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金燕医生的声音憔悴至极，与此同时一群穿着防弹衣的人，拿着枪冲了进来。
这一刻我突然知道，自己即将就要被救了。
然后，她即将就要受到惩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眼看着她的泪水一滴又一滴落在我的手心上。
那温度适中，我摸起来刚刚好。
然而，我却不能理解她口中的【为什么】。
还有，她像是在忏悔一样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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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我终于是可以拄拐，不用依靠别人。
在走廊里，每一个护士都对我投来歉意的目光。
今天，我的身边多了一个扶着我的人。
“刘警官，我真的自己能走的。”
“我不是陪你活动的。”刘警官抿了抿嘴，接着说道：“是金燕医生。”
“金燕医生？”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我的内心突然颤了一下。
“她……”
“她想要见你。”
她要见我做什么？
我满脑疑惑，接着说道：“我可以拒绝么？”
“当然可以。但是……我觉得你们还是有必要见一面。她好像有些话要和你说，我们需要她的话。”
“也就是说，我是负责实战美男计的那个喽？”
“嗯哼。”
我抿了抿嘴，接着说道：“我总不能穿着病号服去吧。”
“那又有什么关系。美男子可不只是靠衣服。”刘警官看向了我，笑着说道：“而且，病号服和你现在的样子是最搭配的。 ”
被她一阵花言巧语，搞得我心头荡漾。
于是我顺着她的意思，之后在医生的许可之下和她一起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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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屋子，位于公安大厅三楼。
墙面洁白，窗户被封的死死的。
我拄着拐一点一点的走进那个屋子，一个穿着橘色囚服外套的女人，金黄色的长发被剪短了。
我有些错愕，这和我之前见过的金燕医生似乎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刘警官站在门口，帮我们两个人关上了门。
一时间，屋子里变得沉默了下来。
金燕医生是美的。甚至可以说……美的像个精致的展品。
我和她此刻保持着熟悉的距离，之后我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
她微笑的看着我，和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良久，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听说你要找我，我马不停蹄的就来了。”
“我的故事，你应该都听完了吧。”
“当然，尹力全都告诉我了。”
“是不是，很催眠。”
“没错，和你每一次的疗法一模一样。”我镇定的把话说完。
因为我最后一次在那个屋子里昏睡，是听完了尹力讲述的故事，而不是用药物强行入眠。
之后的半个月，我基本上都在挣扎中度过。
我知道，爱是无罪的，复仇有罪。
但是，在回到我是普通人的这一刻，我也对金燕医生的经历唏嘘不已。
换句话说，如果我是她，我的心早就在那棵树下吊死了。
但是，她为了抗争，选择了和魔鬼同行。
恩，和撒旦同行。
我脑子里突然有一个特别适合她的角色。
貌美如花，却又对世界毫无期望。冷艳美丽，却又对爱没有期盼。
堕落天使。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思绪稍微滞了一下，接着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被抓的那一刻，她是哭着的。
那个时候，她还温柔的问我为什么。
但是我始终想不明白。
或许这是半个月以来失眠的原因。
“小侦探，你很喜欢看我的那本教堂杀人案啊。”
“是啊。因为那些悲惨的事情只是发生在故事里，我很喜欢看这样的故事。”
还好，那只是一本书。
相比较金燕医生的经历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万幸。
“我送你一个礼物吧。”
“你都是囚犯了，怎么可能还有礼物送给我。”
“他们说，我可以带着它。但是现在我不想了。”
说完之后，她从桌子上把一本棕色封皮的书递到了我的面前。
小说吗？
是新小说吧！
我连忙翻过来一看，上面用金色的楷体写着两个字：圣经。
这一刻，我愣住了。
“这是……”
“我送给你的。”
金燕医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接着说道：“这算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的陪伴，之后我估计不能需要了。说实话，写教堂杀人案的时候，我只是把它当作我的精神依靠罢了。毕竟，现实生活中，没有什么人或者事情可以依靠。还有，真正优秀的心理医生，是闲的。”
我睁开双眼，静静的抚摸着圣经。
讽刺的是，这本圣经是来自堕落天使的恩赐。
“那，你的以后——”
“应该是注射死刑，不会很疼的。”
她说的很轻松，但就像是一块石头砸在了我的内心。
然后，我内心里突然发出了另外一个声音——
她的复仇是对的。
想到这一刻的时候，我的双眼渐渐的湿润了起来。
“我或许永远都会成为罪恶的人，没有办法赎罪，只能靠死亡来终结这一切了。”金燕医生苦笑了起来，说道：“说起来还真是……悲哀呢。我也读圣经，期盼着会有人来救赎我。可惜……我明明看到了希望，却又同时听到了结束的哨声。”
这就是她的悲哀。
源自于她的自大，傲慢，渐渐的演化成了愤怒，复仇。
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于她自己。
道理都懂，然而我们却无能为力。这就是人类的可悲。
她那天对我哭，嘴上说着【为什么】，我一直不理解。
但现在，我突然有点顿悟。
就像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明明看到了希望，却又同时听到了结束的哨声。
所以她才会说出为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半个月的精神挣扎似乎也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夏柯，你想泡我么？”
“想。”
“我是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女人。”
金燕医生笑着说完，之后站了起来。
她的身材苗条，性感。算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女性。
如果，我能和她有一场恋爱的话，那么我一定会死心塌地的为她做任何事。
可惜的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而且，世界也不允许拥有完美。
“但是你的最后一面约的是我，而不是别人。这就证明，我在你心里还算是很重要的。”
“别臭美了，小侦探。”金燕医生苦笑着说道：“你在我的心里也就住过一小段时间而已。”
“靠，我可不是被你叫来损的。”我没好气的说道。
“没有办法，我只能见你。”
金燕医生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之后突然离我很近，脸都快贴到一起的那种。
那一刻我脸色突然红了起来，毕竟第一次和美女这样的近距离。
她对我绽放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