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邪是个明白人,南宫音的这一刀,基本上断送了封玄奘的前程,运气好,封玄奘还能保住现在的修为,如果运气不好……
“封玄奘的这只手算是废掉了,以后要想使出什么剑技几乎不太可能。”阿杜也有些可怜眼前的家伙,到底还是同门师兄弟这么多年。
“阿杜……你是说,我以后不能在拿剑了?”封玄奘抬起下巴,嘴角抽搐,整个唇部都在发抖。
“差不多,即使能拿,也只能做一些很简单的动作,封玄奘,这次是你掉以轻心了。”阿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弄清楚南宫音的修为就敢直接对她下手,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但、但我也没发现她有什么内力啊,为什么那女人可以一刀砍断封玄奘的胳膊?”萧御邪的牙齿都在打颤,回忆起南宫音身上的那股气场,他不知如何描述,无法描述。
就是无助。
没有任何可以赢的悬念。
封玄奘逐渐低下头,他的表情已经不像之前那般从容,血丝不断的从他眼白角开始蔓延。
“不可饶恕……”
“什么?”萧御邪没听清。
“不可饶恕……南宫音……”
“封玄奘,放弃吧,南宫音那女人你是无法得到的,也无法伤害她,那个女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起。”萧御邪在当场,他清楚的知道,仅凭自己的修为,根本无法和南宫音抗衡。
“南宫音的夫君叫什么,哦对,白安艺是吧,白安艺不行,他们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吗?”封玄奘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失去一条手臂的痛苦,让他的面部格外狰狞。
面对这样的封玄奘,萧御邪只觉得陌生。
“你已经失去理智了,冷静一点。”
“不,我到是觉得封玄奘说的对。”
萧御邪惊愕的撇过头,阿杜正收着地面上散落的染血符咒,刘海飘下,挡住了他的神色,半响后,他站起身,指尖夹着一枚符咒平静的开口。
“这种符咒终归到底,也只是运用了符咒里的内力,能够愈合伤口,但里面的脉络,内力什么的,无法完全的修复,封玄奘,我也认为,你不该咽下这口气,内力对于我们修炼人士来说,可是命脉。”
“阿杜……”萧御邪很少见到阿杜会做出如此果断的决定。
阿杜并没有搭理萧御邪,而是走上前去,压住了封玄奘的肩膀。
“你不恨吗?”
“我……当然恨。”如果可以,封玄奘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杀掉白安艺,然后看看南宫音绝望的表情,这样身体的疼痛,或许会减少几分。
“虽然南宫音无法对付,但白安艺和那两个孩子还是有办法,但,需要你的帮忙,封玄奘,要不要来一次复仇?”阿杜勾勒起嘴唇,那股笑容,让萧御邪有股不太妙的预感。
阿杜,为什么变得比封玄奘还要陌生了?
半个时辰后,萧御邪带着受伤的封玄奘离开后,阿杜才掏出另外一张符咒,确定四周没人后,才往里面注入内力,与普遍修士不同的是,他是红色的内力,像是血浆,又像是红色的玫瑰。
不一会儿,那边传出人声。
“如何?”
“确定了,名字叫做白安艺或者是南宫音,他们两人当中,有我们需要的人。”
“两人?”
“嗯,不过我个人偏向于的是那个叫白安艺的家伙,是一个自傲的男人,南宫音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大家族的三小姐,白安艺的身世是一个谜团,所以我个人推断,白安艺的可能性更高。”说起白安艺的时候,阿杜的嘴唇不自觉的浮起,一个神奇的男人,见面就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要两个小孩子挑战新星组,但居然还挑战成功了。
“如果能确定下来,就快进行试炼,一百把神器在过两天会抵达到你那里,这段日子正道的人也盯的紧,我们时间紧迫。”
“我知道。”
符咒里,传出一片沉默。
“阿杜。”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这都是为了我们魔修能重返这片故乡。”
“你明白就好,这一百把神器,已经是我可以拿出的全部资产,你也知道裂缝中的那些魔修,可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现在推出新的魔修继承人的呼声越来越强烈,已经没有人,再去继承先祖的遗愿了。”
“我明白,你放心吧。”阿杜放下了失去色泽的符咒,转身离开后山,在通往玄宗门的阶梯时,他看到一个女人,月光下,正仰着头,手指不停的在眼眶位置擦拭。
“嗯?婉师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诶!”那人明显吓了一跳,慌乱的侧过身,晶莹的液体,从她的眼眶下夺出,白御婉慌乱的捂着脸颊。
“你什么都没有看见!”
“很遗憾,我看见了。”阿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取出手帕,递给了面前的女人。
“师姐偷偷哭鼻子,小心被底下的弟子看见哦。”
“已经被看见了!”白御婉接过阿杜递来的手帕,擦着泪花。
记忆里,这好像是师姐第一次哭?明明是平日里待人和善的师姐。
一想到这里,阿杜忽然莫名的有些生气。
“怎么了师姐,是谁让你哭了吗?不嫌弃的话,师姐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去宰了那个人。”
“什么呀,阿杜你怎么戾气这么重?小心被底下的弟子看见,吓小孩儿呢这是。”
“唔。”阿杜尴尬的移开视线。
“师姐,你的妆都有些花了。”
“别看我哦。”
“好的师姐,明白师姐。”
如果说在这个世间,还有阿杜所在意的人,大概就是眼前的这位白御婉师姐,从他入门以来,因为自己性格孤僻,这位师姐每次都会送些好吃的零食过来,也是怕他不习惯宗门的生活,白御婉很长时间,都会陪阿杜说说话。
久而久之,阿杜也逐渐融入了玄镜门的生活。
“都是些臭男人。”
“诶?”阿杜惊愕的撇过脸,却被白御婉一把托住,将他的脸颊硬生生的撇到另外一边。
“我问你阿杜,你有喜欢人吗?”
“嗯……这题目有点超过我的知识盲区了。”阿杜的心莫名跳的有些快。
“啧,果然阿杜也是一个小处男啊。”
“师姐,如果被人听见的话,你这可是属于骚-扰。”
“啰嗦的男人可不会受人欢迎哦。”脸上的力道逐渐松开,阿杜转过头后,眼前的白御婉已经重回平日里柔顺的表情,除了眼眶部分有些红肿之外。
“给你,谢谢你的手帕,要不要我给你洗一下。”
“不用了师姐,待会我自己洗就好了。”阿杜从白御婉的手中拿回手帕,站在她的身边,陪她看着这片月光下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