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安迪,此刻我正与亚尔林和亚尔弗同行。
调查人员只有我(安迪)和亚尔林,亚尔弗是我带出来散心的,因为他从昨天开始就因为被怀疑偷货物而心慌不已。
要说为什么子爵会派出我们,这与昨天晚上的村民暴动分不开,那个时候我本来在洗马,就是给马擦擦背,这个时代马有的时候都比人过得好……咳咳,总之我们要去调查暴动的组织者,这是很危险的任务,因为暴动险些摧毁掉商队。
这,或许是我拯救商队的时刻,我,会成为英雄吗?
我们的调查从普通的村民开始,那些居住在旅馆附近的村民,他们经常和旅馆的老板以及来往的商队打交道。虽然……有些“市侩”,每次都要给一些钱,但是我们仍然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暴动从村子的中心开始。以及这些“市侩”的人根本不相信报丧乌的传说。
亚尔弗虽然是出来散心的,但是却依旧心不在焉,问他是什么他也不说,只是忧心忡忡。像他这个样子,不但会影响调查,关键时刻恐怕还会拖后腿,不过谁叫他是我的好朋友呢,我还惦记着一起去买奴隶呢。
亚尔林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对我说:我们早点回去吧,分明只是村民们的迷信而已。依我看,亚尔林只是想回去,然后打牌!打牌!这家伙是个老赌鬼了。虽然这样,阿尔瓦还是派他出来调查,是看中了他什么呢?
我真的被恶心到了!我们遇到一个漂亮的女人,然后应邀进去吃午饭。我在后厨看见了许多大蟑螂。我一时好奇,所以就想往蟑螂多的地方走,结果发现一个肮脏的地穴,那种恶臭,绝对是死过人的地方,曾经被鲜血覆盖,所以这些肮脏的虫子才得以安居。我的举动被发现了,我们被迫把这个女的杀了,结果这个女人只有一张皮和一具骨架……亚尔弗被吓得面容失色,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本来是我带他出来散心,结果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只好让亚尔弗带上目前的调查结果回去。妈的!我们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会是蟑螂吧,真恶心。
调查在下午取得突破,一个小孩告诉我们暴民不是逐渐汇聚起来的某些人,而是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可惜的是就在小孩即将说出那些人的所在的时候,他的父亲把他带走了。不过我们还是能够顺藤摸瓜,找出这些人。
那些市侩的人告诉我们,这个村子里有着一群信仰奇怪的人。我们稍微提及了那个女怪物,就得知那个女怪物也是其中之一,这决定了我们调查的方向。我和亚尔林似乎即将接触一股危险的暗中势力,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先回去做个报告。亚尔林拒绝了,他现在不急着回去打牌了。现在天色将暗,亚尔林却建议我们不要回去。那到底是要去哪里呀?大晚上的,呃,老实说我有点害怕了,毕竟那些怪物不是人。
保险起见我还是把这个放在了旅店的桌子上,然后我只好匆匆和亚尔林去盯梢。
……
“所以说——你派出去的已经失联了?”
“就是这样,我的大人。”
阿尔瓦半跪在地上,低着头请罪。
班森正坐在椅子上个,侧对着阿尔瓦,在桌子上擦拭宝剑。
班森把剑拿起来,对着阳光,观察剑身的表面。
“这次让艾布伦去吧,你来当护卫。”
“可是子爵的安全……”
阿尔瓦迟疑地看着班森略显干枯的侧脸。
“我有那么多护卫,事到如今已经揪出来叛徒,我没有安全问题。”
班森很镇定地擦拭宝剑。
“您的命令如同天命。”
阿尔瓦回到自己的床去做准备,他感觉同僚们的神态似乎有所不同。
感觉,似乎士气更强盛了?
自从昨天抓住死亡教的耳目,虽然解释不清亚尔弗和亚尔维斯哪个是叛徒,但是我们都明确了一件事情,我们的对手——是人类之敌。
那块骨头真是不寻常,居然承载了死亡教耳目的灵魂,还发出精神冲击试图逃走。不过很可惜,那道冲击对我而言太弱了,所以当艾布伦倒下的时候我只是感觉有点头痛。
真是诡异的手段!听说死亡教徒都是死人,那么他们是怎么延续的呢?奇怪奇怪。不过艾布伦沾满鲜血的面孔真是美丽动人呀!至于哪里动人,她让我想起了那个角斗场上的鲜血女王。
嘁!我还真有点怀念旧日时光。
阿尔瓦敲响了房门,开门的是金色的小家伙。
“请问艾布伦小姐在吗?”
阿尔瓦审视着这个少年,似乎想找出他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好意思,她去地窑了。”
“哦,去审问叛徒了。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是芬恩。”
阿尔瓦前往地窑,行走的时候左手一直搭在剑上,而右手没有规律地晃来晃去。
他的背后传来芬恩的叹气声。芬恩看着基兰一副出神的样子,还有他雕琢出来的木像,一阵阵止不住悲痛。
“请问你雕的是什么?”
“艾姐姐。”
基兰仿佛沉浸在幻想之中。
“我们被抛弃在屋子里啦!”
基兰忽然回过神,抓住芬恩的肩膀。
“不许说艾姐姐的坏话,艾姐姐那么好,怎么会抛弃我们?”
芬恩愣愣地看着基兰,轻轻拍开基兰的手。面无表情却心中充满泪水,这个色狼……已经没救了……芬恩走出了房门,沿着阿尔瓦的方向,也朝着地窑走去。
芬恩讨厌基兰这么没心没肺,他已经离家一周多了,感觉有些思念母亲泡的花草茶。当他走进地窑的时候,发现阿尔瓦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看着妮雅芙和那块脊椎骨对峙。
“哦,你来了呀。”
阿尔瓦似乎终于找到了乐子,于是和芬恩聊起来。
“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我叫阿尔瓦,让我们聊一会儿吧。”
阿尔瓦直接把剑拔了出来,发出了“锵”的声音。
“举得动吗?”
芬恩按照阿尔瓦的指示,用一只手抓住了剑柄,但阿尔瓦没有松手。
“先从两只手开始吧。”
芬恩看了看阿尔瓦棕色的双眼,伸出另外一只手也去握剑。这次阿尔瓦松开了手。
芬恩感觉到了巨大的重量,但是他不想松手,而且他还没有用上全部的力气。他感觉他能够抓住这把剑,然后将剑竖了起来,虽然有些发抖。
“看来可以练一下剑术,毕竟野兽和魔物可不少。”
阿尔瓦把剑接过来,平举在胸前,抚摸着。
“您真的肯教我吗?”
芬恩的眼睛露出了激动的欣喜。
“先叫两声师傅听听,叫的舒服了就教你两下。”
阿尔瓦把剑收回鞘中,在木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芬恩略一停顿,就向阿尔瓦深鞠一躬。
“师傅武功高强。请教与弟子……”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意外就发生了。阿尔瓦坐的椅子因为常年被放在地窖里变得破旧不堪,根本经受不起阿尔瓦这样支楞,咔嚓一声,阿尔瓦一时不察,摔在了地上。“啪”(椅子腿断裂的声音)
这个时候芬恩还弯着腰鞠躬,他直接和躺在地上的阿尔瓦目光相遇,这一刻阿尔瓦的内心严重受创。
“这家伙从始至终都只会说‘期待你死去。’这样的话。目前没法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它变成这样更是没法用刑。”妮雅芙默默看着这块被铁钉钉在一块木桩上,缠绕着铁链,锁在笼中的脊椎骨。
“村子的调查有进展了吗?”
阿尔瓦急忙躲开芬恩的视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
“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派出去的调查员失联了。”
“所以没有线索?”
妮雅芙走到阿尔瓦的面前,由于身高没有阿尔瓦高,所以只有抬头看着他。对于这个,阿尔瓦想笑又不敢笑。
“有一些线索,这是调查员失联前的最后一份报告。”
阿尔瓦从口袋里抽出一叠纸,交给了妮雅芙。妮雅芙结果之后低头审阅着。
阿尔瓦忍不住笑了,虽然感觉自己很不厚道,但是她实在是太可爱了。当然,在她抬起头的时候,自己会忍住的——只限她抬起头的时候。
妮雅芙抬起头了,哦,她抬起头了,我先忍住,不,能,笑,了。
“那地洞的调查员呢?”
“地洞的调查员说那个洞特别大,于是子爵又派出了更多人去探索。比起这个,子爵希望您可以协助调查村中的危险。我会作为您的护卫。”
妮雅芙的眼神毫无波动,她只是把那一叠调查报告还给阿尔瓦。
“如果报告是真的,村子的调查太危险了。”
阿尔瓦随即带着妮雅芙来到一块巨大的石头面前。
“我想这样做就能证明我的实力了。”
就在阿尔瓦拔出剑正在蓄力的时候。
妮雅芙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天空丢过去,一只鸟随之调整了飞行路线。虽然躲开了石头,这只鸟却卷进了阿尔瓦的剑气掀起的气浪中,惊慌失措地丢下了鸟屎。鸟屎顺着气流,落到了阿尔瓦的手背上。
阿尔瓦劈开了石头,顿时之间碎石四射,激烈的剑气吹得四周的植株摇晃不止。然后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手背上的那一抹白色。阿尔瓦的脸色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