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气温骤降,偏西的月亮洒下了清冷的光。

夜空下是绿油油的草坪,纯粹的绿,一望无际的绿,我和童谣躺在上面。

童谣总是喜欢躺在草坪之上,头枕着大地,面朝着天空,起坐于行云流水之间。

静思默想之中,徜徉在宇宙的深处,流连忘返,舒适地小憩,心情如同看不见的清风,丝丝缕缕浸润而来,无欲无念,纯净而浪漫。

“我们回去吧,现在都凌晨十二点了,我感觉有点困。”

我提出了这个请求,因为我一直躺在童谣身边,浑身又酸又痛,有点不舒服,精神也又疲惫又烦躁。

“在此之前,你看看我嘴里叼着什么?”

“啊?让我看看!”

我往她脸上一瞅,只见童谣脸上写满了轻松,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顿时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我还以为是棒棒糖呢,这不就是狗尾巴草吗...咦?上面的穗又粗又壮,这好像是小米?”

“你说的有区别吗?小米就是狗尾巴草啊!”

什么?我们平时常喝的小米怎么会是狗尾巴草!听到童谣的话我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便耐心解释给我听。

“你不要小瞧这东西!”童谣从嘴中取下狗尾巴草冲我晃了晃,“我是在乡下出生的,所以知道很多冷门知识。”

“全世界所有粮食作物,本身都与今天的模样大为不同,都是一些杂草。”

“在古代的黄河流域,由于环境和气候恶劣,小麦和水稻难以生长,而马铃薯和玉米都不存在。”

“老祖宗们迫切需要一种可以做主食的谷物,它必须产量高,而且要在同一时间内成熟以便采集。”

“这样的要求看似不难,对野生植物来说其实是很高的。你是否注意到同一片地上,野生植物有老有嫩。如果你能等它们开花结果,那你会发现,不同植株的开花结果时间都有差别,往往是这一片花都谢了,那一片才刚开呢!”

“根据这个要求,老祖宗们发现了一种容易选育的野草:狗尾巴草。它的籽粒很多,可以统一成熟,采集起来也不麻烦。”

“但狗尾巴草真还不够塞牙缝的,驯化作物是漫长的劳作,人们从狗尾巴草中选出颗粒较大的个体,种下这些大种子,一代一代改良,筛选出优秀的个体来繁育,这样持续了千年左右。”

“终于,狗尾巴草就这样变成了小米。小米至今还可以跟狗尾巴草杂交,毕竟确实是同一种植物呀!”

我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些知识根本没人说过。

“不只是狗尾巴草,人也一样。”童谣拿起我的手开始轻轻抚摸,“只要有耐心和精力,什么都可以培养出来。”

我勉强自己露出笑容,真的不想让她这样继续培养我,不过此时童谣发现了我身上的异样。

“等一下,你的衣服上面那是什么?它是从哪里来的?”

童谣发现我衬衫上佩戴着徽章,那是前几天莉芙小姐给我的,我担心我会弄丢它,索性佩戴在了身上。

“你是说这个徽章吗?呃...是在洋馆大门口捡到的。你想要吗?那我就给你了...”

“不要,不要。”童谣摆了摆手后,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只是,这枚徽章上雕刻着月球,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究竟是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当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表人格一直不愿意向我说起她的任何往事,没想到里人格爽快地答应了。

“你愿意听听吗?在很久以前,我有一个妹妹,尽管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平日就像正常姐妹一样生活。”

“她平日里总是缠着我,要我给她讲月球的知识,我勉强自己给她讲了无数遍,每次她都听得津津有味。”

“遗憾的是,后来发生了一场可怕的‘实验’,我们俩个从此就失联了。”

“这都只是我童年时的记忆,如今这一切都变了,不过,每当我看到月球,就会想起她。”

我点头表示理解,幼年的记忆只能在记忆的深水里翻找,童年时光只能在梦的幻境里邂逅。

“那个...我多问几句...你不介意吧?你说的那场‘实验’...究竟是什么?还有,你说你是在乡下出生的?”

听到我的话童谣面色变得有些惆怅,她将双眉紧蹙着,叹了一口长气,半晌后才说话。

“你问我那场‘实验’...哎,要先从十年前的事故说起...”

“当年有颗神秘的流星...坠落于澳大利亚的圣诞岛,不久后降落坑附近的小镇居民全部死亡,这件事被称作‘圣诞岛事件’,不过这个消息很快被封锁。”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有一名少女在‘圣诞岛事件’活了下去,她也拥有了些神秘的力量,很快她就被蜂窝带走,开始进行...”

童谣突然抬起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嘴里不断的小声呻吟,一副头痛无比的样子。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看到她的样子后,心急得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不过童谣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现无大碍。

“没事,只是我突然感到头好痛,我们先回二楼卧室吧...”

我按照童谣的要求抱着她回到洋馆,奔进二楼的卧室,关上门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之后,我也无力地倒在了她的旁边。

没想到童谣突然揽住我的脖子,将执着的唇吻在我的唇上。

“嘿嘿,睡觉之前我们再做一点有意思的事情吧!”

“啊?你不是头疼吗?不过今天还是算了吧,现在都是凌晨一点多了...”

“什么?你这是想打算反抗我的命令吗!”

“拜托了...我现在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会出人命的...”

我虽然非常疲惫,但是身不由己,只能像往常一样,又被她压在身下被迫营业。

在过度营业与身体着凉后,我感觉自己开始发烧,浑身滚烫不已,迷迷糊糊之际,似乎感受到有人把我架在担架上。

于是,我就这样住进了医院。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