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垠的北方大地上,偶尔才有那么一两个人经过。
毕竟,这里才算刚刚入春,天气还算的上是寒冷。许多人还是蜗居在房屋里,不肯出来一睹苍凉的大地。
北方边境的春天总是要来的晚上不少。尽管已然临近五月,但是路边却还是偶尔可以瞥见一些尚未融化的积雪。只能说富含魔力的土地,气候总是存在着异常。
即使是那些在这里已然生活许久的人们,也并不是全部能够适应这种异常的天气。
站在被人为划分好的农田向着南边遥遥望去,才能看见有几栋疏离的房屋静默地伫立在平缓的矮丘上。
缕缕炊烟从房屋顶的烟囱中滚滚冒出,随着春风的摇摆随即飘向远方。现在正是午饭时间,人们几乎都在自己的屋子里享受着劳动人民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吃饭。
但是,有这么一家人显得格外不同。
在小镇的北方边缘位置,一户人家却是没有任何烟火的气息。显得有些破旧的房屋依靠着一颗冲天的大树。
唯独这间房子,没有扬起那似是人间味道的烟火气息。
一位青年缓缓从破旧的房屋中走出,手中还拿着一份与他土气的衣着很不相符的印着烫金印章边角处还刻有红色纹路的信件。
这封信件,一看就像是某个王公贵族,亦或者是一方巨贾才会持有的物品。这与身着亚麻衬衫的青年放在一起,显得格外违和。
面对看起来就很重要的信件,青年只是微微动了动细眉,然后便将其揣进了怀里。
青年摸了摸自己因为风尘而变得有些粗糙的脸,然后便踏着自己的草鞋,拎起靠着门檐上的锄头便向着自己的田地走去。
青年名叫渊博,知识渊博的渊博,只是一个普通农——
“渊博哥————”
而就在这时,一声稚嫩的呼唤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同响起。
一位面相稚嫩,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踏着急促的步伐向着渊博的房屋跑来。
“....小信?怎么了?”
渊博快步走到了被他成为小信少年的身旁,他看着喘着粗气的少年,关切地问道。
“呼——呼——”
小信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呼吸,然后尽力让自己吐字保持清晰。
“不,不好了!北方来的一队人在村头被魔兽袭击了!”
·
能称之为村头的地方无疑就是接壤着村落延伸向南方的一条宽敞的土路。
几个仆从打扮的人正在和一头通体漆黑形似鳄鱼头上长有独角的魔物战斗着。
虽然仆从们十分英勇地向着魔物冲去,但魔物仅仅是一甩尾巴就将仆从们尽数击倒。
甩尾扬起的尘土漫天飞舞,然后一道漆黑的影子从尘幕中冲了出来。
——是魔兽。
它头上的独角将周围的光反射出去,原本就很是突兀的角显得更加显眼。那一看便知道有巨大杀伤力的角朝着仆从们所守卫的马车刺去。漆黑的魔力凝固在独角周围,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倘若被那只角攻击到话,就会当成化为肉泥吧?
仆从们不约而同地想到自己可能得到的下场,以至于他们四散的阵容变得更加散漫。
一位骑士打扮的男人反应快些,提起自己银色的盾牌向着魔兽顶去,打算抵御住魔兽的攻击。
但是,魔兽的力量超乎了骑士的想象。坚固的盾牌在接触到魔兽黑角的周围是便已然发出不妙的声响。没等接触到魔兽,盾牌就有损坏的迹象。
【魔法攻击!?这块盾牌可阻挡不了魔法!】
在魔兽的攻击面前,他的盾牌脆弱不堪。
骑士看着自己的盾牌在空气被搅得稀烂。漆黑的独角显现在他视野中央,显得无比地渗人。
漆黑的魔力因子侵蚀着骑士的勇气,旋转着的气流从他脸颊划过,让骑士那坚毅的面容上出现数道似是刀割的伤口。血滴顺着骑士的脸颊流下,而这,也勾起了魔兽的欢喜。
魔兽的血红的眼眸浮现在他面前,如同地狱的恶魔。
集结着众人恐惧的巨兽那垂着唾液的扭曲的嘴角,如同在狂笑。它,好像正在嗤笑面前这个螳螂挡车一般,脆弱不堪的人类。
痛感出现在骑士心间,然后蔓延到他的全身。
“啧。”
骑士咂舌一声,然后便是用力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长剑。
【真是的....我堂堂王城骑士居然要在这种地方扮演丑角....哼.....】
深红色的魔力从他手中渗出,然后沿着手掌蔓延到剑刃上。
【居然被自己放出的魔兽打了个措手不及,还真是.....啧,认真点吧。】
骑士瞳孔一闪,然后随着挥出的剑放出了自己的魔力。
深红的魔力随着剑刃的挥出滞留在空中,形成半弦月的痕迹。
魔力的鼓动的象征着骑士的实力,着一击,足以击杀魔兽。
‘哧’
骑士意料之中的声音出现了。——那是切开魔兽庞大躯体的声音。
但是,那本应该与挥出剑技,斩断魔兽所发出的悦耳声音一同传达到手掌之上的剑刃的反馈感,却是并没有如同骑士料想的一般出现。
有的,仅仅是微小的冲击感,以及出现在他的脸颊上那湿漉漉的感觉,看来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滴在了他的脸上。
深红色的魔力隐藏在尘土之中一同散去。骑士立马拨开尘土,终于看到了刚才的魔兽。
“...什么....”
一道漆黑的气泡从魔兽的残破躯体的咽喉处冒出,而那原本属于魔兽一部分的头颅,却是已然被搁置在一旁。
·
·
·
银白色的世界里,一切都了无生机。
一切的一切,都被仿徨的灰白色覆盖。
从那凝固的烟尘出走出一道人影。
他从定格在惶恐尖叫那一瞬间的仆从身旁走过。
在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他便是转过身来。
他随手甩了甩锄头,将沾染在锄头上几滴鲜血甩掉。
而那几滴黑色的血液刚脱离锄头,便是停滞在空中,再也没有了运动的迹象。
此人,正是渊博。
他正微微皱眉看向不远处即将被烟尘吞噬的骑士。
“来者不善啊.....”
他喃喃自语到,随即,放开了时间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