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天阴的话有些突然，意义不明，就像前一秒还在说着这件事，下一刻就扯到了另一件事，一时间天晴甚至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真相是，不了解那些秘密的天阴，按照以前的观念，一个人突然变成了女人，依照现有的科学手段那只可能是变性手术，可天阴根本不想相信这种可能性，自我就先否决掉了。
他了解天晴的为人，思想一直很平常，不会走极端。而且就算是变性手术，未免变化也太大了些，从黑发变成了金发，身体比过去还矮，容貌也变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了，简直就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只是为了这一丝绝无仅有的可能性，天阴必须问清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就是，泰国那种……”
一个国家的名字就让天晴清醒地意识到哥哥在问什么，连忙回应否决。
“我可还没做够男人呢，再说做那种事对身体伤害很大，我还想多活两年……”
天晴多少触及过那个圈子的知识，不能说支持，但也相当理解。十分珍惜自己小命的天晴，对危害性相当敏感，服用药物进行手术的人，三四十岁就因为身体衰竭而死的大有人在，为了昙花一现的美好和恶魔达成交易，献祭上后半生，在天晴看来绝对不值。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天阴松了口气，选择相信，继续问道：
“那变成现在这副女孩子的样子，身体上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这就是天阴为什么问天晴身体完整与否的原因，比起管教，天阴最关心的是弟弟的健康。如果真是出于自由想变成另外一种性别，这反倒是很次要的事情，一切都比不上人还好好的活着。
“说实话……我不知道…………”天晴不自信地应道。
“不知道？？？”
“变成这样也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到现在为止，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异常，除了有点不适应现在的身体之外……似乎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天晴回答的很诚恳，但隐瞒了一点，身体并不是完全正常，因为每隔三天就要像绒布球一样发作一次，不打药或者物理泄欲就会出事。
她很想把自己被下药弄出瘾症的事情说出来告诉哥哥，可理智制止她这么做，因为说出来绝对会出事的，而且这可能也属于保密协议的内容，不能透露。
“所以……小天，你不是自愿变成这样的？”
“嗯……”
天晴迟缓地点了下头。
“还是不想说具体的细节？”天阴追问道。
“…………”
“是谁？小天，你不想说吗？即使是我也不行？”天阴逐渐捏紧了拳头。
气氛又升温到了无法冷却的地步，眼下继续保持沉默可能真的会出事，被逼到了两难的境地，天晴只得抱住安抚兄长，免得他做出傻事。
“哥，我……我不能说，他们逼我保密……”
“所以和那个我们待过的秘密组织有关对吗？”
天晴默不作声，愈加难为情的表情，在天阴的眼里看来，已经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紧贴着兄长的天晴，感到哥哥的胸腔如同鼓风机一样剧烈的起伏，那是怒火中烧的象征，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她抱紧了兄长，带着哭腔乞求：
“哥！别冲动，那样太危险了，我不值得你冒险！那些人的背景很硬的，我们惹不起……”
仅仅是话语的安慰，并不能抚平天阴的怒意，因为这并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生气，几个小时过去就熄火了，而是真正来自于人格与尊严的暴怒，已经决定了誓不罢休要深究到底，不是几句话就可以摆平的。
“那也不能就这样任由他们欺辱，拿人不当人看！他们竟然敢伤害你？我无法接受！”
天晴怔住了，果然，哥哥还是如同过去一般伟大，丝毫没有变，为了亲人哪怕身处炼狱也在所不辞。知道这些，天晴就已经很满足了。
因此，天晴更舍不得哥哥为了自己去得罪那个惹不起的势力，以卵击石只会白白牺牲，毫无意义。
为了劝说哥哥，天晴也只得牺牲一下自己。
“哥，变成这样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要他们不再伤害你，我也认了……”
“而且事实上……他们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只是变成了女孩子而已，我还能忍受。”
当然，天晴说的时候选择性地忽略掉了楚临风个人施加的蹂躏，要说变成女孩子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彻底变成了别人的形状。如果没有那些梦魇般被欺辱的经历的话，或许天晴还真的想体验一下身为女孩子的生活。
哪怕结局仍然是变成共享单车烂裤裆，也没什么遗憾，毕竟别人强迫你做，和你强迫别人做，有着根本上的区别。
前者是受尽屈辱，想做的时候不能做，不想做的时候被强迫做，后者则可以肆意妄为，想和谁做就和谁做，拥有自由择偶权，不分昼夜。
天晴甚至曾幻想过，变成可爱的小萝莉，勾引个好男人和他建立纯爱般圣洁的关系，然后和其他男人乱搞，给他戴绿帽子，这一定很刺激，之后还可以把亲身经历画成本子放到网上去，被所有看到的人幻想，简直刺激到了一种肉体上无法达到的愉悦，理所当然的可以把这看成是一种享受。
然而这么想肯定会被当成碧池的，可思想污秽的天晴脑子里充满野性的想法，而且本来就是牛头人派，玩弄过的女孩不计其数，会有这种想法其实也没什么，求的就是一个混沌邪恶，游戏人生。
可现实是，天晴把自己给玩进去了，从主角变成了宠物，还要不时反抗一下来宣示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严格意义上来讲已经失去对自己人生的掌控权了。
正是因为被动，而且很可能变不回去，天晴才不希望自己变得更脏，楚临风这个人渣越来越招人讨厌了，不能再被更多的人渣盯上。
可是，天晴的说法令天阴有些错愕。
“小天……你就这么甘心做一辈子女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