不下来,感觉伊万靖是真遇到事情了,那满脸严肃的表情。
又着急的样子,白一苒也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直到听见了敲门声,开门是伊万靖,甚至还有点狼狈的样子。
“你干嘛去了啊?!”
“哈哈,你是在担心我吗?”
“就是去拿画了,物流遇见了点问题,说实话,这国外的物流,跟咱们国内比,差太远了。”
把画递给了白一苒。
拿到手上,撕开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确实没什么问题。
只是白一苒还注意到了其他的地方,伊万靖的手臂,似乎有些抬不起来。
咽了一下口水,立马抓住了伊万靖的手臂,脱掉了他的外套。
今天早上,他只穿了一件衣服来着。
“这是……血吗?”
伊万靖无奈的挠了挠头,想要重新拉上衣服。
“害,其实就是榛简拧那个**搞的鬼,我去她手上抢回来的,她还抢了物流呢。”
白一苒紧紧的抓着伊万靖的衣服不让他把衣服拉上去。
皱着眉头死死的看着伊万靖的手臂。
“这是怎么受伤的?”
其实是枪伤,在伊万靖刚刚把画拿到手上的时候,差点就中招了,都不知道背后竟然还有人的。
还好,还是躲过去了,不过还是蹭到了一点。
如今那个人被伊万靖倒着吊在臭水沟里,倒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只要抬起头来就能呼吸……
“哎呀,这边挺乱的嘛,那些刀具太多了而已。”
“榛简拧在这边认识的人都带着枪!”
“这是枪伤吗!”
被白一苒死死的盯着,白一苒瞪大了眼睛,虽然第一次从白一苒这里感受到了那种……应该算是关心的眼神,但伊万靖也的确没什么心情跟她开玩笑了。
点了点头。
“嗯。”
听到这个答案的一瞬间,白一苒似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这是令她有些没办法接受的答案。
“不够还好哦,这不只是擦伤嘛。”
“还好什么!给我在那边坐下!”
指着那边的桌子,那边可全是画啊,伊万靖可不敢过去坐着,但白一苒都这么强势了……伊万靖也好屁颠屁颠的坐下。
拿出了酒店的医药盒,默默的脱掉了伊万靖的衣服。
就如伊万靖所说,真的还好,伤口看上去并没有多深,只是这个血量……和伤口可真不匹配。
伊万靖咽了咽口水。
“看吧,没那么严重的。”
实际上之前伤口还是挺大的,不过有着灵力就挺方便,但还是没办法好的那么快。
不过伊万靖也没想到竟然会被白一苒发现……
“有点疼,给我忍着。”
帮着伊万靖擦拭着酒精,涂药,简单的消毒,给伊万靖包上纱布。
“为什么不报警?”
“鬼知道那个**会对这幅画做出什么事情来,当然要去抢啊,好歹这幅画现在也算是我的、”
“其实抢走也挺简单的,啧,很烦的就是硬抢的话,画容易给整坏了,就多花了一些时间。”
伊万靖说着说着,就冲着白一苒傻笑。
结果被白一苒狠狠的拍了一下伤口,实际上完全没什么感觉,但样子还是要做做,毕竟她在生气,看见自己疼,她能稍微缓缓,不那么生气。
“你笑什么笑!你被枪打了,你知道吗!”
“你管什么画啊!”
伊万靖眨了眨眼,虽然知道白一苒是在担心自己,不过画还是很重要的吧?
“没有这幅画不是不行吗?”
“但是……”
白一苒紧握住双拳,是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算伊万靖这个人在怎么讨厌,但是……他是为了自己的画……为了自己的目的,而这么努力,然后受伤了,白一苒真的很难接受。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嘛,挺感动的,至少我觉得之前我在眼里算是个一文不值的废物,但现在我知道有些时候我比画还重要。”
“这画不是你的心血嘛,总觉得我在你心中还有点分量的,哈哈。”
白一苒没有回答,因为她不可否认,是的,伊万靖说的没错。
真是这样的,在自己眼中伊万靖也不是什么好人,跟自己也不是一类人,他怎样都无所谓,也伤害了自己的朋友,这种人就算从世界上消失了自己也没什么感觉。
但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白一苒觉得比起自己的画消失,还是伊万靖不要受伤更重要。
发现伊万腿上还有些擦伤。
蹲下身子,帮伊万靖贴上了创口贴。
伊万靖又是一阵傻笑,又是被白一苒给恨了一眼,这人真是不怕死,是不是没心没肺啊!
而伊万靖只是记得自己还在说呢,白一苒真应该好好跪下来对待自己,说起来能有这态度也是伊万靖没想到的,早知道在伤口恢复了些之前就应该早点过来了?
帮伊万靖弄好之后,白一苒坐在一边,就这样看着他,伊万靖也是,就看她想要做什么。
明明画到手了,可以把画送过去了,却一点都不着急。
画也失而复得了,一点也不高兴。
“开心点,既然我没事,那一切都是顺利的,难道不好吗?”
白一苒摇了摇头,不好,一点都不好。
“难道就有这么重要吗?”
“嗯?”
“我是说,从我口中能够知道她们的消息,有这么重要吗?”
“可以让你冒这样的危险。”
“而且,如果是的话,你有这样的勇气与觉悟,难道就没有去见她们的勇气吗?”
伊万靖没有回答,只是对着白一苒眨了眨眼睛。
“这倒是没什么好否认的,不过我倒是有问题想问你,白一苒。”
“你是知道的,你明明也知道,榛简拧会来阻止你。”
“甚至你应该也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无法无天的样子,为了目的像是疯了一样,做出各种各样的事情。”
“所以,倒是你,为何这样一往无前的坚持,还有,完全不在乎她会对你做什么一样。”
白一苒看着他,就像她不理解伊万靖一样,伊万靖也完全不能理解她。
好像永远都是两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