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强老爷子看着自己老伴一副要崩溃的样子,沉思了良久,最终叹气道:“造孽啊!”

马莲花尖叫完,呆呆的看着低着头的白祈,突然就哭了出来:“坨天府够(方言),我们老白家是造了什么孽哦!媳妇要跑了,养了十八年的仔是女的哦!没天理了啊!白家是要断后了啊!”

众人没有说话,都是静静看着马莲花哭喊。

白祈默默看着身旁拍腿哭嚎的马莲花,手用力攥紧,面色复杂。

讲道理,现在她真的有些同情自己奶奶了,这种打击感真的非常大。

过了大约五分钟,马莲花的情绪才平复了些许。啜泣着擦着眼泪。然后猛的看向易玲,大吼道:“你这个贱人,十八年了合着你一直都在骗我们是吧?”

易玲十分平静,淡淡的说道:“没错,是我骗了你。”

“你个臭biao子,我找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骗什么不好,拿我老白家的香火骗。看我打死你!”马莲花突然站起来,冲向易玲,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易玲微微一个踉跄,向旁边移动了两步,白皙的脸上立马出现猩红的巴掌印。

“妈!”白祈冲向易玲,连忙扶住了她,十分焦急和心疼的摸着受伤的脸,眼中闪动着泪花。

易玲摇摇头,对她扯出一个笑容,然后连忙躲开马莲花的另外一个巴掌。

“唾瑟(方言),你还敢躲?”马莲花见易玲反抗,更加气急攻心,抡起手准备又来一巴掌。

而这时,一只消瘦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马莲花气势汹汹的往一边看,不明白现在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拦她,但是发现这人居然是白国强。

“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白国强铁青个脸,将马莲花的胳膊甩到了一边,呵斥道。

“好啊!白国强,你还敢打岔,居然帮着个外人?”马莲花指着易玲,激动喊道:“她,她生了个女儿,骗了我们十八年,你这龟儿子还向着她?”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把情况弄清楚再说?”白国强有些头疼的说道。

“去你的好好说话,你天天向着她说话,你按的什么心我不知道,你不就是……”马莲花也不顾及什么夫妻感情了,冲昏头的她开始放飞自我的骂人。

“住口!你说什么鬼话?!”白国强也被马莲花气到了,语气也开始带有火药味。

“没有就给我滚蛋!”马莲花指着门,示意白国强出去。

“你!”白国强忍无可忍,直接抬起了胳膊,准备打马莲花一巴掌。

“来啊!你打啊!我爸都没打过我,你个怂蛋还敢打我?”马莲花丝毫不畏惧,反倒将脸凑过去一点。

白国强深吸几口气,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冷冷的盯着了马莲花许久,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哼!怂蛋!”马莲花冷笑一声,然后又看向易玲,不过没有向刚才一样上手了。经过白国强的这么一出,她的气虽然没有消减,但没有向刚才一样冲动了。

“现在可以好好说了吧?”易玲冷声说道。

“你这样是和长辈说话的姿态?”马莲花有些愤怒的说道。

“抱歉,刚才那一巴掌,已经把我们最后一点婆媳情给扇掉了。以后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不讲理的老太婆而已。如果以后你还敢打我,我会毫不吝啬的打回去。”易玲丝毫不理会,并立下规矩。

“你!”马莲花又怒了,抬手,可是在半空就停住了,因为她看见易玲也抬起了胳膊,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

马莲花咬牙收回手,默默将火气咽回肚子里。

“那我们谈正事。”易玲用手摸了摸白祈敷在自己脸上的手,淡淡开口:“既然小祈是女生,那在你们观念里也便没什么用了。所以这婚我要离,小祈,我也要带走。”

“不行!这婚现在不能离!”马莲花反驳道。

“凭什么?”易玲皱眉。

“你必须给我生个孙子,到时候离婚随你。”马莲花喊到。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生孕工具?”易玲直接捏紧了拳头,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

“我不管,要么生,要么这婚就别想离,离白祈也得判给我们。”

马莲花虽然一直看易玲不顺眼,但是不可认的是易玲真的是一个美人。如果这婚离了,以他们家现在的经济条件,给白岩找个乡下媳妇虽然会老实,但资质肯定没有易玲好的。所以,该争取的就争取一下。

易玲转头看着一直没出声的白岩,问道:“你也想要这样?”

白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将视线移开,沉声说道:“这事你跟我妈谈,结果怎样我不在乎。”

易玲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又转而对马莲花说道:“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有一个。”马莲花点点头。

易玲一惊,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心情却没有一点转好,因为她知道马莲花说的另外一个解决方案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帮我儿子交了手术费,还有车子撞坏的赔款,三十万,不!四十万,就当你从我们这带走小祈的赔偿。”马莲花冷笑道。

“你怎么不去抢?”易玲知道她要说钱,却不知道是这么多钱。开玩笑,她现在身上所有的存款也就两万多,怎么给?

“不给就没得说。”马莲花蔑笑一声,看易玲为难的样子,她气也消了不少,重新坐回三号床位。

易玲紧紧咬唇,半天蹦出几个字:“我没那么多。”

“你在国外的弟弟不是还有钱吗?”马莲花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你们还在打我爸妈的遗产?”易玲怒了,往前走了几步,呵斥道。

“我不管,要么四十万,要么给我个孙子。”马莲花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赤.裸裸地重复提出的条件。

“白岩!你不是刚收到白给的二十万吗?付不起手术费?那车不是你买的吗?有什么要赔偿的?要四十万你就直说,别指示你妈在这编理由。”易玲对白岩吼道,今天的白岩特别异常,静得有些不自然。

“……”白岩没有接话。

“你说话啊!”

“我儿子那二十万用哪了关你什么事?怎么?你还想对半分?”马莲花插话道。

“我在和他说话,麻烦您闭嘴。”易玲直接瞪了她一眼,那气势居然让一下子怔住了马莲花,一时间竟然真的多嘴了。

“我没买车,那是我……朋友的。”白岩回答了。

“那你钱呢?”易玲问道。

白岩沉默了一下,说道:“没了。”

“那你用哪了?又去赌博了?”

“我没有。”

“那钱呢?”易玲追问道。

“……”白岩又不说话了。

易玲见他这个样子,也没心情问下去了,拉着白祈,准备离开。

“诶?你走什么?今天事没弄好,你就不能走!”马莲花见易玲准备走,立马站起来,跑到门口将门关好反锁。

易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坐在床上沉默不语的白岩,突然笑了:“你们还是要钱是吧?”

白岩无言,马莲花点头。

“白岩,其实我觉得,如果我真的给你四十万,估计不要一天,钱又赌要没了。”易玲的语气中带上了讥讽的味道,却又透露出淡淡的忧伤。

“我说了那二十万我没赌!”白岩突然大吼起来。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吗?”易玲抬头看向他,眼神中感**彩慢慢消散。

“你不信我?”白岩咬牙切齿的说道,脸也涨得通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怎样。

“我还有什么可以信任你的理由?”易玲直视这他,冷冷说道:“现在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输掉一切的赌狗而已!”

“你,你!”白岩的自尊心感受到莫大的羞辱,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此刻爆发出来,指着易玲说道:“好好好!我顺你的意,没错!我就是把钱挥霍完了,现在来向你要钱,怎么了?我告诉你,白祈你要么拿钱来换,要么就再给我再身个儿子来换。不然她就别想被判给你!今天晚上我就联系李光,让他动用关系,我看你怎么赢!我……”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让白岩的话戛然而止,病房安静了下来。

白岩瞪大了眼睛,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痛感和耳朵中的微微嗡鸣声。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对他扇巴掌的人——白祈。

此时的白祈全身颤抖,脸上苍白,泪水顺着脸颊滴滴滑落,眼中带着愤怒和丝丝的惊恐之色。

“小……”易玲也有些不可思议,从小到大,白祈可是从来没有动过粗的啊……

白祈努力的压制想痛哭的感觉,声音发颤的大喊几声:“混蛋!垃圾!畜生!”

然后一拳打在了白岩的胸口,然后猛得冲向门口,将呆住的马莲花推开,打开保险拉开门跑了出去。

外面又响起了一道雷声,随着大风的刮起,苏南市今年的第一场大雨,终于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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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觉得马莲花是不是太无脑了,社会里有一些人比她还无语呢!(刷到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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