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贵族内部掀起了一股使用贵重物品的流行风潮。

人们会拿宝石、贵重丝绸、贵金属等东西制成平日佩戴的首饰,以此显露自己的地位。

同为贵族的米拉却没有第一时间赶上这股风潮,她虽有这个心。但眼下,有一件比赶上这股风潮更为重要的事情。

十七岁的少女米拉,恋爱了。

少女靠在窗边,摆弄着自己的金发,目不转睛地望向窗外那条他每次都会走过的光滑石板路。石板路两边种着的风车菊在烈日下不停转动,就像少女无法冷静的躁动的心。

突然,一辆马车在石板路的尽头停下。

从马车上面走下一位穿着华丽的男子。男子身边还有一名英俊的侍从,那名男子叫做海伦·劳伦斯,是劳伦斯家族的人。

海伦是米拉的追求者之一,但米拉不喜欢他。

海伦每次来见米拉,都会带来贵重的礼物送给米拉。就是因为这一点,海伦得到了米拉父母的赏识。

某次洗浴时,米拉听到仆人说,父母准备把她许配给海伦。

想到这儿,米拉对着下边没有发现她的海伦翻了个白眼。接着,她从椅子上站起,往床边走去。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白光,吸引了米拉的注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米拉返回窗边,寻找白光的来源。

又是一道白光闪过,米拉发现,白光的源头是海伦侍从拿的一盆东西,那盆东西很特殊:里面装着白雪,在白雪的中央,一棵白色的幼苗挺立着,看上去很有精神。

米拉从没见过那样的植物,她打算一探究竟。

米拉离开房间,来到大厅。

她那欣赏海伦的父母早就来到大厅门口等候,听到米拉走出房间的动静后,他们回过头,要求米拉下楼,站在他们身边迎接海伦。

在米拉看来,她和海伦同是贵族,根本没必要恭敬。米拉来到大厅,朝门口走去,但她没有停下,而是直接走到了海伦身边。

“这是什么?”米拉甚至都没有看海伦一眼,她直奔盆栽,注意力全放在那株幼苗上。至于身后父母的表情,她是看都不愿看一眼。

“米拉小姐……”海伦对米拉居然冲出来迎接他感到意外。同时,也为了得到米拉父母的好感,他做出一副绅士的姿态,“没想到米拉小姐居然会亲自来迎接我~”

“这是什么?”米拉没有理会这个自作多情的男人,她好奇地看着面前这株幼苗。

米拉对幼苗伸出手指,指尖触碰到幼苗的那一刻,一阵凉意传入她的全身。

“这是我从一个冒险家手上得来的~”海伦温柔地回应道,“当我看到它的那一刻,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米拉小姐的模样。所以,我特地花了大价钱将其买下,就是为了将它送给米拉小姐~”

“少爷,米拉小姐问的是,它是什么东西。”侍从说道。

“闭嘴!我当然知道!”海伦训斥完侍从,转头又对米拉露出微笑,“米拉小姐,这是从龙脊雪山找到的银白幼苗,我称它为——雪枝。”

“雪枝……”米拉把手指从雪枝上拿开,转头看向海伦。

见到米拉看向自己,海伦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对米拉的感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被识趣的侍从劝回家。他这次甚至没有进到米拉家大厅,这让一直守在门口的米拉父母觉得有些尴尬。

于是,在米拉和端着雪枝的仆人走进大门的时候,他们狠狠训斥了米拉一顿。

“他可是劳伦斯家族的人!可是你未来的丈夫!”

米拉不想理会他们,她心里清楚,父母也只敢嘴上训斥,不会对她做出什么的。毕竟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

现在是盛夏,也是米拉最讨厌的季节。米拉对雪枝周边的雪不融化这件事感到疑惑,回到房间后,她又开始研究起这盆雪枝。

今天,他没来。

这段时间,米拉意外地睡的很好,自从把雪枝放进房间后,米拉就再没有感到燥热,也不需要仆人半夜过来扇风了。

半个月后,米拉和平日一样坐在窗边,看着那条石板路,她今天穿了一件长袖连衣裙。这原本是在秋天穿的,但是房间内的温度让米拉不得不换上这件衣服。

窗外,一个身影出现,那是米拉朝思暮想的身影……

那个叫做弗尔曼的吟游诗人,走在石板路上。

弗尔曼是米拉家的一名线人,也是整个旧日贵族安插在民间的线人,专门把民间的情况通报给贵族和统治者。

弗尔曼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着一头棕色的秀发。他的脸上总是干干净净的,身上穿着在普通人间很流行的服装。

见到弗尔曼到来,米拉第一时间冲出房门,但很快又返回房间。

“好热……”米拉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隐隐感到一丝不对劲,但天真的米拉没有放在心上。她换上一套轻薄修身的衣服,再一次来到大厅。

弗尔曼此时正在和米拉的父母聊天,但米拉从父母的行为举止中,看出了一股高高在上的态度——他们看不起普通人,哪怕弗尔曼其实是贵族子弟,他们依然看不起,只因为他穿着平民的衣服。

“弗尔曼!”米拉站在房间门口,朝弗尔曼挥手,见到这一幕,米拉父母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在他们眼中,男性进入女性房间通常只能干一件事。

但那毕竟是女儿的邀请,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心里觉得女儿太过草率,同时希望海伦不会介意。

弗尔曼在向米拉父母交代完事情后,拿起身边的一个礼盒,来到米拉身边,跟米拉进了房间。

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弗尔曼打了个寒颤。

房间内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弗尔曼甚至发现米拉的梳妆台上有一层冰霜。同时他也发现,在米拉房间的某个角落,摆着一盆白色的树苗。

见到弗尔曼哆哆嗦嗦的样子,米拉认不出笑了出来,她找来一条厚披肩,披在弗尔曼身上,然后坐到床边。她有好多事情想要和弗尔曼说,还有很多心事想向弗尔曼倾诉。

但米拉还没开口,弗尔曼便拿出礼盒。

“这是送你的~”

米拉看到礼盒,惊喜地捂住笑脸,她没有想到弗尔曼会给她准备礼物。

米拉很高兴,甚至忘记了有一个叫做海伦的少爷会隔三岔五地来送礼。

弗尔曼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朵蓝色的头花,看上去像是织成的。

“这是我托人用上好的绸缎为你织成的头花~”海伦合上礼盒,递给米拉,“所用的材料,都是上等的,最近很流行这个~很适合在出席大场合的时候佩戴哦~”

“谢谢~”米拉接过礼盒,她把礼盒放在心口,感受这份喜悦。

“当然了,这可不是一笔小价钱,你得想个办法好好报答我~”

为了不让弗尔曼被民间反对贵族的势力怀疑,家族没有给他一分钱。所以对于弗尔曼来说,这的确不是一笔小价钱。

“当然要啦~”米拉小心翼翼地把礼盒放在床头,然后转头看向弗尔曼,“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那盆树枝……”

弗尔曼突然伸手抓住米拉的双臂。

“我还想要,你跟我走。”

米拉愣了一下,接着,她意识到这是弗尔曼的告白,脸一下子便红起来。

“实话和你说,我打算,帮助他们推倒贵族。”说这话的时候,弗尔曼的眼神异常坚定,“这段时间,我见到了太多民间的痛苦,以及贵族们的荒淫无度,他们会随时抢走一户人家的财产和女人。还会偷偷地把国王狠心拨给某些人家的钱全部拿去喝酒享乐。”

“米拉……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不希望你变成那副模样。”弗尔曼松开双手,坐在米拉身边,“最近,平民的领导人温妮莎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真的发动事变,那同为贵族的你我都会遭殃。我可以保证,发动事变的军队不可能输!”

米拉犹豫了,而她犹豫的这副样子,让弗尔曼的双眼触动,“……我找到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那里的风景很美,而且每个人都在幸福生活着。到时候,我们就去那里,好不好!”

米拉犹豫着,她一直都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但既然是自己最喜欢的弗尔曼的请求,她也不打算拒绝。

“我的父母,会出事吗?”

“不会的。”弗尔曼很果断地撒了一个谎。

天真的米拉同意了,随后,她让弗尔曼拿走了一部分雪枝。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事变的前一天晚上。

米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早上,弗尔曼又一次找到她,告诉她自己今晚会过来。

心情激动的米拉从床上坐起,渐渐地,她的目光移到雪枝上。

自从弗尔曼拿走了一部分雪枝,它就没有再生长过。米拉感到有些可惜,毕竟这是海伦送给她的礼物中,她最喜欢的。

她走到雪枝前,轻轻抚摸着雪枝。

被触碰的雪枝突然闪出白光,就像那天一样。

雪枝化成白色的粉末,从米拉的指尖钻入身体。

米拉被这一幕吓到,她发出大叫,身体向后倒去。但是粉末没有停止,知道完全进入米拉身体,米拉手边的地面出现冰霜,但她没有发现。

盆里的雪在雪枝消失不久后融化,只留下一个宝石制成的盆。米拉举起触摸雪枝的手,确认没有异样,也没有奇怪的感觉之后,她才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米拉……”弗尔曼的身影出现在窗口,米拉转头看去,发现弗尔曼站在窗口。

“我来接你了!”玻璃上慢慢附上一层冰,从弗尔曼的手心喷出大量冰元素击碎窗户,“我们走!”弗尔曼从窗户爬进房间,米拉注意到,弗尔曼刚刚踩着一块冰。

弗尔曼用了一个承诺和一个吻就把天真的少女带走,她拿起那朵弗尔曼送她的花,戴在头上,就这么跟着弗尔曼离开了这个家。

旧日贵族在这次事变中被推翻,贵族中的大部分人被杀死,但米拉对此一无所知。

她被弗尔曼保护着,来了达达乌帕谷,这时的达达乌帕谷还没有被丘丘人占领,它现在还不叫达达乌帕谷。

穿过达达乌帕谷,弗尔曼带着米拉来到一座奇怪的庙宇前。

“这里是……”米拉看着庙宇入口,感到一阵恐惧。

“这是‘鹰之门’,门的里面就是那一片与世隔绝的地方。”

米拉跟着弗尔曼走进鹰之门,她紧紧抓着弗尔曼的胳膊,完全没有注意到弗尔曼露出的诡异笑容。

进入之后,入口就关闭了。

在鹰之门后面,是一个银白色的大树,树的根系发达,向四处延伸。

里面的元素力流动平稳,但也有几处流动紊乱。那里的根系已经被人破坏,破坏它们的是一群看上去很绅士的人。

米拉被弗尔曼带到了一个房物里,就这么草率的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里并不像弗尔曼说的那么美好,这里的人们组成了一个个阵营,为了争夺有限的地盘大打出手。但等到米拉意识到这点时,她已经生下了一个女儿,无法离开。

五年过去。

米拉每天都能看见和当年的她一样的新人加入,也每天都能看见有人死去。此时的她,对于那个成为领导者的丈夫,也就是弗尔曼,已经感到绝望。在米拉眼里,他就是一个恶人,一个纵欲的恶人,弗尔曼每天都在和别的异性缠绵,忽略了她还有五岁的女儿。

米拉把当年弗尔曼给她的头花送给女儿当五岁生日的礼物,她认为自己已经没资格戴上这朵花。

“愿巴巴托斯大人护佑你……”

米拉的心中,一个计划悄然成形。

在女儿一岁的时候,米拉发现,自己可以使用元素力。也可以从地脉内获得其它元素力。

而当米拉体内的元素力种类到达一个值后,一股漆黑的能量,出现了。

“召唤深渊之人……”那股漆黑能量呼唤着她,让她发觉了希望的存在。

在女儿生日当晚,米拉独自来到弗尔曼的宫殿内,她召唤出深渊,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

半夜惊醒的女孩找不到妈妈,她离开房间,走到门外。

女孩发现远处的爆炸,她感到无比害怕。

女孩想起了妈妈经常给自己讲的故事:只要虔诚祈祷,就会受到神明巴巴托斯的庇护。女孩不知道巴巴托斯是什么,只觉得他可以保护自己和妈妈,于是,她抱起双手,开始祈祷。

一道白光出现在女孩面前,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位神明。

但那不是巴巴托斯,而是天理的维系者。

维系者没有理会女孩,她也不是因女孩的祈祷而来,她是感受到了深渊的存在而来。

维系者来到宫殿,她没有找到触发深渊力量之人。但她也不打算放过这群滥用地脉之人,于是,她将所有人召唤过来。

人们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们能感觉到女性身上的压迫感。

“滥用地脉之人,这是你们应得的惩罚。”

黑色诅咒降下,将所有人变成了怪物,连同那个小女孩。

地脉之树被摧毁,鹰之门遭到封印,所有怪物也被维系者丢到达达乌帕谷。

成为怪物的女孩,忘记了自己是谁,它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于是,它带着那朵花盲目的行走。

代表旧日贵族宗室的花朵随着丘丘人的步伐来到岩之国土,它吃了很多肉,体型也慢慢变大。

它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要干什么,渐渐地,它参与到同类的斗争之中。

某次斗争中,它意外进入一个废墟,被大量元素侵蚀。

等到它再次恢复之时,它已经处在一个没有肉的地方。它的全身不知何时被大量元素力包裹,但对于只活在当下的它来讲,这都无所谓。

之后的百年,它从未感到孤独,它只是坐在原地,偶尔拿出那朵不知道为什么带在身上的花朵。只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被花朵吸收。

日复一日的呆坐生活,因为那两个旅者的到来被打破,也终于,这个幼小的灵魂,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荧,你怎么了?”

派蒙的声音将我从这种异样的感觉中带出。

手中的花朵好像在诉说着什么,但我想不起来。

“派蒙,你知道这东西……”

我把花朵拿到派蒙面前,看见花朵的派蒙瞪大了双眼,一副惊恐的样子。

“这……这是!!!”派蒙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她颤抖地伸出双手,说道,“这是圣遗物啊!”

圣遗物……

哦,对了!这个世界是有圣遗物这个东西……

“这!这看上去!可以买到几千万摩拉啊!”派蒙飞到我面前,拿起圣遗物,把它举到头顶

几千万摩拉……听到这个数字,我的心也痒痒的。

“我们发财了……欸嘿嘿……”派蒙傻笑着,我也一样。

“发财……”我把圣遗物拿回到手上,看着它。

发财……那就可以减轻胡桃很多压力了!还可以,不知道璃月港能不能接受两个女孩子的婚礼……嘿嘿……

不过说实话,这圣遗物除了看上去跟普通的装饰花朵没什么区别。

原来我曾经砸了几万树脂刷的……就是这个啊……

“荧!我们去找钟离问问吧!也许能卖出比我想的还要更多的摩拉呢!!”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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